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殺般的速度筆直衝向大卡車?嚴皇從剛才就一直思索這件事。
「羽旻,當時你和佳辰是誰開的車?」
「是佳辰。她的開車技術……說實在話,我覺得自己像坐在死亡飛車上,這條命是撿回來的。到現在我都還不敢再坐她的車。」她真的一點都不誇張。十五歲的佳辰開起車來簡直像個瘋子。
據佳辰自己說,從小她的雙親就以不同的方式教育她,她十歲學會開車,十五歲有自己的車子,當然平常必須有她的父母作陪,地才能上路,救了羽旻那一次,是她剛到車子,興奮地開到偏僻地區打算狂飆。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他能免於「坐牢」,是托了佳辰的福。看來,他倒是欠她一份情了,足以抵消她膽敢耍弄他這件事。
「嚴皇,在想什麼?」看他想得出神,羽旻頗好奇。
「你過兩天要去上班?」她剛才是這麼對佳辰說的。
「嗯。我的傷已經好多了,只有一點點痛,過兩天應該可以痊癒了。」其實如果不是嚴皇堅持她不能走動,她相信自己已經可以走了,只是會有一點跛。
那麼,他得派人暗中保護她。
「你不多休息幾天嗎?」嚴皇睨向她。
「不行,我已經很久沒到公司,都超過一個札拜了。」羽旻堅決地說。
他就知道。這女人固執得像大理石,決定的事情根本沒得商量。
「嚴皇,晚上你煮什麼?」唉,設事就容易想到吃。
「麵條。」回答得於淨俐落,他這個人也是沒得商量的。
怎麼了?她不記得有跟他們鬥嘴或鬧脾氣呀!為什麼又吃麵條?早知道不問了。
☆ ☆ ☆
「奧森集團?」嚴皇由辦公桌後抬起頭,視線落在一個女人身上。
「根據調查,凡是與奧森集團有摩擦的大小企業大部分都消失或者被併購,另外,與奧森老闆不和的人,也沒有好下場。奧森集團在台灣有幾家公司,目前曾派了十五名職員以稽查身份前來,其中包括嚴先生形容的三個人,目前還在台灣。」這個聲音嬌柔的美麗女子名喚紫姬,有一隻細長的眼睛、雪白的肌膚和高軀挑的身材,波浪般的長髮會隨風飄揚。她的美麗與嫵媚很容易令忽略她同時有一顆好腦袋,而她惹火的身材,更讓她敏捷的好身手獲得掩飾。
「這十五名職員當中有幾人是殺手?」嚴皇放下筆,全心專注此事。
「十名。日前與嚴先生照面的三人,身手還算普通。這一年來奧森相當擔心殺手名冊曝光,那麼他的名譽地位將會毀於一旦,所以對於此次好容易得到了雷小姐這樣線索,他勢在必得。」紫姬以恭敬的態度報告。
「那麼,羽旻的處境相當危險了?」嚴皇眉頭深鎖。
「如果雷小姐一直等在嚴先生精密嚴怖的公寓,相信會很安全,一旦離開……十名殺手在外頭恭候大駕,防不勝防。」
「紫姬,我要羽旻平安無事。」
「嚴先生,殺手只聽命於奧森。要雷小姐平安,一是交出伊莉莎;二是直接和奧森談判。」紫姬很有默契地說。
「那麼,你替我約好奧森了?」
「很遺憾無法為您安排在台灣見面,必須勞您親自到美國一趟,時間是後天美國的早餐時間,地點是奧森的別墅,以投資生意為由。」紫姬詳細地回答。
「很好。你說,我應該帶把槍防身嗎?」嚴皇面無表情。
「嚴先生的安全,請交由我們全權負責。」紫姬以非常有自信的口氣說道。
「我們」,指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一個成員分佈世界各地,以搜集情報、保護嚴家歷代首腦人物為責的組織,它有一個名字,叫作「嚴影」。
「殺手名冊有沒有下落?」嚴皇並不只把那份可疑人物的資料交給嚴堂,「嚴影」當然也負責追查。
「日前交給您的那份名單之中,我們已經查過不少人,但是一直沒有著落,而且有一些人行蹤不定,追查起來比較困難。」紫姬抱歉地說。
嚴皇神色轉為深沉。
「董事長,有位曾先生想見您。」嚴皇的秘書說道。
「請他進來。」嚴皇按掉內線,「紫姬,你先走吧。」
「是,嚴先生。」
「紫姬出去沒多久,一個男人進來,此人一雙睿智的眼隱在平易的外表下,如果覺得他和藹親,那……後果自行負責。
「曾源光,你和嚴堂這陣子似乎挺閒的。」嚴皇睇他一眼。
「別把我和一花癡擺在一塊好嗎?我覺得深受侮辱。」曾源光挑了舒服的沙發坐下來。
「你這小子敢在背後罵我花癡,是不是多了顆膽嫌礙眼啊?」嚴堂毫不客氣地把手上的糖果朝他的頭頂發射。
太好了,正中目標!
「哪來的糖果?」曾源光皺起眉頭。剛才一塊在外面時怎麼不見他拿著?
「外頭的美麗秘書給的。分給你啦,別太羨慕。」嚴堂坐進他對面的沙發,露出得意而迷人的笑容。
「被人當成小孩子有什麼值得羨慕的?」糖果都是拿來騙小孩子的,這傢伙還得意哩。
「總比被人不屑一顧不好嗎?」嚴堂示威似的剝了一顆丟進嘴裡。
「我知道你們感情好,用不著特地來這裡表演給我看。嚴皇如果不開口,這兩人恐怕會以為別人的時間都跟他們一樣多,多得可能浪費!
「嚴皇,聽說這傢伙前幾天來你這裡搬弄是非,惡意離間我和你的友誼,我過來看看是不是真有這回事。」曾源光嘴裡的「這傢伙」指的當然是嚴堂。
「嚴皇的公寓八成藏了女人。你敢發誓你沒說過這句話嗎?」嚴堂立即拿事實堵他的口。
「那麼大一座公寓有幾十戶人家,難道住的都是男人嗎?又不是學生宿舍。」
「什麼一座,你指的明明是嚴皇住的地方,妄想狡辨!」
「那座公寓不是你們嚴家的嗎?怎麼,我單說是嚴皇的,沒提到你,你心理不平衡啊,還是怕分不到家產?說一句話沒這麼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