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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種感覺就像一顆種子,著床之後會發芽,然後漸漸成長茁壯。
所以,浣浣是他的女人,他平生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他一點也不曾想過要侵犯她;或許他有男性天生的慾望,可是現在不是時候,浣浣也不是其他女人,不是那種拿來做純洩慾工具的女人。喜歡之後衍生的,就是尊重與呵護,這對他而言,是很新奇的感覺,但他喜歡極了。
浣浣在他心中占的份量愈重,愈會成為丁皓的致命弱點,那也是不容否認的——他的仇家不少。不過丁皓豈是省油的燈?他不會讓別人傷到浣浣一丁點兒;光是想到有人曾企圖危害她,側身看他。
孟冠人知道他的想法,側身看他。
「你想怎麼做?」
「既然往後必定還會有這種事,現在她就要開始適應我的生活,藏起她這種事我不會做。他們絕對想不到,你在我這邊;少算了你這一號人物,兵敗如山倒是他們活該。」丁皓也不是故意捧好友;只是相知三十年,彼此的能力還有不瞭解的嗎?
孟冠人雖然也是「迅雷保全」的一個東家,但卻未掛名,只是個幽靈人物,為的是躲避孟家的耳目。對黑社會而言,「賽孔明」這個傳奇人物,隨丁皓入獄,最後一瞥於「龍焰盟」賭船的設計,讓人驚歎之後終告消失。人人都知道孟冠人有個炫赫的家世背景,所以都以為他回去繼承家業了;沒想到孟冠人最後卻傳出孟家出動大批人力在尋找這個逃家浪子。至今消息有十幾種版本;有人揣測孟冠人又與丁皓在一起,但卻沒有真正證實。孟家也收回人力,卻閉口不談,除了堅持孟家第一繼承人仍是孟冠人之外。有了孟家這個巨大包袱壓在上頭,還有許多種種因素,使得孟冠人不能立名在保全公司上頭。這種走在刀鋒槍口邊緣的工作,孟家豈會坐視不管?孟家現在之所以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孟冠人一直居於幕後,危險性較小,並且一直沒發生以外,此外孟冠人也答應家人不會在走入黑道之中;這五六年刻意藏身下來,「賽孔明」已逐漸為人所淡忘。凡是要對付丁皓的人,若是少算了孟冠人,就注定會使自己立於必敗之地了。
丁皓戰鬥力強悍無敵,加上絕頂聰明的孟冠人,誰敢自稱能出其右?當今黑道勢力最龐大、財力最雄厚的「龍焰盟」老大耿雄天在七年前就說過:放眼黑道新生代,鋒芒最健的人就屬孟冠人了;年少聰穎無比,勢必成為後浪中之雄冠。可惜其心不在此,再加上丁皓的入獄更為可惜;兩人若能統合心力,加上旺盛的企圖心,今天勢必沒有老一輩立足之地。新生代除了這兩人,其他只不過是些汲汲營營之輩;成不了氣候、好大喜功、敗壞黑道聲譽的土匪罷了。
孟冠人賊兮兮直笑道:
「浣浣真的會跟你嗎?八字還沒一撇吧。」
丁皓橫了他一眼,口氣更霸道:
「她是我的,當然一輩子跟我。」
「你碰她了?」孟冠人不怕死地問。其實也不必問,光看浣浣就會有答案——那小女子絕對還是清清白白,並且對感情也是懵懵懂懂的。奇怪的是丁皓的動作;他怎麼沒有出手?老是看丁皓想吃人的眼光盯著浣浣,怎麼卻沒付諸行動?莫非真的動了心之後,丁皓反而成為純情派了?孟冠人不敢笑出來。
「我沒有碰她。不要一腦子的色情思想。」丁皓以警告的眼神瞪他。
「我就不相信你不想,不然你幹嘛老用飢渴的眼光瞧她?嘖嘖!她的皮膚真是好,想必身材更是可觀——」「住口!不許想她!」丁皓的口氣極其專橫。
「好!好!朋友妻不可戲。說說而已呀!」孟冠人猛退了一大步。
敲門聲使二人都皺眉。孟冠人道:
「進來。」
進來的是「福慧樓」的經理,連忙對孟冠人哈腰。
「少爺,老爺要小的轉告您,今晚必定要回孟家用餐。」
孟冠人揚了揚眉,雙手抱胸道:
「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其實這根本不必問;站在孟家的地盤上,誰不拚命報告給老爺知道?大功一件呢。孟家老爺一直知道他在哪裡,但卻無從聯絡,也逮不到他的人。真要鬥智,別人哪鬥得過?誰叫孟家所有的聰穎全遺傳到他一人身上!反正孟冠人一進入此地,就有自覺,現在問問也不過是要讓這個經理心顫害怕一下而已。
果然,經理光禿的頭上直冒冷汗,要知道,將來孟家隨時都會由孟冠人來接位,現在討好了老的,卻得罪了小的,長遠看來大大不智呀。——為人屬下,又能如何?他顫聲開口:「老爺子對少爺日思夜念,囑咐所有人見著少爺要立刻回報;小的只是依命行事,請少爺見諒。」
丁皓無聊地看了一眼孟冠人,轉身看窗口,他實在不屑看到這種場面;孟冠人老愛端起臭架子捉弄孟家的下屬,嚇得別人心臟無力。突然,丁皓緊盯窗口一個點,停了一會兒往門口走去。「走吧,有事了!」說完,人已消失在門外。
孟冠人也沒空刁難人了,揚聲道:「我今晚會去。」話落,人也跟著跑出去。
經理長吁了一口氣之後,連忙去撥電話告訴老爺子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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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浣浣真是佩服王平志,竟然神機妙算到她今天來吃日本料理——如果他不是神機妙算,那麼八成就是他一直派人在跟蹤她了。這個人怎麼那麼厚臉皮?她沒見過這種不要臉的男人,開口閉口度是色情,為了一逞獸慾不惜耗時追蹤。其實要推算得更久一點,早在半年前他就有這個意思了,只是他天真得感覺不到。
「真巧,你們也要來吃日本料理嗎?我們一同進去吧。」王平志的手下又以三角形圍住她們二人,而王平志就阻在「福慧樓」門口前方,一臉的笑意涎涎,全看著朱浣浣一人;他對小女孩的平板身材沒啥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