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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一想到過裡,她的眼淚就忍不住了。

  太子摸摸她的頭,很認真地告訴她。「一輩子才是 朋友,否則只是認識而已,最少讓我們做朋友吧,你 的壓力也不會那麼大。」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理障礙。 地的淚水又無聲地流下來,感動他那般細心地為 她設想,淚眼中的他別有一番溫柔,像個大哥哥。

  她故意取笑他。「沒想到你也能講出那麼有學問的 話。」哭中帶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他也不能輸她。「你這麼會哭,可以出國比賽了, 一定拿冠軍。」

  她氣得把鼻涕往他身上擦。「我倒想看看只有一眼 會流眼淚的人,是怎麼個哭法?」她喜歡和他抬槓斗 嘴,有一種輕鬆,沒有負擔,忘了現實,忘了全世界, 對啊!她差點忘了,好像曾經見過只有一邊眼睛會流 淚的人呢,怎麼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呀?

  太子的臉刷地黯淡下來。「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 了!」

  他的聲音沙沙的,像來自好遙遠的地方。

  第八章

  回家後,第二天起,她沒有再和母親講過一句話。

  是李嫂無意間露出了餡,她才知道,原來母親先 派莫子儀去帶她回來,孰料出師不利,立即聘請私家 偵探到鄉下跟蹤她,並且探聽了太子的家世背景,以 及有關他的種種傳聞。難怪,那天,她一入家門,母 親就用非常鄙夷的語氣損她。「連那種下三濫的小混混 你也要,我這張臉都被你丟光了!」

  她常常在想, 自己一定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這 樣想,她心裡好過一些。

  離開太子之後,她的笑容就鎖進保險箱了。

  空空洞洞的日子,像無邊無際似地,看不到盡頭, 每天她都要根有耐性地捱完它,然後再等著另一個無 邊無際的日子到來。

  她等著太子的來信,等得快老了。

  但是太子根本沒捎來任何的信件,她老得更快了。

  開學前幾天,阿壁來電話,興高采烈地要告訴她 白素的愛情故事。

  「藺舫,我巳經看完仇劍寫給我的姨婆,就是白 素,全部的信了!」

  此時的她, 自己不順遂的愛情故事,己教她心力 交瘁了,哪有多餘的心情去追究別人的愛情事跡呢。

  阿壁以為她的靜默,是等著聆聽故事的發展,於 是話匣子一開,就再也關不起來了。

  「原來我的姨婆,就是白素啦,和仇劍之間的愛情 有一個很大的阻礙,你知道是誰嗎?」她停了一下,制 造緊張,接著又自問自答地說:「告訴你,就是我的姨 婆的母親,天呀,那我豈不是要叫她′姨婆祖′,哇, 好老喔!」

  藺舫在心裡想著,是呀,好老的愛情故事,可是, 進步的文明,好像也起不了多大的助益,新一代的愛 情,仍舊跳脫不了老一輩的愛情困擾,自己就是個活 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聽說,我的姨婆祖是個傳統守舊又很勢利的母 親,自知女兒白素出落得亭亭玉立,堪稱傾國傾城, 以白家當時的氣勢,也算名門望旅,當然得挑選一個 門當戶對的金龜婿,怎能容忍仇劍那個不入流的街頭 小混混,壞了她的大計,於是我的姨婆租令家中的長 工去將仇劍打個半死,平時逞強鬥勇打架不落人後的 仇劍,未回半掌,任由長工們揮棍毆打,直至遍體鱗 傷,而我的姨婆從此也被軟禁起來,再也不准她出大 門一步了。」

  阿壁嚥了口水,繼續熱心地報告後續發展。「有一 天,仇劍忍不住相思之情,趁夜深人靜時,攀牆入屋 會白素,兩人相愛,卻不能相廝守,真是情何以堪呀? 於是兩人擬定在元宵節當夜,趁家人忙亂之際,相約 私奔。」

  阿壁的語氣時而興奮時而低落,唱作俱佳,像個 古時的說書人。

  「可是,元宵節那夜,仇劍怎麼也等不到白素的人 影。」她歎了口氣。「從此,仇劍立志要功成名就回來 迎娶我的姨婆,也從那時起,他開始寫信。」

  一說到寫信,藺舫倒活過來了。太子,為什麼都 沒給她寫信呢?她苦笑著,太子,你有仇劍的癡情嗎?

  「喂,藺舫,你怎麼不問我,我的姨婆為何沒去赴 約,她現在人又在哪兒?」

  阿壁的故事顯然還沒講完。

  她壓低聲音,用手圍住話筒,雖然在自己的房裡, 仍防著隔牆有耳。「我只想知道,太子他現在人在哪 兒?」

  「喂,我現在在說我姨婆的故事,怎麼會扯到太子 去了?」阿壁也悶了。

  「你快廣播太子來接電話,我先掛電話,等一下再 打。」她急忙中想到阿壁家的廣播系統。

  「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不知還在不在村裡?」阿壁 實在不想幫他們接這一條線,因為太子是那麼複雜的 人,而藺舫卻是個單純的女孩,怎麼也搭不起來的嘛。

  「真的?」

  看出藺舫的憂心仲仲,阿壁只好答應了。

  「可是你答應我,別陷下去,你和太子真的差太多 了!」阿壁不希望見好同孛被愛情沖昏了頭′盲目到什 麼也看不清楚。

  薄舫呆了半響,她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呢?

  「還有啊,其實我也搞不清楚我的姨婆白素為何沒 去赴仇劍的元宵節夜私奔之約?更不知道她現在人在 哪兒?」阿壁突然很頹氣地向她告白。

  「去問你阿嬤呀!」啊舫的思慮一向縝密,推理能 力也挺強的。「你的阿嬤是你姨婆的姊妹,她應該有你 想知道的答案。」

  「對呀!」阿壁叫了起來。

  「記得幫我廣播太子來聽電話。」

  「遵命!大人!」阿壁嬉笑著。「對了,那封仇劍最 後寫給我姨婆的信,記得拆開來看哪。」

  藺舫掛上電話後,一顆心惴惴不安,憂煩母親是 否不守承諾,給警察通風報信,害得太子被逮捕,所 以他才沒有給她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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