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茵什麼時候才會懂他?這他們這對夫妻什麼時候,才可能成為真正的恩愛夫妻,他期待她的答案,但又怕她的拒絕,他們彷彿是有意把這件事遺忘,這件事以問嗥不再喝酒告終,凱恩臉上又露出笑容,生活彷彿又回到了原點。他那天真的像個禽獸,嚇壞了他溫柔的嬌妻,真該死,這是壓抑的結果。只是他好想溫柔的對她的。
白天,她依然笑容可掬,依然把他這個丈夫說的話奉為聖旨。
問嗥莫名的感到沮喪,雖然擁著妻子入睡,內心卻更加空虛。
春去春來,四年了。
公司在擴大,他們夫妻之間的鴻溝在加深.
但這是他個人的感受,他知道凱茵不這麼想,她把身為妻子的事做得很好不是嗎?除了愛他這件事。
這一夜,問嗥像一年多來的每一晚,緊緊的把楊凱茵抱在杯中,他嬌柔美麗的妻子也像往常一樣乖乖的躺在他懷裡,任他摟抱。
問嗥睡不著,他知道她也還沒睡,他突然出聲,「如果那時候你嫁的人是唐岱山,你也像現在一樣,躺在他的身邊吧?」
楊凱茵抬起迷惑的眼凝視著丈夫,她不明白問嗥為什麼突然提起那麼久以前的事,他們結婚都四年了。
「是不是,凱茵?」問嗥聽不見自己語氣裡那股濃愁的感傷,他還不知道自己對當年強求這段婚姻的對與錯已經生成疑惑。
楊凱茵也聽不出來,對丈夫的問題,她其實不太知道答案。她知道自己對問嗥和對唐先生的感受不同,也許問嗥曾經救過她吧,使她對問嗥多了一份感恩的心情,所以她更努力的想做好他的妻子。
但她不知道問嗥想聽到什麼答案,只好簡短的回答:「是的。」
她不想對他說謊,如果她現在的丈夫是唐先生,她是應該以他為天,這樣並沒有錯。
問嗥的心沉痛,他放開她走下床。
楊凱茵不解地看著丈夫走出陽台,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但隱約感受得到他不悅的心情。
她也下床,在夜色中迷惘的看著丈夫陰暗的臉孔。她記起剛結婚和婚前的問嗥,印象中,年輕的他有一張爽朗明亮的臉龐,有閃耀得令人欣悅的笑容,什麼時候不見了?
楊凱茵這才想到,她愈來愈少看到丈夫的笑容,她疑惑他是為了什麼?
「嗥……」
視線突然轉向她,淡漠的丟下一句,「是不是誰當你的丈夫都可以?」
在他深邃沉冷的視線注視下,楊凱茵莫名的覺得背脊冰涼,心臟莫名的刺痛起來。
問嗥陰鬱的眼神一下子充滿痛楚,他緊緊的抱住妻子。
「凱茵,我愛你,我愛你!你懂嗎?」即使她不懂,他還是愛她,他還是要擁有她。
他是這麼深切的付出他的感情,為什麼她不能有一點點的回報.為什麼她自始至終都一樣「冰冷」?
楊凱茵的確是不知道如何回應,她曾經說過她會愛他,但這樣的回答似乎不能令她的丈夫滿意。現在,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她感受動輒得咎,只好沉默的任丈夫抱她。
許是忙碌,但商繼羽和沈東白都知道這只是借口,是問嗥變了,所以他們往他家走動的時間愈來愈少。
兩個人都疑惑問嗥轉變的原因,但似乎不是智商高就能猜得出來。他們想不透,從當初只有幾個人的小公司到如今擁有上千人的中型企業,事業上算是相當順利,何況又娶了楊凱茵那樣一位完美的嬌妻,他現在一臉的冷漠是為什麼?
商繼羽從來不太有耐性,要不是沈東白一再勸阻,他早和問嗥打起來,他看不慣人家擺臉色給他看。
現在羽程準備在大陸計設第二廠房。在會議室開了半天會,廠地已經決定要哪一塊,前往大陸領導的人選也沒問題了,一些細節也在成案當中。
但隨著會議加長,商繼羽的臉色卻愈繃愈緊,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地拍案站起來。
「他媽的!你再給我擺一副死人臉,我揍扁你。」商繼羽氣憤的指著問嗥大吼。
意外的,沈東白這一次不再阻止他發火了,大概連他也看不下去了。
「小問,當我們是朋友的話就說出來。」沈東白的語氣不慍不火,但瞅住問嗥的眼神中卻帶著罕有的嚴肅。
問嗥狐疑地來回看著兩人,「你們在說什麼?」
「他媽的你別再給我裝蒜!」商繼羽怒不可遏的抓起他的衣襟。
「老羽,別衝動。」沈東白按下他,不想讓外頭的員工看笑話。
問嗥蹙起眉頭打掉商繼羽的手,他把衣服拉好,「你們把話說明白,沒頭沒腦的在搞什麼?」
商繼羽一雙怒目在瞪視他良久以後轉為狐疑,他轉頭看向沈東白。沈東白則瞅著問嗥一臉深思.最後他直接把話點破。「應該把話說明白的是你,我們沒有人有義務看你的臉色,你對誰不滿?」
沈東白的話直截了當,卻教問嗥陷入五里霧中,摸不著頭緒。
他的表情不僅狐疑,同時伸手摸自己的臉,「我對你們擺臉色?」
商繼羽和沈東白兩人對看一眼,怎麼問嗥自己不知道?
商繼羽皺起眉頭,「你真的假的?多久沒照鏡子了,看看你一臉陰沉,你自己會不知道?」
有這回事?問嗥眼底浮著疑問。
「也許你應該想想,你上一次露出笑容是什麼時候。」沈東白同情地看他一眼。
問嗥還真的認真想了,只是愈想眉頭鑽得愈緊,他居然會想不起來。
看他這副樣子,商繼羽不屑的眼底多了抹同情,「真他媽的不知道你怎麼回事?」
問嗥看他一眼,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自已是怎麼回事,只是經由他們的提醒,他才知道自己成了什麼樣的人。
「小問、有事情困擾你?」沈東白審視他,一向認為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過他的眼睛,而且他們還是一起共事的夥伴.但他居然看不透問嗥的心事,這一點頗令他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