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你有什麼事?如果是來找羽旻,你也看到了。」佳辰抬起頭味他一眼。
「你的眼睛是藍色的?」奇怪,他記得昨天看明明是黑眼珠。
「生下來就是藍色,這有什麼好奇怪!」大驚小怪,不過是拿掉有色的隱形眼鏡。
「這麼說,你不是台灣人?」早覺得她有西方味,果然沒猜錯。
「我是美日交流下的優良品。還有,我的頭髮是金色的。延先生,你還有什麼要指教的嗎?」佳辰朝他彎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
「美日?那真難得,你的國語說得很好,我以為你有一半中國血統。」延少德彷彿看不出人家一副準備送客的表情,反而在她對面坐下來。
「我媽是語言天才,從小就教我多國語言,這沒什麼稀奇。」佳辰突然沉下臉。
「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他知道她的父母在去年啟殺了,昨天佳辰概略的講了經過。
「沒關係,總得偶爾然想想他們,也算是盡點孝心。」佳辰脫向他,「倒是你,不可能一下子對羽旻死心吧?聽我一句勸,看開點,天下有一半是女人!」
「我知道……楊佳辰,這一年來你過得很辛苦吧?」延少德的語氣裡隱著一絲內疚。
「倒是不會,有羽旻陪我嘛。」這傢伙今天怎麼反常得厲害,一直問她的事,好像挺關心她似的,他不是來找羽旻的嗎?
「你……有沒有打算再追問嚴皇,關於殺手集團幕後老闆的事?」延少德用很慎重的神情詢問她。
「沒有。我跟嚴皇雖然只接觸過幾次,不過我很清楚,一旦他決定不說,那麼我再追問也是多餘的,而且他說得對,必須讓我的父母死後能安心。」佳辰開始狐疑地瞅著他。
這傢伙居然為麼關心她的事,該不會……對她一見鍾情了吧?
還是……別告訴她好了。一年多前,他幫顥婕找減肥資料,曾經解過不少程式進人許多美容公司「研習」一些課程內容,當時有一道密碼特別難解,讓他十分感興趣,結果拉出來的只是一堆人名的背景資料,他看都沒看就扔到一邊,昨天聽佳辰提到殺手名冊,他才想起這件事,似乎、或許、很可能就是那一份!
別問他為什麼這麼巧合的聯想到,只能說,他的直覺特別靈而且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機會證實了,那份名冊早讓他扔進垃圾筒。
如果真的是那一份,這一年來楊佳辰的逃亡,就是他害的!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補償?
☆ ☆ ☆
「現在知道了嗎?」嚴皇支起手臂,拉下她蓋到頭上的被子,拿一雙閃爍著戲德光芒的眼瞅著她不放。
羽旻白他一眼,然後微笑說:「嚴皇,我餓昏了,你何不可以煮點東西來吃?」
「你想轉移話題嗎?」嚴皇膘睨她。
「才不是,我從昨晚的消夜到現在都沒吃,真的快餓昏了嘛!」羽旻心虛地狡辯。
「好吧,我去弄點吃的。這房子可是新買不久。」嚴皇下床找衣服。
「什麼意思?」莫名其妙多冒一句,誰聽得懂。
「如果讓你餓死在床上,我還敢住嗎?」嚴皇膘一記「真笨」的眼神,抬起毛衣套上。
「喂,你穿的是我的毛衣!」臭男人,又藉機取笑她!
「櫃子裡多得是,自己再拿。」居然大言不慚的嚷嚷著「我的」,也不想想毛衣原來的主人是誰。
「嚴皇,我不吃麵條了哦!」羽旻拉著被子坐起,在他身後及時喊道。
「不吃自己煮。」嚴皇頭都不回就下樓去。
「臭嚴皇!」羽旻生氣地把枕頭丟出門去。
可惡嘛,老是煮得心不甘情不願!有哪一個綁票的人會叫肉票自己去煮飯?餵飽她是他起碼應盡的責任嘛!
羽旻瞪著眼睛下床,決定先洗個澡再吃「早餐」。
☆ ☆ ☆
兩個男人把車停在大門外下車。
「喂,你怎麼知道是這個地方?」這個向來風流惆儻、蒲灑無比的男人此時卻緊揪著眉頭,俄向庭院內那棟兩層樓房子。
「這麼簡單的問題有辱我的智慧,拜託你問點有深度的好嗎?」這個外表」平易近人」的男人眸底寫著「不屑回答」丟給他。
「深度?人類什麼時候會像恐龍一樣絕跡?」完全不掩嘲諷的味道。他打開庭院的門。
「自作孽」的時候。你不按門鈴,不怕人家告你私闖民宅嗎?」這個說話的男人跟在後頭走進來。
「你去把門鈴弄壞,我說我進輸球不就好了嗎?」如果打賭真的輸了,那不如現在先賣弄點幽默,免得等一下說不出話來。
「我車上沒有棒球,桌球倒是不,要不要幫你拿來?」對方微笑道。
「你要不要順便把桌子也一起搬過來更逼真?」忍不住要給這傢伙一個「斜眼」。他步上台階,拉了拉大門,「鎖著,你有辦法嗎?」
「有啊,你想把整扇門拿下來,還是只拿一片門板?」這目光炯炯的男人,不掩勝利即地到手的得意笑容。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別驚動裡面的人,只打開鎖就可以了。」這個懶洋洋的男人掀了掀嘴角。
「這個容易。」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直接打開門,「請吧。」
「你哪來的鑰匙?」他狐疑地皺起眉頭。
「不要一再侮辱我的智慧來證明自己的低能好嗎?」他歎了口氣。
對於喜歡自我膨脹的人,他的看法是,直接讓他脹死,別去搭理他。
「廚房有聲音。」會是他堂哥的女人在下廚嗎?
「走吧,去提醒『她』多煮兩份。」這個男人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後了。
別怪他,當賭徒知道自己會大贏時,笑死都會!
兩個男人往廚房的方向走。一個瞪著眼睛,一個得意洋洋。
結果走進廚房,兩張臉孔不約而同地轉為錯愕,瞪著廚房裡的人,差點愣掉了下巴!
嚴皇把兩份義大利面盛盤,轉身準備端上桌——
兩尊受了驚嚇的雕像杵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