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心動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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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實在是方氏的接班人都太早入主當王,難免會引來老人們不悅和輕視。大刀闊斧的革新想要不受阻,就要有捨才有得,急躁到懶得說服那些臭石頭,而方箏的父親與叔父都是火爆浪子型,當然怨就結得多了。

  也之所以這一代的方氏子女都有絕佳的防身能力,以防被暗殺。

  往者已矣,來者猶可追。

  看,她方箏現在多麼與世無爭,多麼溫和不入世呀!

  方箏好奇地問他:

  「為什麼知道這些?」

  他笑:

  「你知道我等待你六年了嗎?」

  她瞪大眼。六年?

  「我確定我們沒見過。不過我倒是相信你的出現對我沒有惡意。」

  「不,我們見過,而且是『相親』的方式。」

  「相親?除了拙拙的學生畢業照之外,我想我沒有什麼照片可資外流,並且給你『相』中吧?」

  他並沒有打算回答,看了看手錶:

  「你得回去開會了。後天見。」

  後天?他又怎知道她有會要開?

  忙愣之餘,教他輕吻了下。迷惘的感覺,不舒服地兜上心頭,怎麼也甩不開。

  「蝶起,你認為是怎樣的男人會愛上我。」

  三更半夜,輾轉難眠,破天荒睡不著的方箏直接打電話去騷擾她眼中的智多星羅蝶起。

  那頭,羅蝶起用她被吵醒的低啞聲音道:

  「怎麼樣的男人並不是重點。只要他是以讓你的心產生波濤。」她又問:「這男人如何?」

  「神秘、詭異。」

  「大概也令你好奇吧?只要是令你好奇的,那八成跑不掉了,否則任他奇詭萬分,神秘透底,又哪能令你的眼皮動上一動呢?」

  「對。」方箏點頭應著:「可是……怎麼說呢?那感覺很難形容,我會喜歡這個男人,但討厭摸不透的感覺。」

  「那就去問他所有你想知道的事呀,這種事不必我提醒你也會做。問一些我能回答的如何?例如吻啦、心情啦。」

  「草率、凌亂,沒法子訴諸言語。」

  「那就去弄清楚呀!」

  「我知道,我也會去做。也許,打電話給你,只想肯定一下心情而已吧!即使我已知道該怎麼做。」

  掛電話之前,羅蝶起像是下預言:

  「方箏,我相信風御騁是你的真命天子。」

  「你有他的資料!?」而想必是來自孟家。那也就是說風御騁來自黑道的背景!

  羅蝶起只是淺笑,掛了電話。

  一切盡在不言中。

  方箏掛回電話,注定今夜不得安眠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呢?他的氣勢就是在黑道打滾的人才會有的,她的心中早已明白了幾分,當然也不是頂介意;只是,這之間,必然有什麼脈絡相連,串成今天他的出現。如果說一切都是為了她……她可有這麼大的本事讓他為她千里迢迢而來?

  太自戀了,她不以為然。

  實在是習慣了女人的愛慕,對於來勢洶洶的男人,她不知道怎麼去猜測其心思。也真是奇怪了,她這種中性女子,也會有魅力讓男人來拜倒嗎?

  風御騁,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如果他存心佔領她的所有注意力與思維——在今夜,他辦到了。

  月夜沁涼的風,拂面而來的,可是陣陣若有所待的期盼?

  嗤笑了幾聲,對星月獨酌,想起兩個月前在俱樂部說過的話——

  春天,是發情的季節……

  她怕是遭報了呀!

  方箏並不認為風御騁有神出鬼沒的本事,當然更不可能神機妙算出她每日行程的落腳處。

  今日是星期天,猶記得星期五那日,他走出包廂時說「後天見」——也就是今天;她每週唯一可以賴床的日子。但今天她沒有貪睡的心情,更不否認自己在期待他可能會出場的方式。

  未曾涉足過愛情領域的她,也許不明白愛情本身該有的步驟,以及合理的進行方式;或是將涉未涉時的迷惘躊躇,期待又怕受傷害,這些她都是不明白,也不甚深刻。

  可是,一旦可能與她命中有交集的男人出現時,她會樂於去接受,進而體會種種未曾在生命中領略過的事。

  性格中所存在的明快俐落特質,讓她向來不退縮、不迴避;即使是一場戀愛。

  不管風御騁行跡有多麼詭異,身份有多麼神密,但大前提是,他不會傷害她。他對她而言是善意的,當然,如蝶起所暗示的,這人大概是黑道出身……會令她有些困擾。也許世界上當真有些派系是以暴制暴、打抱不平的,但在她正義的天秤上,她並不能接受;凡是黑道,總會以其勢力做一些見不得光的營生,以求生存,不管它是否標榜正義、除邪。

  雖然警方的辦公效率不甚高明,但她們傾力支持警方所代表的正義,這是她性格中唯一無法妥協的黑白分明。她不見得是嫉惡如仇到底的,否則她不會認同孟觀濤那一類的幫派少主,只是……風御騁不同點在於他會走進她心中,也或許有機會與她成伴侶,那她的要求就會苛刻一些了。如果他正巧犯著了她的忌諱,也許她該就此抽腿,免得深陷;那是說,如果情況允許她掌控的話——包括她的心。

  不然,接下來的日子,她恐怕會挺辛苦的。

  一大早的時光就在健身房中消耗體力,順帶胡思亂想度過。

  終於氣盡地爬去淋浴,樓下已有人在等她了;康婆婆過於興奮的雞貓子鬼叫。害她來不及吹乾頭髮就被拖了下去。

  實在是自大學畢業後,根本就沒有年輕男子上門找她。而學生時代會來找她的,也只是屬於「哥兒們」之流,沒有半個男人存心不良,害康婆婆好生失望,差點以為她的二小姐這輩子沒法嫁人了。

  而今天,衣著俊挺有品味、性格有型的男人捧了一束白色海芋上門來,不用盤問祖宗十八代,康婆婆立即拖了男人進來,生怕他臨陣脫逃似的。

  方箏將濕發把到腦後,看清了來人正是風御騁,而一束白色的花空投到她面前,她直覺伸手接住,來不及看分明,他已風一般的立定她眼前。隔著一級階梯,他們正好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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