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傢伙會見風轉舵!」
「別氣得咬斷牙齒了,你這年紀是不可能再長牙了,當心點。」曾源光好心地提醒他。
「你的命也只有一條,別以為自己是九命怪貓,當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專門樹敵的傢伙,遲早死於非命。
「咱們打賭的事還沒有結果,我怎麼捨得死啊!放心好了,我就算不為自己,也會為了你珍惜生命的。」
「少噁心!」嚴堂忍不住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你們拿什麼事情打賭?」嚴皇突然問。
「芝麻小事。」乖乖,這時候兩個人居然「心有靈犀」了,還說得異口同聲呢!
嚴皇狐疑地瞅過兩人,倒也沒什麼時間追問。
「殺手名冊的事呢?查得怎麼樣了?」他問的是他們兩人,一點都不必懷疑嚴堂可能獨攬這件事。
「老兄,不如你丟根針進海裡找找看!」嚴堂這一次是來探消息的。
「你們聽過奧森集團嗎?」嚴皇起身坐近他們。
「果然沒錯,我早猜到是身森這傢伙。嚴皇,你為什麼會知道他被盜了殺手名冊這件事?」曾源光用疑慮的眼神審視他。
「你認識奧森?」嚴皇反問他。
「還不至於這麼倒楣。我知道有這個人,凡是跟他作對的都不會有好下場,他的風評很差。」曾源光嗤聲道。
「堂哥,我早想問你為什麼要追查殺手名冊,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嚴堂不讓他輕易進過。
曾源光亦等著他,嚴皇不說可不行了。
「先告訴我,你們為什麼事情打賭如何?」嚴皇擺明了是在跟他們交換條件。
曾源光和嚴堂對看一眼。
「呃……其實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也不是很需要知道。」嚴堂蹺起腿,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 「就好你我們打賭是個人的事,不好意思勞您關心是一樣的道理。」曾源光很有默契地接著說。
「好吧,既然你們沒有興趣,那麼關於追查殺手名冊的理由我就不說了。」嚴皇彎起嘴角,難得露出笑容,顯然對於「大家都別說」的結果甚感滿意。
這傢伙,平常難得說幾句話,沒想到突然多說幾句就「堵」死人,真不愧是生意人。曾源光撇撇嘴角。
他這堂哥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正所謂奸商、奸商,奸不離商,根本是專門用來形容他的,有夠奸詐!嚴堂瞪瞪眼,和曾源光的視線對上,看來兩人心裡都有相同的感覺,忍不住要握個手,安慰彼此。
☆ ☆ ☆
他雖然不認為羽旻傷好後還會住他這裡,可也想不到她居然等不及他下班,就把自己的東西連同她自己一起搬回去了。
他中午打電話回來交代她,因為下午有臨時會議,必須到下班時間才能回來,當時她還在的,而且並沒有提及她正在搬家或者下午可能搬家這回事!
嚴皇丟下公事箱,一臉陰霸地走到對面去按門鈴。
「嚴皇,你回來了,我正想過去找你,快進來吧。」羽旻的笑容轉為疑惑。他看起來心神恍格,在想什麼?
嚴皇定下神,清了清喉嚨以掩飾失態才走進去。當然,他不會因為一個笑容就忘了他過來的目的。
「羽旻,你——」
「等一下,有什麼話待會再說。我在做菜,你洗個手就可以吃飯了。」羽旻說著走進廚房。
吃飯?她做了他的飯?但是別以為一聲不響搬回來這件事他會就此作罷!嚴皇刻意皺起眉頭,然後才去洗手。
羽旻煮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把最後一道菜擺上桌後,她拿下圍裙。
「吃飯吧。」她又露出笑容。
嚴皇盯著她,在一桌子佳餚前坐下來。
這女人該不會有什麼企圖吧?嚴皇可狐疑了,今天的羽旻實在「異常」。
「這些菜都是我在你的冰箱裡拿的,所以你別客氣。」羽旻坐下來,「這幾天讓你照顧我,打擾你了,所以我想應該由我煮一頓來謝謝你。」
謝謝他?她什麼時候學會客氣了?嚴皇瞇起眼睛,毋需懷疑,這女人肯定有求於他。
好吧,看在她這麼辛苦的又是遞笑臉又是感謝他的份上,他就先解決這一桌餚,再看看她在玩什麼把戲。
用完晚餐,嚴皇甚至不用幫忙收後,端著一盤羽旻切好的水果到客廳吃。
羽旻把廚房整理乾淨後,才走出來。
「嚴皇,嗯……我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
看吧,事情來了,他太瞭解這個女人了。嚴皇盯著她,就等著她說。
「我想……你幫我派人暗中保護佳辰好嗎?」羽旻請求他。「我今天想了一整天,還是擔心佳辰會被他們找到,我想她的偽裝可能撐不了多久,我怕她會有危險。」
現在有十名殺手在外頭等著她,她居然還有心情擔憂別人的安危?
「你搬回來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先跟她算這筆帳。
羽旻一愣。怎麼扯到這不相干的芝麻小事來了?他也離題太遠吧!
「嚴皇,我現在談的是佳辰的安危——」
「我先回答我的問題再來談。」想想他回來居然看不到她,先是擔心她,後來發現她的衣服、雜誌、甚至牙刷。毛巾都不見了。知道她是搬回來而不是被抓走或者自個跑出去後才鬆了一口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要求解釋。
羽旻瞪起眼睛,差點就要發脾氣了,但一想到佳辰的安危可能就操在這個人的手裡不得不忍下來。一個多禮拜以來她一直關在屋子裡,並沒有特別注意外面的情況,只是從嚴皇口中知道,他請了一些保全人員來保護她的安全。但是一些?她今天光是隨意在公寓樓梯走幾趟,揪得出來的就有一堆,而且個個眼神犀利,沒一名像普通人,簡直比她看到的那三個殺手還像殺手。她相信由這些人來保護佳辰,一定會很安全,所以她才決定跟嚴皇「商量」。
不是都說「吃人嘴軟」嗎?怎麼他沒聽過這句話嗎?羽旻洩氣地想。
「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所以不好意思再繼續打擾你,忘了先告訴你一聲,是我不對。」她笑吟吟地說。可惡嘛,就住對面而已,為什麼還需要說?這男人真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