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搶來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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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著大宋朝的旗幟,也許可以使遼人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在這三不管地帶,身份不明的盜匪會買這面旗幟的帳嗎?

  中午休息時分,君綺羅攤開地圖研究路線。昨日他們經過了上一批商旅遇劫的地方,親眼目睹了殘餘的遺骸後,大家才有加快腳程的共識。其實,她打從第一天開始就覺得不安!不是因為害怕那些來不不明的盜匪,而是這群馬大人所委派的人。

  這五、六個江湖人看來根本不像俠義之輩,言談舉止間只見其粗暴流氣,不見俠士應有的忠肝義膽。而那一百五十名「精挑細選」出來的士兵們更沒有視死如歸的精神。光看他們每天晚上操練晚練時的敷衍態度,就知道他們究竟「精良」到什麼地步!萬一真有盜匪前來,看這樣子也不必應戰了,投降還比較省事一些。這樣的同伴,教她怎能放心?照理說,她是領隊,大家應該遵從她的指示;但這一群官爺總是一派官僚作風,沒知識、又沒常識,卻愛頤指氣使的亂指揮一通,分明不將她的意見放在眼底,甚至還故意唱反調!

  「重文輕武」的政策應該是在昇平之世來提倡,而不是像現在國基還未穩定之時;平民百姓每年貢獻那麼多賦稅,居然是用來養這群米蟲,怎能不教她心寒?

  「君公子!累了嗎?」嬌滴滴的聲音從她背後後傳來,這是黃彩姑,也就是假扮公主的「女俠」。

  稍嫌肥碩的身材卻刻意壓細聲音故作撒嬌狀,即使在大熱天也會令人抖出滿身疙瘩。

  君綺羅冷淡的掃了她一眼,不必等她開口,一旁待命的那鐵民就先開口了。

  「黃姑娘,我家公子累了。」

  「我又沒問你!多事!」黃彩姑一雙細長的眼瞄向已走遠的君非凡。打同行的第一天起,她就對這個君家唯一的繼承人產生了高度的興趣。先別說他擁有十輩子也揮霍不完的家產,光是他那俊俏得令人迷醉的臉龐,就夠她不惜反傳統而倒追他了。她要得到他!君家大少奶奶的頭銜非她莫屬!縱使君非凡再冷、再無情,終究只是一個文弱的公子哥兒;憑她的武功還不能使他乖乖就範嗎?只要能在這一趟的旅程中先與他有了夫妻之實,屆時回到杭州,還怕君老爺會反對嗎?就算有門戶之見梗在前頭,如果那老頭要命的話,最好就乖乖的讓她入門,否則她會取了他那條老命,而君非凡就會是她的人了。想到這兒,她不禁得意的笑出了聲音,然後斜睨面前這個礙事的大狗熊一眼--哼!等她當上君家少奶奶,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隻大狗熊踢出君家,看還有誰敢阻撓她的好事。

  「少爺……」邵鐵民緊跟在君綺羅身後,想安慰她,可是又不知該怎麼安慰才好。他是一個莽夫,哪裡懂得安慰人的話!在她身邊,連「偷偷愛她」都像是污穢了她;她在他的心目中永遠是聖潔而不可攀。所以,他對她別無所求,只願今生今世能夠用生命來守護她。

  「你去告訴趙統領,咱們該上路了。」遠處一片烏雲正像這邊攏靠過來,在日落之前恐怕會下一場大雨;在沙漠中,下雨的情況很嚇人,甚至連雨滴會打死人也絕不誇張。

  邵鐵民看看天色,瞭解的點頭,便轉身去找趙統領。但趙統領卻堅持要再休息半個時辰,並不是因為他還需要休息,而是他堅持以唱反調來表示他的地位比君非凡還高。

  君綺羅忍下怒氯,大步走向商人那一端。不理會趙統領得意的笑聲與奉承他的狗腿曲意的阿諛。

  「非凡,再不啟程恐怕沒得打尖,而且今晚會下雨,露宿可不成!」一個與她父親行商多年的長輩邊歎氣,邊低聲咕噥:「真不曉得他們是來搗亂的?還是來辦事的?一路上吃喝玩樂,這那是捍衛國土的將士該有的行為?」

  「對不起,陳世伯。」

  「不關你的事!你是個了不起的孩子!」

  君綺羅半句怨言也不能吐,只能冷著一抹難解的苦笑。她一路上受盡那些頂著官階的膿包的氣?原本大家還很開心這一路上有官爺護送,但現在,再也不會有人這麼想了,倒寧願自己花些錢去請打手保護,還比較安全。

  君綺羅憂心地看向天空,離他們上空不遠處有著一大片濃厚的鳥雲,而且拂面的冷風有絲陰惻惻的寒意,在在顯示出將有一場疾雨。

  「情況不對!少爺。」紹鐵民快步走近她,指著那一片烏雲。

  沒錯!籠罩在山頭的是烏雲,可是,山下那一片烏煙可就不是雲霧了!隨著地表的震動,那片看似烏雲的黑煙正朝他們疾奔而來。

  是強盜!

  「通知大家將馬上鞍!退!」君綺羅吩咐下去之後,立即衝向那些尚在大口吃肉、喝酒,不知天高地厚的官爺。很好,終於等到他們效勞的時候了!

  「趙統領,我們遇上盜匪了!為了確保文件的安全,我們先退向西方,這兒就勞駕你們了!」

  早就有心理準備的君綺羅在面對盜匪光臨的事實尚能保持鎮定;但那個自恃甚高的趙統領在聽到「盜匪」這兩個字時,卻驚慌失措地讓手中的酒杯潑濕了褲檔;接下來,他馬上聽到那一群為數不鮮的盜匪早將地皮踏得震天價響!氣勢洶洶的轟隆而來。

  「上--上馬!迎戰!盜匪來了!」趙統領跳了起來,慌張的大吼。

  這一吼,卻更是亂了自己的陣腳。那一群平日看來還頗高大威武的士兵,此刻卻邊駝著背邊找自己的馬,常是二、三個人互撞成一堆,有的跌個四腳朝天,有的跌個狗吃屎,這一團亂象連帶的使那些馬兒也受驚,不斷地支起前腳哀號著。

  「少爺!咱們先走!其他的人都已先走了!」邵鐵民牽來「逐風」,半跪在地上,讓她可以踏著他的膝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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