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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二人都沒有說話。
孟冠人見到煥然一新的屋子簡直嚇呆了;而丁皓則是看到桌上擺著熱騰騰並且香噴噴的午飯而呆住了。
「乖乖!」孟冠人首先吹了聲口哨。「看看你得到了什麼寶!這種好事我怎麼就遇不到!將來誰要娶她誰有福,也許我該追她!」
「到地獄去等她!」丁皓將鞋踢到一邊,走進去。
孟冠人終於發現一桌的佳餚,衝到桌前抓了一塊炸豬排就吃。「看來我們不用出去吃了。」
丁皓真的沒想到朱浣浣會煮飯。她是富家小姐,有潔癖,的確很讓人受不了;但她會做菜——就有些不可思議了。她呢?他轉身看孟冠人,卻看到一桌子的東西快給他吃光了,急忙大吼:「你給我住嘴!那是我的!」
打雷了嗎?朱浣浣抬手看了下手錶,才十二點半!雖然自己還很想睡,可是雷聲吵醒了她。她揉了揉眼睛,走下床,披上一件外套,打開房門,尋到吵鬧的聲源——只見兩個大男人埋首在飯桌前狼吞虎嚥,好像十天半月沒吃過東西似的。她應該十分滿意才對,他們這麼欣賞她的手藝;可是,唉!她又看到兩個大男人粗魯的餐桌禮儀——他們竟然把啃完的魚刺、骨頭往身後一拋,丟在好不容易才洗乾淨的地板上。朱浣浣不禁搖了搖頭;男人都是這樣表現出東西的美味嗎?
在看到兩個大男人為了最後一塊雞肉幾乎大打出手時,她才緩緩走過去,從微波爐中端出預留的菜——她知道丁皓食量大,多做了些。
「如果你們肯表現文明一點,我會很感激。」她皺眉看著杯盤狼藉的桌面,不知道該將東西擱那兒好,孟冠人毫不客氣的一手接過盤子,她這才能夠清理桌面。覺察到一道咄咄逼人的視線,她一抬眼,正好對上與她擱著桌子的丁皓嚇人的眼光。他很深思地看著她,朱浣浣連忙低頭看看,自己沒什麼地方不對才放心。
「怎麼了?」她問。
丁皓沒回答,不再看她了,又投入食物的爭戰之中。而她卻開始惴惴不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再沏上一壺水果茶端到客廳時,兩個酒足飯飽只差沒打嗝的男人正癱坐在沙發上。唉!誰也別期望丁皓會有人模人樣的坐姿,幾天下來朱浣浣已能稍稍調整了一下標準;只要他別亂丟東西、雙腿別亂放在桌子上那就夠了,坐姿問題就由他高興了。看在她有半個月直不起腰的份上丁皓不妥協也不行;既然打掃的人不是他,他就最好照著她的方式來做,管他是不是剛強不屈、不折不扣的人!真的,她一點也不怕他;看慣了他惡形惡狀的面孔,怕久了也麻痺了,誰叫他平常就是這副面孔!
才要坐下,門鈴就響起來。
會是誰?屋內的三人同時狐疑的暗想著。
「我——」她想說自己去開門。
「坐下。」丁皓已走到玄關。
朱浣浣瞪著他的背,她可沒想到丁皓這麼勤快;這個男人應該待在軍隊中,老是用命令句。她氣嘟嘟的坐在孟冠人身邊。
「他是體貼你。」孟冠人好心的解釋。
「真有心。」她輕哼。
丁皓一開門就後悔了。他不盯來人,只盯著門把,考慮要不要甩上門,假裝不知道有人來按門鈴。
「想都別想!丁皓,對老朋友這樣,太過分吧!」門外戰著一對高挑的俊男美女。男的右手成拳捶了一下丁皓的肩,左手緊握著嬌妻玉手,不客氣的走了進來,一邊還體貼地對妻子說:「走穩一點,希康,這個人的家與垃圾場有得比,地板可以刮出十大桶餿水油。」
「沈拓宇,你他媽的來這裡做什麼!」丁皓憤憤甩上門,不耐煩地低吼。
然而沈拓宇根本不甩他的叫嚷,嘖嘖有聲地打量一塵不染的屋子,然後眼光落在朱浣浣與孟冠人身上,笑了出來,說道:「難怪!有女人同住就是不一樣。嗨!冠人!好久不見。」
孟冠人熱絡的走過來,張開雙臂往希康撲去;但沈拓宇比他更快,妻子入懷的同時,一拳將他打得跌回沙發上。
「喂!我只是想跟大嫂來個法國式的見面禮呀!」
「哼哼!免了!」沈拓宇摟著嬌妻入左座。
楊希康笑看丈夫,語帶諷刺地:
「拓宇,你的人緣真好!每一個朋友久未相見,一見面都是大打出手,連罵帶吼的表現出久別重逢的喜悅。」
「是呀!我朋友不多,但都是特別的怪物。——喏,大名鼎鼎的『火焰』丁皓。」他指著坐在朱浣浣身邊的丁皓,再指向孟冠人說道:「『賽孔明』孟冠人。」
朱浣浣終於認出了楊希康。「希康,好久不見了!」
楊希康眨了眨眼,訝異地說道:「是浣浣嘛!哇!自從你上大學後我們就沒再碰面了,我嫁給我老公後,經常跟著他在世界各地跑。好久了,四年多了吧!」
「你們認識?」丁皓問出其他兩個男人相同的疑惑。
「是呀!我們兩家曾經走得很近,近到我哥哥差點娶了希康。哥哥還千方百計找希康來當我的家教,可是那時候希康已是大明星了;於是她設計了一場鬧劇嚇走我哥,也害的她失去家產繼承權——事實上那場同居鬧劇是我找人來扮演的。」朱浣浣說得有些心虛,這輩子做的壞事就只有這一樁。
楊希康拉起朱浣浣的手對三個大男人說道:
「我們去房裡敘舊,你們聊你們男人的話題吧。」
目送兩個身材美貌出色的女人關上房門後,丁皓首先開口:
「你這傢伙只有要找麻煩時才會出現!別拐彎抹角了,有話直說;不過我先聲明,現在我手中已有一個麻煩,負擔不起更多的。」
沈拓宇緩緩點了根煙。「知道石強嗎?」
丁皓皺眉。孟冠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