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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王妮如柔媚地坐在石強身邊,整個身子全貼在他身上,吐氣如蘭、嬌滴滴地低語:「石強,人家苦等你五年,你這死沒良心的,一點都不憐惜人家。好好的家中二少爺不做,做什麼保全人員,多丟人哪。」

   

  石強臉上一無表情,冷然的眼光直盯著王妮如,盯到她心顫害怕,安份坐在一旁,不敢再貼住他。他轉眼看他同父異母的大哥,埋怨道:

   

  「找我來,就為了說這個?」

   

  邱運洪捻熄一體根煙,輕吐煙霧,森冷地開口:「爸的遺言,你不會忘了吧?」

   

  石強當然知道邱運洪指的是什麼;他唇角撇出抹冷笑。「忘的人是你。」

   

  他們彼此心知肚明得很,誰也沒把誰當兄弟看;要不是母親臨終的遺言,他怎麼會回「風雲堂」被培養成殺人機器,再給生父的遺言拖住一輩子?如今換成邱運洪又拿出先父的遺言來壓制他,他會乖乖被指使就有鬼了;是他對他無情在先,不能怪石強無義於後。

   

  「你是邱家的人,別忘了這一點。我可從沒虧待過你,但你回報的是什麼?好心為你洗塵,你卻不識好歹;我邱運洪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卻故意讓我下不了台。父親一手創立『風雲堂』,是要我們合力來發揚光大。自家兄弟不合作,眼睜睜看別人來掠奪,你於心何忍?又怎麼對得起父母?」

   

  如果石強曾經重視過手足之情,也都是五年前邱運洪的所作所為而抹殺。當前要不是沈拓宇的幫助,陸續栽贓到他頭上的罪行,判十次死刑都不足為過。邱運洪永遠有法子在案情曝光後,自己推個一乾二淨,然後轉嫁到石強或其他替死鬼上頭;永遠是別人去替他坐牢,他卻逍遙法外,甚至在別人親眼目睹下,殺害自己情婦,或重傷的案子都可以讓所有人相信那是石強所為。在邱運洪眼中,石強是個永不背叛的奴隸與一輩子的代罪羔羊。石強早就認清了,所以邱運洪這一番話並不能引起石強心湖半點漣漪波動,他仍是以一貫的冷淡對視。

   

  「『風雲堂』撐不下去,我無能為力;而且,既然搞垮它的人不是我,我有什麼好愧疚的?」

   

  儘管怒火中燒,邱運洪反倒能不動聲色。他恨透了石強這種冷冰與嘲弄,而打他一進邱家門,就是這種表情;所有心思翻湧、所有情緒念頭全掩在這樣一張面皮之下。十年了,身為角頭老大必有高人一等的洞察力,但他永遠摸不清石強心中在想什麼;基於血親,石強不會背叛組織,但他並不衷心,更不是百分之百服從他這個大哥兼老大。五年前,他會去殺仇家,殺背叛的手下與大毒梟,但他絕對不參與販毒交易與人口販賣——至今邱運洪仍懷疑當年他在不肯參與的背後是否也扯了後腿,否則這二宗財源為何頻頻出差錯?但,這也說不通,他故意讓石強入獄之後,紕漏仍層出不窮。八成是「風雲堂」出奸細了,但不是石強,這是當年他決策失誤的地方;不僅少了助手,更使得奸細大肆作亂,搞得內部紛擾不安。現在他迫切需要一個親信;如果得不到石強,那麼,勢必毀了他。他知道五年來沈拓宇也在打石強的主意,如果讓石強成為警方的生力軍,將來「風雲堂」必會首當其衝。備受威脅。

   

  「當真不回『風雲堂』?」邱運洪極淡地問。

   

  「我想——不必多說了。」石強起身,拉開紙門直直走出去。

   

  合上門後,王妮如瞇眼倚向邱運洪。

   

  「就這麼讓他走呀?洪哥。」

   

  邱運洪微笑道:

   

  「找個時間搬去他那邊;我要知道他的弱點。」

   

  「有用嗎?他並不看重我。」王妮如咬了咬唇,怨毒神色表露無遺。

   

  「我會告訴你怎麼做。」深沉而篤定的笑容在邱運洪臉上浮現,平添幾分陰森。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福慧樓」三樓辦公室裡,孟冠人摘下耳機笑了笑。丁皓站在面對大馬路的窗口,看著石強的身影走出「福慧樓」,沒入人群之中。

   

  「如何?」他沒回身,開口問身後的孟冠人。

   

  孟冠人走到他身邊說道:

   

  「沒事,邱運洪變不出什麼把戲。現在『風雲堂』黑道地位岌岌可危;財庫虛空、出了內奸,他已自身難保了。依我看,石強不會回去的,可能邱運洪腦筋也動到你頭上了;他明知道石強住在這兒,卻仍叫那女人來攪和,用意相當明顯。我想,到最後苗頭必定對在你的女人身上;抓住一個有力的弱點,你們就會乖乖就範。」

   

  「浣浣?」丁皓皺眉;王平志那邊還埋怨解決,又牽扯出邱運洪這邊的事。他這種人越煩惱的事越的擔心,可是,現在他不能不顧慮到浣浣;他的女人——這句話聽起來真是舒服!他從來不知道有個完全屬於自己、又是自己想要的女人感覺會那麼好。他當然不是埋怨過女人,可是那只是肉體上的需要而已,如今想起來不僅不屑,甚至還有點厭惡。喜歡浣浣,要浣浣當他的女人;她的美麗最先令人眩目,足以刺激男性情慾感官,但這純屬於肉體上的吸引,還不到喜歡的程度。他從沒喜歡過任何女人,從沒有想要瞭解過任何女人,完全僅止於肉體上的。最初的視覺波動過後,他又發現浣浣出人意表的一面——在她看到他那間慘不忍睹的屋子之後,她由怯生生、小媳婦似的寄人籬下表情,轉而一變為凶婆娘與超級管家婆,沒命似的洗那些千年頑垢,與成山成谷的髒衣服奮戰;命令他去追垃圾車、去晾衣服;而他,兇惡的面孔在被吆喝的錯愕之後,手忙腳亂地依命行事——唉!想來真是窩囊透了,但感覺倒也頗甜蜜的。後來發現她有一手好廚藝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在他有生之年沒見過這一種女人;他的母親是千金小姐卻私奔下嫁黑道世家的父親。在丁家的女人,刀槍利落、賭技折人,但說道理家就只有二個字:算了。想不到同為千金小姐的浣浣既然會有這麼好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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