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水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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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雖然是自找麻煩了一點,但擁有私人的公寓實在是很爽的一件事,比釣到白馬王子更值得慶祝。所以即使『殷園』又大又舒適,她們這些有經濟能力的人還是各自築了個小巢,把別墅當成度假中心,住在市區上班也方便。

  當然,以『殷華』的年營業額來說,她們這些大股東哪有叫窮的道理?每年分到個人名下的少說有上億之譜。是呀,上億元的捐款感謝狀。

  祖先有明訓:四家族受殷族之澤被,得以開枝散葉,綿延千秋萬世、平安順利,理應為殷人日夜祈福造其陰德……也之所以,『殷華』所有的盈餘百分之七十全數捐給慈善機構,救助世界各地的兒童、饑民;百分之二十贊助文化事業,剩下的全數回饋給員工……真是千金散盡,兩手皆空呀。誰會相信朱水戀除了每個月的薪水獎金以外,從不曾拿過公司更多好處呢?

  所以為了早日償清房貸,她三不五時就巴著韓璇要求加薪,並且拗到了更多的津貼與生意談成時可抽的紅利成數。

  現在她一個月底薪十萬,業務沖得凶狠一些,甚至可以領到一百萬左右,但那種情況畢竟不是常有。她是很想抗議啦,但是由於其他人也是相同待遇,她能說什麼呢?韓璇還拿出比她們更多的錢去維持『殷園』的開銷哩。她跟曼曼頂多每月匯個五萬元作數。窮嘛!

  「殷園』的員工有四個,還不包括每月來整理庭園的園藝公司費用。各項費用加起來每月至少要支出三十萬以上。要她說,她早賣掉這座大而無當的宅子了事。但那又不行。據說那個地方可以延伸殷族的咒力,保護她們無災無恙、邪靈不侵。也就是風水與殷族合得不能再合的意思啦。

  她所認知到的『護令使者』工作,就是維持『殷園』,不讓別人入侵破壞。

  那麼,倘若把一個居心不明的男子帶入『殷園』會發生什麼事呢?是男子破壞了好風水,還是好風水阻卻了所有惡人的進入?

  值得一試,但不是現在。她得與璇她們知會過再說。

  「歡迎光臨,這裡是我心愛的小窩,貴得我肉痛。」她轉身去廚房冰箱拿出兩罐果汁。

  「請坐」

  白逢朗已打量完這間充滿綠意的客廳。淺粉綠的牆壁、雪白的沙發、雪白的窗簾,小陽台外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綠色植物……以及盆栽蔬菜。地板則是由各種不規則、深淺不一的綠所拼成,幾乎塞進所有的綠色。

  這不像是一間隨時等著迎客的客廳,反而像是私人的起居室,並不打算招待人的自我空間。可以想見屋主在此間活動時會有多麼輕鬆自在、不受拘束。

  此刻,他眼前的女子便是表現出輕鬆的意態。踢掉了室內拖鞋,身子半掛在長沙發的扶手上,雙足曲在沙發上,像是隨時準備小憩一番。

  那麼,他該客隨主便的安坐下來嗎?

  「坐呀!」她再邀了一次。

  「謝謝。」他優雅的坐在單人沙發上。

  朱水戀低笑道:「實在很奇怪,我明知你有問題,偏偏就是不怕死的帶你回來,只因為你說你才剛抵達台灣,沒有落腳的地點。真是發癡了我!」將果汁丟給他,自嘲的拍了下自己面頰。

  對於她的說詞,白逢郎僅是微笑以對。學著她拉拉環的手勢,算是順利喝到清涼的果汁。在他的記憶中,白狼族一向很受善待,至少他行走各方,都能與人相處愉快。他們從不加害別人,以和為貴,也樂於助人,所接觸到的外人,也都以氣息清朗者為多。

  他之所以會隨她回來,倒不是為了銀鈴印,而是她身上散發的明朗氣質。不管她額上的印記從何而來,他至少可以肯定未水戀是正直仁慈的人——即使她渾身是刺,無人敢惹。

  她身上的善意……呃……非常熱切的善意,使得他接受她的邀請。有一點說不上來的原因,也許是在白狼族待了五百年,習慣了各種溫暖和煦的氣息,突然遇上這麼個熱力十足的活潑靈氣,也就被吸引了。

  「白逢朗,如果我說我很喜歡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大膽?」她摟著一隻胖抱枕,雙眼捨不得移開他面孔。

  「我只會說謝謝。」他笑。

  不會吧?帥哥死會了?她眉毛暗自打結。

  「你心中有人了?」是誰?出來單挑!

  白逢朗被她的問題問得一怔,平和的心臆悄悄震盪著睽違已久的漣漪……

  有多少年沒再想起了呢?偶一浮現,竟仍是靜不下心,無力自己。

  那張巧笑情兮的絕世容顏啊……

  「是個大美人吧?」朱水戀酸兮兮地問。

  「呃?」他看著她,微微啟了口,卻終究無言。

  她斜睨著他,一顆填滿嫉妒的小腦袋正兀自幻想著這麼一個優雅絕俗的男人可能會傾心的女子模樣。那個女人可能也長若仙人一般的容貌,不食人間煙火,只喝朝露養顏,啃樹皮美容,不知『葷』字怎生得書。或許也是白衣的愛好者,而且穿起來不像女鬼,絕對像仙女,或者是像於悠那種清純甜美又偶爾展現神秘感的無敵美少女。反正絕對、肯定不是她朱永戀這種市儈型美女,而且擺明了喝酒啃肉的俗女就是了。

  老天一向不肯善待她的戀情。瞧!她盼了八年的第二隻白馬居然是心裡有意中人的,有沒有天理呀!

  她用力吁出一口悶氣,決定道:「無所謂!你去喜歡你的仙女,那並不妨礙我喜歡你的決心。就這樣了!」

  「就這樣?什麼樣的這樣?」他疑惑地問。發現再一次跟隨不上她腦袋運轉的速度。他們剛才似乎並無談到什麼可以下結論的話題不是?

  朱水戀移身到他面前,索性坐在茶几上與他對視,差點被他的美色迷得忘了開口說話。久久才道:「就是——我們各愛各的這樣。」他覺得她豪放也好,認為她大膽也罷,反正她個性就是這樣——勇於放下感情去愛她所愛。誰說單戀的一方必定要羞答答才可以?她又不是含蓄的悶葫蘆,真得那樣豈不憋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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