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羽軍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再加上每個人都將矛頭指向他,好像顥婕如果搬出去,那麼一切的責任全得歸咎在他身上,更是令他惱怒。然而他明白,顥婕想搬出去,十成十是因為他,那表示她畢竟是在乎他的,這又讓他心裡歡喜莫名。
「我會讓她改變主意。」雷羽軍自信滿滿地說,然後走上樓去。
唔,照這情形看來,留住顥婕也不是沒有希望嘛!仇潔玲望著雷羽軍上樓的背影,緩緩地勾起笑容。
雷羽懷瞥了她一眼,淡笑了一下,顯然兩人所見略同,愧疚的心理頓時消逝無蹤。
似乎又失戀了,唉!為什麼他這麼歹運呢?延少德默默地在心裡歎道,眼神透過鏡片飄向雷羽旻。如果顥婕和雷羽軍這一對都能夠成功,那麼他追羽旻還會有什麼問題?
腦筋這麼一轉,延少德頓時又對羽旻投出傾慕的目光。
雷羽旻感受到一抹不尋常的視線正朝她凝望,她皺起眉頭,判斷此人的方位,然後毫不遲疑地瞪過去。
Walker一楞,不明白怎麼會突然遭來白眼,帶著疑問的表情轉頭望向隔壁的延少德,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瞥過頭去。
奇怪,他招誰惹誰了?
* * *
關起房門,雷羽軍已有道歉的打算。「顥婕,原諒我一時衝動說錯話好嗎?」
顥婕把她珍藏的他曾經送給她的所有東西,一併拿出來放在床上,包括他最近送她的布偶狗狗。
「這些都是你送我的東西,現在我全部還給你,你可以不用擔心我會拿它們去拍賣來換取生活費。」顥婕譏嘲地冷聲道。
雷羽軍自知理虧,走到她身邊,扳過她的肩膀面對自己,「我道歉可以嗎?你不要再生氣了。」
顥婕看著他,考慮了半晌,然後點點頭。「我接受你的道歉。畢竟我們是一家人,以後還是有可能會碰面,我也不希望在我搬出去之前和你鬧得不愉快,三哥。」
雷羽軍皺起眉頭,一臉不悅。「你還是要搬出去?」
顥婕轉過身背對他。「我想出去住一陣子……或許,過些時候我會回來。」如果她能忘得了他的話。
「你是不是在生氣我破壞約定的事?如果是這件事,我……」
「不是!」顥婕很快地否認,然後昂起頭注視著窗外說:「你不用在意這件事,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以後你盡可以把鄭小姐帶回家裡來。」
「你說什麼?」雷羽軍瞇起眼睛,焦距落在她的背影上。
顥婕沒有看見他瞬息萬變的臉,也聽不出他充滿濃烈妒意的語氣,只希望能夠保持住自己的尊嚴。
「我說你以後不用再顧慮到我的感受!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她很堅定地重複一遍。
雷羽軍咬緊牙,手指握得泛白,狂風暴雨般的神情彷彿準備摧毀那個該死的男人!
「他是誰?」他怒目切齒地追問。
在顥婕聽來,他是那麼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似乎只要不是他,他都會為她高興、為她祝福,他一定很希望能夠盡快擺脫她吧?
她的心突然好痛!
「是阿德。」就讓他知道、讓他盡快鬆口氣吧!她也算是日行一善,不是嗎?
延少德?可惡,這傢伙敢碰他的顥婕一根髮絲,他會立刻宰了他!雷羽軍忿忿地在心裡起誓。
「我不准你跟他交往!」他霸氣地命令她。
顥婕怔愣了一下。她緩緩轉過身,滿眼怒火地瞪規他,向他一步步逼近。
「你不准?你憑仱麼不准?你是我的什麼人?」
她輕蔑的質問,使得雷羽軍拉不下臉來對她告白,他甚至生氣她居然為了延少德而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混帳!他嫉妒得在心裡咒罵。
「我跟他交往不是正合你意嗎?你不用再擔心我會纏著你不放,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鄭丹莉在家裡摟摟抱抱,可以無憂無慮的跟她在池裡戲水,我跟阿德會離你們遠遠的,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顥婕從牙縫裡逼出話來質問他。
雷羽軍只聽進後面的話。「你跟阿德?這就是你想搬出去的原因?原來你並不是想避開我,而是想跟他在外面同居?!」
他尖銳的語氣像一把利刃,乾淨俐落地刺人她心臟的正中位置。
她的心淌著血!她處處為他想,搬出去是為了避免兩個人見面尷尬,是為了還給他一個自由、不需顧忌她的空間,另外一點是為她自己,她絕對無法忍受看到他跟鄭丹莉耳鬢廝磨而能不在意,但那只佔一點,她多半是為他好呀!他怎麼可以如此污蔑她?!
「對!我就是要搬出去跟阿德同居,這樣你滿意了吧?」顥婕負氣地承認。有什麼關係,反正他早已看輕她,再讓他輕視又何妨?
「你——我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女人!」雷羽軍咬牙切齒地怒罵。
曾經說愛他,轉眼沒幾天,就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哼,女人!
「我是不知廉恥、水性楊花,就算我是花癡,這些都是我的事,你如果想拿兄長的身份壓我,請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們一丁點血緣關係也沒有,你不覺得自己太雞婆了嗎?」
雷羽軍憤怒得瞪直了雙眼,眸底的火焰幾乎可以在瞬間將她燃成灰燼。
顥婕毫不畏懼地迎視他的怒火,是他污蔑了她,她沒有錯,她沒有必要怕他,更不會在他面前低頭!
「既然你已經認清我是不知羞恥的女人了,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過去我會緊追著你不放,是因為我和媽打賭,要讓你在我生日當天在眾人面前向我求婚,什麼我愛你、非你不嫁,其實都是騙你的……」
啪!狠狠的一巴掌瞬即掃過她的左頰。
空氣在瞬間凍結了!
顥婕低側著頭,長髮狼狽地蓋住她左臉上泛起的指印,刺痛熱辣的感覺由臉頰延燒到心底。好半晌,她維持同一個姿勢沒有移動。
雷羽軍瞪著自己的手,錯愕、懊悔、痛苦在他眸底一一閃過,他比她更驚異自己的舉動,甚至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自己出手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