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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絳兒——」李斯咬牙,低沉的聲音裡充滿克制的怒意,卻還是拿她沒轍的抱住她柔軟的身子。

  ☆ ☆ ☆

  她只是隨便說說,他還真的帶她來驗耶!

  孟絳兒坐在李斯的車子裡,把柳眉蹙,把紅唇厥,更把婚眼兒瞪,「你知不知道,你不相信我,這已經對我的自尊心造成傷害?」

  李斯深郁的目光專注在前方黑暗潮濕的道路上,一隻修長的手指抓著方向盤,對孟絳兒的話完全充耳不聞。

  「李斯,你的個性就是太小心、太謹慎,太不信任別人。」孟絳兒柔柔的聲音裡充滿抱怨和指責,那略帶哀怨的眼光更是瞅著他不放。

  李斯神色滿罩著霜和霧,從醫院出來以後,他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

  他的一語不發,顯然並沒有給孟絳兒帶來影響,她繼續軟軟地抒發她的不滿,「我現在已經決定了,我生完這一胎,再也不幫你生了,如果孩子像我那還好,像你的話,疑神疑鬼的,一個就夠了。」

  李斯猛地煞車,兩個車頭燈照著直落如水柱的雨勢,還好孟絳兒規矩地繫著安全帶,身子猛地往前一傾,就被安全帶拉回了椅背,飽受一場虛驚,等她定了心神,才看見他把車子停到路邊了,等他打開車內的燈,在微弱的光線下,孟絳兒不解地望著他,「李斯?」

  「這件事情必須在今天之內解決。」李斯看也不著她一眼,惱怒的目光緊瞅著車窗外的雨。

  孟絳兒點點頭,「嗯,你做事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我明白。不過李斯,我們可以回公寓再談呀,你把車子停在路邊不太好。」

  孟絳兒的口氣,簡直已經把「他的」公寓視為「兩人的」,李斯怒眼瞪住她,卻見孟絳兒滿臉純真無邪的微笑,他咬牙回又把目光轉開,決定不理會她多事的提議,「大小姐,請你別再玩了,你如果再不肯坦白告訴我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我只好請總裁親自來問你了。」

  孟絳兒一怔,笑容那麼快的自一張玉臉兒上消逝,她的眼淚緩緩地在眼眶裡凝聚、打轉,像是受了滿腹委屈的目光瞅住李斯,「如果你不要我和孩子,你只要說一聲就夠了。」

  李斯被她的狐狸手段又籌起了一把火,內心裡正壓抑著滿湧的怒意待發作,卻突然見她解開安全帶打開了車門。

  「你做什麼?」李斯及時拉住她,抓回她打開車門的手,車外的雨聲說明著漸大的雨勢。

  孟絳兒一雙淚眼望著他,小手覆蓋在他厚實的大掌上,「李斯,你是不是不要我們母子?」

  李斯像避嫌似的把手抽回來,一臉的陰鬱和惱怒。事情很少有他無法處理的狀況,今天卻遇上了孟絳兒這樣蠻不用理的無賴,他不僅有理說不清,甚至有感覺一步步掉入她設的陷阱之中。

  現在如果有外人在場,毫不懷疑會拿鄙夷的眼光,把他看成一個不負責任的負心漢,就連他自己若是不夠篤定,都會開始懷疑也許他真的讓孟絳兒懷孕!

  「這件事情還是讓總裁——大小姐!」李斯話未說完,孟絳兒車門一開就走入雨中,頓時冰冷的雨柱打在她身上,李斯來不及想她到底想做什麼,就見她一步也不回的淋著雨往前走。

  李斯一怔隨即拿一把傘下車,追上了她。他拉住她,拿傘遮著已經一身濕的她,「回車上去!」

  「我未婚懷孕,爸爸已經夠生氣了,如果現在告訴他孩子的父親不要我了,那會把爸爸氣壞,我不要回去當個不孝女。」孟絳兒甩開他的手和傘,不讓他靠近自己,「李斯,我離開以後,會打電話告訴爸爸,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一點關係,那爸爸就不會怪你了,你回去吧。」

  李斯對孟絳兒又怒又無可奈何,明知她在玩把戲,他卻無法把一個孕婦丟在大雨之中不管。

  「上車!」在不得不妥協的情況下,他的臉色更為陰霾。

  孟絳兒搖頭,大雨打在她細緻的臉上,幾乎教她睜不開眼睛。她轉身,彷彿下定了決心要離開。

  「夠了!」李斯氣憤的丟下傘,一把抱起她走回他的黑色轎車。

  孟絳兒端著一張無辜、委屈的小臉兒,被他塞進車子裡。她望著李斯繞過車頭坐進來。連忙拿面紙,掏手帕為他擦拭濕淋淋的臉和發。「你都濕了。」孟絳兒緊縮著柳眉,一臉的心疼。專注地為他擦去雨水。

  李斯一臉緊繃地望著她,她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濕,讓他不得不先嚥下欲奪出喉嚨的怒斥,在車子裡找到一條毛巾,不悅得像照顧小孩一樣,為她擦拭身上的雨水。

  「你一定要嫁給我嗎?」他低沉的聲音含著惱怒和極度的不悅。

  孟絳兒眨著一隻翦水眸,坦白而直接的點頭,嬌柔地說:「我想嫁給你。」

  李斯知道這是陰謀,是她孟絳兒精心設計的陷阱,卻還是脫不了身。

  憑她姓孟,是孟得年唯一的掌上明珠、寶貝女兒,他就無法撒手不管她。

  他也知道,如果這件事讓孟得年曉得,孟絳兒又不肯透露孩子的父親是誰,孟家將會引起一場大風暴……

  他無法想像孟得年面對這件事情,將會如何難堪、冒火。

  第二章

  七月,在艷陽下的這份熾熱,彷彿連空氣都燃燒起來。

  今天是李斯和孟絳兒結婚的日子,從迎接新娘,到教堂完成隆重的結婚儀式,一起踏出教堂,到飯店的結婚會場,李斯完全沒有真實感。

  結婚,這是一個陌生的名詞。起碼李斯在過去二十八年來,從來就沒有去想過。

  他談過戀愛,沒有特別的刻骨銘心,只是人生必經的過程,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說,結婚也是人生必經的過程、生活的一部分,他想,他是會結婚,但不是現在,更不是在「被逼」的情況下完成。

  「李斯。」在會場的休息室,一直在外面忙著招待賓客的孟得年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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