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軾晨,秦儀的身心都是我的,你娶了她只會使你們兩人痛苦,算我求你,請你高抬貴手,把秦儀還給我。」嚴堂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忍氣吞聲。
「別想!秦儀是我的,這一輩子她都是我的,你休想有機會奪走她!」柳軾晨轉身走進去。
「柳軾晨,我可以直接把秦儀帶走,不必回來求你!」嚴堂終於忍不住吼道。
柳軾晨停下腳步,「秦儀不會跟你走。」
「她不走,是因為她欠你恩,欠你情,她是為你著想才回來,難道你忍心看她痛苦?」嚴堂激動地說。
柳軾晨霍地轉身瞪住他,「我發過誓會給秦儀幸福,她嫁給我不會有痛苦。嚴堂,只要你不出現,秦儀今天會是最快樂的新娘,為什麼你要來破壞?」
「就算我不出現,秦儀嫁給你也不會快樂,因為她根本不愛你!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折磨她的人是你!從頭到尾,你只會使她痛苦,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爭取她?嚴堂,如果你真的愛她,就離她遠一點,不要再接近她!」柳軾晨毫無困難地反擊。
嚴堂突然沉默。過去他的確使秦儀痛苦,他無話可說。
柳軾晨盯著他,轉緩了語氣說:「我向你保證,我會給秦儀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
「你真的不肯放棄她?」嚴堂一臉陰霾。
「除非秦儀親口選擇你,否則我一定要娶她。」柳軾晨很肯定地說。
秦儀也說了同樣的話。一個願娶,一個願嫁,他……還有什麼話說?嚴堂苦笑。
是他不懂得珍惜秦儀,是他自己放棄了她,傷害了她,才會造成這個令他痛苦的局面。失去秦儀……是他的錯,可……教他情何以堪啊!
「柳軾晨,如果你敢讓秦儀受一點委屈,我不會放過你!」嚴堂心裡淌著血,依然咬牙警告他。
「你放心,我比你更懂得珍惜她。」柳軾晨的眼神裡透著堅定。
嚴堂沒有多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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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儀啊,你差點教媽擔心死了,我和你爸以為你發生什麼事,在門口守了一整夜都沒睡,就差還沒報警而已!」王蓮拉著女兒左瞧右看。
「人都回來了,還說這些幹什麼。」冉學祥皺起眉頭。
「對不起,爸、媽,我昨晚……碰到一個朋友,聊得忘了時間,所以回來晚了。」秦儀心虛地垂下頭。
「沒有關係,下次記得打電話就行了。」冉學祥和藹地說。
「什麼下次!女兒今天要出嫁了,還說這種話!」王蓮搖搖頭,趕緊推著秦儀上樓,「快快!一會兒楊小姐過來幫你化妝,你先去洗個澡,順便把仲儀叫起來幫忙,那丫頭啊,昨晚一早就睡了,你沒回來也不擔心,真是!」
秦儀上樓回到房間,就看見仲儀坐在她床上。
「仲儀,你起來了?」她放下旅行袋。
「被電話叫醒的。」仲儀盯著她,神色裡透著疑惑。
「哦?源光打給你?」秦儀微笑著瞥她一眼。
「嚴堂打給我的。」仲儀慢條斯理地說。
秦儀正在開衣櫃,突然僵住。
「他說了什麼?」她猛然回頭問。
「他向我要柳大哥家的地址。姊,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我一直以為你很愛嚴堂,你會跟他走才對。」仲儀問出她的困惑。
秦儀終於知道嚴堂會在那個海岸等她,原來是仲儀在幫他。她搖搖頭,「我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能?過去你愛他,都能夠拋開拘謹的個性主動去追求,甚至還委屈自己任他予取予求,你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希望他也能夠愛你。現在他真的愛上你,向你求婚,為什麼你反而膽怯了?」仲儀實在不明白。
「以前那些事,我只需對自己負責,那是我個人的事;但是現在不同,軾晨救過我,而且他真心想娶我,我不能背恩忘情,害他遭人恥笑,更不能做出令爸、媽,還有柳家感到恥辱的事,如果我悔婚或者一走了之,所有的人都將為了我而痛苦……仲儀,你應該明白,我做不出這種事。」秦儀眸底有一層深切的淒愴。
「我認為……你的幸福比這些事更重要。」仲儀認真地看著她。
「仲儀……我知道你關心我,謝謝你。」秦儀掉下淚來。「是我答應了軾晨的婚事,可能一開始我就錯了,但既然答應了,就沒有讓我後悔的餘地……來不及了。」
「姊……嚴堂已經去找柳大哥,說不定柳大哥同意退婚,你不要絕望。」仲儀走下床安慰她。
「我沒有絕望……軾晨……他會是一個好丈夫。」秦儀勉強牽起嘴角,很快轉身走進浴室裡。
那是對嚴堂不抱希望了?仲儀皺起眉頭。
現在只好乞求迎親大隊不要來了。唉,這當真是新娘不急,急死她這個伴娘了!
楊小姐來為秦儀化妝了。
仲儀在一旁看著,一邊在心裡千祈萬禱。
「哎呀,怎麼胸前全是吻痕!新郎也太不小心了,這樣怎麼穿禮服呀!」楊小姐為秦儀換衣服時突然叫道。
秦儀驟然色變,由鏡裡看見自己的胸前、頸項呈現著一塊塊瘀青,簡直羞憤欲死。她根本都沒注意到……該怎麼向軾晨說明?
秦儀頓時覺得自己好無恥!
「楊小姐,你技術好,遮掩的工作交給你我相信絕對沒問題。」仲儀看見姊姊蒼白的神色,馬上說話為她解圍,心裡則在咒罵嚴堂。
「我看,只好多塗些粉蓋過去,再遮上絲巾了。幸好這件白紗領子高,晚禮服又可以搭配絲巾,沒什麼問題。」楊小姐鬆了口氣。
如果婚禮能夠取消,那就更沒問題了。仲儀在心裡歎道。
然而,外面的鞭炮聲響起,連帶把秦儀心裡僅存的一點點希望之光熄滅了。
仲儀呆呆望著姊姊出嫁,依然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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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決定回美國,而且這麼匆忙?」嚴皇盯著嚴堂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臉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