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顛鸞倒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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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喂,「你」也認真一點嘛!」換她抱怨了。

  是她身上散發的淡淡清香,令他迷惘,還是她琥珀般的眼瞳,發出異性相吸的召喚,汲取他不夠堅強的意志。

  等地恢復意識時,已被端木紫強壓在地,在這個示範裡,他應該是演一個動手侵犯她的惡人,雖然手下並沒具的佔了便宜,但在精神上,他已經對她攻城掠地。

  哇,想像力之可怕,遠勝過刀槍。

  還好他不是真的和尚,否則他已犯了色戒。

  「喂,「你」是不是要用點力氣才逼真。」她騎馬似地跨在「她」身上,還要求「她」要用力,天啊,此情此景,「力」何以堪啊!

  「你要逼真是吧!」他的腰桿一挺,立即將她反制壓在身上。

  現在變成他騎在她身上。「這樣夠不夠逼真?」瞅著她靈秀清亮的眼眸,語帶挑逗。

  「她」的鼻息呼在她的唇邊,她突然慌得不知如何回答,一顆心怦怦亂跳,「她」看她的眼神,灼灼烈烈,霎時兩人的心魄似乎漸漸被慾火焚了身。

  她幾乎以為「她」的唇要覆蓋下來,張開眼睛也不對,屏住呼吸又會窒息,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應付這種情景呀!

  「哎呀,「你」好重呀,我不學了!」她將牧風地推開,迅速地別過臉去,可不能被「她」瞧見了她的蠢模樣。

  他也神態慌亂地振振衣服,為掩飾心中的慌忙,故意回嘴。「不學拉倒!」

  兩人背對背,沉默不語。

  端木紫待劇烈的心跳漸平順時,才回頭偷腦牧風兒,心裡突然升起罪惡感。

  天啊,她該不會真的喜歡上牧風兒吧!那大師姊怎麼辦?

  而牧風兒則環手抱胸,低頭沉思。

  他明知端木紫以為自己是女人,才會同他如此親密,而且這迷糊小妮子哪裡懂得他此刻的心情;更甭論她若知道自己是男人後,不罵他個狗血淋頭才怪,他差點忘了,她是很討厭男人的。

  端木紫忽然以一臉從未有過的凝重神色說:「我想學真正的功夫!」

  牧風兒一直就很好奇她為何不像一般的姑娘,學點琴棋書畫,將來嫁門好姻緣,規規矩矩地在家裡相夫教子,竟然如男兒漢般地執意要學習武藝,甚至那股狂熱似乎連小命都可以不要。

  「你為何那麼想學武功?」如果她能說出令他動容的理由,他會幫她的。

  她看著自己的腳,徐徐吐出聲來,像在對地上的腳丫子說話。

  「因為我要將失去的東西拿回來。」但是臉上的嚴肅與認文是牧風地未曾見過的,此時的她和平時瘋瘋癲癲的端木紫,判若兩人。

  牧風兒聽得一頭霧水。她曾失去什麼呢?

  她昂起頭,一張清麗的臉龐如露出雲怕的朝陽。

  「在我十歲那年,家裡發生一場浩劫,那個夜晚,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幾個蒙面刺客侵入家中,他們殺人不眨眼,見人就殺,不分男女老少,連睡我身旁的奶媽也難逃毒手,幸好爹及時衝進來救我,我才逃過一劫,但是爹因救我而被刺傷,找還記得爹的血濺到我的臉,我嚇得說不出活來,卻勇敢地伸出手想撕去兇手蒙面的黑巾,因為我要記住他們的長相。」她的聲音抖得厲害,彷彿她仍是當年那個受到驚嚇的女娃兒。

  「你看到了嗎?」牧風地的拳頭緊緊握著,彷彿感同身受她當年的滿懷仇恨。

  她搖搖頭,繼續說:「後來,爹負傷抱著我逃走,一年後爹去世了,那時我才知道,原來爹是當時的武林盟主。」她吸口氣,貫注胸中所有的怨氣與怒氣,一湧而出。「所以我要報仇!我要將端木家失去的東西拿回來。「你」懂嗎?」

  原來她曾經歷過這麼一段慘絕人寰的遭遇,爹為何沒對他說明呢?

  「你要的是武林盟主的地位?」他問道,有股大義滅親的凜然。

  她沒有立即回答,眼神望著漆黑的牆壁,心中充滿恨火,她的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牧風地又想起第一次在峨嵋寺前遇見她的睡容,安祥和諧如一朵臥躺在池面的睡蓮,那樣清新脫俗而且雅致,當然那是在她還沒開口說話以前的形象。

  他突然很想幫她奪下今年秋天的武林盟主。

  「拿到失去的東西之後呢?」

  該不想當個女魔頭吧?不,她不像,她的性情凶歸凶,但心還不夠黑,從她關心他對蘇曉映的反應可看出端倪。

  「不知道,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武林盟主。」她只想把那一塊武林盟主的至尊個牌拿到爹的墳前祭拜,希望爹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其餘的她沒想那麼多。他真的憐惜起她來了,打從心裡的疼惜這樣的感覺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聽了她不幸的遭遇後才產生的,而是慢慢累積出來,只是他一直不敢面對,任憑它越來越強烈。

  「沒想過嫁人嗎?」

  她突然笑了,笑中帶苦。

  嫁人?她還真沒想過呢。

  「「你」不是常笑我會嫁不出去嗎?誰敢娶我!」

  「我!」他自己的耳朵也被自己嘴巴講出來的那個字嚇得豎起來,只覺得那個意念一直在腦子裡迴旋,轟炸他的意識,直到把他完全炸醒過來。

  是的,他想娶這個沒人敢娶的女人!

  之前,對她的種種怨戀,其實是因為她不明白他的心意,是因為他的心意不能表現出來,他才會反向地對待她。

  真的嗎?她炯然跳動的限瞳,緊緊地瞅住他,一股莫名的感動教她想哭,淚水忽然不爭氣地流淌下來,她的心意再也隱藏不了了嗎?

  此刻她多麼想衝進牧風地那平坦溫暖的胸懷裡,尋找她不曾擁有過的安全感,即使只是那麼一下下的滿足,她會連作夢也微笑。

  正當她要不顧一切撲過去時,大師姊的面容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大師姊對她大喊著,不——她跳下桌子來,拍拍衣袖,力圖恢復鎮靜。

  「「你」忘了「你」也是女人呀!我又不是慕容玲瓏!」她故意說得輕鬆俏皮,其實心裡干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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