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相信他一定會。」對於這一點,她有信心。
敖生點點頭。「這樣吧,我找個理由讓你去櫻花院,而我則趕回長安,或許還有機會救你一命。」
「前輩還是認為有希望嗎?」
「還不到絕望的地步,總要試試。」他看著她,面對一張陌生的容顏,他歎了口氣,自責地說:「如果當時知道你們相愛如此之深,或許我不會把過去的事告訴寒皓。」袁霸縱然罪該萬死,但佑詩畢竟是無辜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會累及無辜。
「紙是包不住火的,這樣重大的事,遲早會有人告訴他,前輩毋需自責。」佑詩很能體諒。
如今,他只希望能夠趕得及救她性命,減輕心 的愧疚。敖生暗忖。
「我立刻啟程。不過以你目前的身體情況,實在不適宜出門……這樣吧,你休養十天,我會告訴李堂主,請他在十天後派人護送你到櫻花院,由寒皓接手醫治你的病。」
「一定要等十天嗎?」一想到不能馬上見到他,她就好失望。
「不可心急。以「李姑娘」目前的身體狀況,本該靜心的長期調養。我會多開些藥方,如果寒皓不在櫻花院,你便照著藥方請人抓藥。」這是預防萬一,也是他希望的結果。
佑詩明白敖前輩的想法,但是,她已經不抱希望了。
***
穆琪托著下巴,眼睛骨碌碌地轉著,「你想秋姊會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
「有可能。否則沒有道理變得像另外一個人,太奇怪了。」李浩星偏著頭,若有所思。
「奇怪,真是奇怪。」穆琪喃喃。
「說不定是她魂魄出竅時,被別的鬼魂附身了,現在的吟秋根本不是吟秋。」想到有這個可能,他已經毛骨悚然。
「不可能,別的鬼魂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名字?一定不是的。」穆琪斷然否決。
「那還不簡單,說不定「它」已經在我們家徘徊了一段日子,一面瞭解我們,一面等待「良機」。」李浩星裝出陰森森的表情。
穆琪嚇得全身發涼,雞皮疙瘩掉滿地。
「你……你別胡扯好不好?哪來什麼鬼魂嘛。」她偷偷掃瞄四周,一副心虛的表情。
李浩星瞥了她一眼,靈光一閃,賊賊地彎起唇角。
「這可很難說了。最近我時常在半夜聽到一些聲音……你該不會睡得太熟,什麼都聽不到吧?」他故作神秘地說。
穆琪打了個寒顫。瞧外頭黑漆漆一片,屋 燭光晃動,談這種詭譎的話題,實在是……「別再說了好不好?」
「怎麼?你怕啦?」
「誰……誰怕了?我只是不想聽你胡說八道。」穆琪正襟危坐,故作鎮定地說。
「哦?嗯哼,那好極了,既然你不怕,那麼我不妨告訴你,其實從剛才開始,你後面……」
「哇啊!」
他話還未說完,穆琪已經嚇得失聲大叫,跳到他身上,像八瓜章魚般緊緊攀住他。
李浩星得意地揚起唇角。平常老被她欺壓,這會兒可出了一口氣了。
正待開口糗她兩句,李堂主已聞聲而至,李望月也抱著好奇的佑詩趕到「發聲」現場──大廳。
三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抱在一起的李浩星和穆琪。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堂主蹙眉。
「爹,這是……」李浩星一臉驚愕,沒料到會引起騷動,尤其穆琪被他嚇過了頭,任憑他怎麼推都不放手,真是急死他了。
佑詩眼珠子溜了一圈,擺出一臉「不好意思」窺伺的神情。
「爹,我們好像打擾人家了。」她曖昧地說。
李堂主迷惑地揚起一道眉。
「不……不是,你們誤會了,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我們是……」李浩星百口莫辨。
「二哥,你別說了,其實我們都明白。你一定是為了打賭的事情,怕咱們李家的產業外流,才決定這麼做的吧?」佑詩眨了眨眼,為他的「用心良苦」好不感動。
完了!這下他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吟秋,話不能亂說,我……」他還想做垂死的掙扎,亟欲為自己辯駁。
「浩星,男人應該敢做敢當,既然已經造成「事實」,你就必須負起責任。」平時一板一眼的李望月也開口戲謔道。
老天!什麼事實啊?他們不過抱在一起,就像兄長抱著妹妹一樣,這有什麼?
「事已至此,為了穆琪的清白……爹,您看是不是應該盡快選一個黃道吉日呢?」佑詩溫婉的詢問。
「嗯,就這麼辦。」李堂主一口應允。想到他都還沒死,這小子就敢拿他的產業跟人家打賭,他差點沒被他給氣死!
江湖人一言九鼎,一年內穆琪如果真將自己嫁出去了,他這緋龍堂勢必有一半得拱手讓人,即使穆琪不接受也不行。
現下可好,他不但有機會提早抱孫,緋龍堂也可保住。如此一舉兩得的好事,他才不管當事人是不是還有話說呢。
「我去翻黃歷,挑一個最近的好日子。」李堂主興致勃勃。
「大哥,我們也去幫爹看日子好不好?」佑詩興奮地問抱著她的李望月。
「好,不過你如果累了,要馬上告訴我。」說著,李望月抱著她尾隨在李堂主身後。
「我曉得。」佑詩笑答,越過李望月的肩膀,朝「二哥」眨了眨眼睛,扮了個鬼臉。
李浩星登時瞪口結舌,緊緊抱住懷中的穆琪。
她……她不是吟秋!吟秋絕對不可能眨眼睛,扮鬼臉,更不可能……剛才的事情根本是她一手導演!
他美麗、善良的妹妹,絕對做不來這種事!
難……難不成……她真是……「那個」?!
李浩星不由得雙腿發軟,抱著穆琪的手劇烈的發抖。
***
櫻花院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當時你為什麼不阻止?」劉叔搖頭歎氣。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阻止呢?唉,一切都是命,只能歎佑詩這孩子命薄。」美娘注視著窗外的櫻花林。
羅寒皓自從帶著佑詩的骨灰來到這裡後,便不再說話,時常一個人落寞地坐在櫻花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