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
「叫我逍颯。」他堅持。
「好吧!逍颯,人生病時的感情比較脆弱,很容易受感動,我想你是因為我照顧你幾天才產生愛的錯覺。」她低微地說:「其實你不用太在意,要不是你不願麻煩丁先生他們,他們如果知道你患了重感冒,一樣會過來幫你的。」
「然後錯失我兩相處的機會?我可沒那ど傻!」他手一使勁,她落坐於他腿上,她的下巴稍稍向上一場,表示不悅。
「你太喜歡勉強人了。」
「而你則太喜歡逃避。我相信你並不討厭我,甚至有點喜歡我,才肯如此盡心的照顧我,那又為何不勇敢面對這份感情?」
「照顧你是人情,你少得寸進尺!」
她要起身,偏偏他雙臂有如鐵圈圈住她,帶點胡碴的嘴唇在她耳鬢聞來嗅去,逗得她癢呵呵,氣也氣不起來,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若不是怕把感冒傳染給你,我好想吻你,吻得你愛上我。」
「你……你鬧夠了沒?」
她在他懷中掙扎,可是,那種掙扎似是虛應般,以安慰自己不是我主動的,軟弱得完全不發生作用,反而愈發激越男人。
「熏雅,接受我吧!」他舌尖微伸,添逗她的耳垂,她不能自禁地叫出來,感受到一股熾熱,自耳垂直透心房,那像是舔著她顫抖的心哪,從未有過的燥熱幾乎使她痙攣了,終於軟弱地投靠在他的懷中,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
范逍颯稍微移側了身體,讓她靠得更舒服些,他也能盡情欣賞她含羞帶嬌的俏模樣,一種極其特殊的美麗,感覺自己的心跳動得非常劇烈,同時激動地發現,她已無法抗拒他。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安排自己的心,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他的公寓。
打鐵須趁熱,第二天沒見她來,他自己找上門去。
「你找小雅?」楊玉琢見他風采翩翩,猜也猜得到他打什ど主意,再聽他自報姓名,更錯不了。「小雅去舞蹈教室練舞。」
拿到地址,范逍颯轉往一家私立舞蹈學苑,問櫃檯:
「席熏雅在哪一個教室?」
「現代芭蕾舞,在第三教室。」櫃檯小姐陶醉地望著他。「現在是上爐中你不能進去,如果有急事,我幫你通知。」
「我等她好了。」他想趁此機會多瞭解熏雅的事。「她來道裡幾次了?」
「很多年了!在這裡她算是最資深的,所以老闆對她很優待,她上爐時間沒有固定,但只要有空教室就讓她自由練習,像今天也是。」
范逍颯若有領悟,她那身驚人的氣質,一半靠天生,一半靠後天養成。
「你是熏雅的男朋友對不對?」
「你猜的?」他反問。
「一定是啦!我來快兩年了,都沒見過有男生來接她,你是第一個,如果不是她的男朋友,她才不會讓你知道她人在這裡。」
范逍颯笑得彷彿整顆心都融化了。「我並不是她第一個男朋友。」
「不是嗎?就算不是第一個,也是最讓她安心的一個了。」那女孩很熱心的說:「熏雅有空會和我聊幾句,相處久了,常覺得她似乎在為自己的外表煩惱,不明白自己吸引男人的只有一張臉,還是男人也看重她的內涵。想想也對,一名女孩好看到讓人看呆了的地步,還有男人會注意她腦袋裹的東西嗎?」
范逍颯也無法否認,他最初也是受她的外表吸引而來。
「熏雅想必認清你不是那種輕浮的男人,今天她來的時候,看到牆壁也會笑,……啊,她走過來了。」
席熏雅轉出迴廊而來--她穿著合身的毛衣和長褲,纖細的腰枝、隆胸豐臀的曼妙身段在保守衣著中自然顯現,大衣和皮包掛在手臂上,另一隻手伸至腦後解下束髮圈。
她冉冉行來,步伐從容,瞧見他時,一對眸子突然明燦燦的、含情脈脈的凝視著逍颯,以一種旁若無人的姿態看他。
范逍颯貪婪地回視她,迎向她。
「你沒告訴我你喜歡跳舞。」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她的眉毛微細地向上一揚,嘴角現出一絲笑意。
「你可以慢慢告訴我啊!」
他帶她到附近一家餐廳,點杯果汁給她補充水分,自己則要了一杯咖啡。
「從小我就聽膩了人家誇我好看、漂亮、美得不似真人,似乎除了這一張臉外,再沒有值得稱讚的地方。」她翹起嘴,像小孩在使性子,范逍颯不由得微笑。「也不能說討厭別人誇我好看,因為我也很愛漂亮,每天打扮得美美的讓我心情愉快。只是,有點不服氣,想證明自己內外兼美,所以自小爸媽安排我學才藝,我都很努力去學,後來學校功爐愈來愈重,時間不夠,不得不有所取捨,我堅持別的可以中斷,只有舞蹈不能間斷,因為這是我學得最有心得的一樣,也因為我體質不太好,幼年常生病,動不動便感冒,自從學舞蹈後,抵抗力增強許多,很少再生病,我怕一中斷不學,身體又變差了,到時恐怕連書也讀不好。」
「難怪你看起來這ど纖弱、惹人憐愛,現在身體不要緊了吧!」他握住她的手吻她的手指,一派西方人的作風。
「和一般人差不多。」她抽回手,有點難為情。「不要在公眾場合這樣,有人在看了。」她的聲音平靜而性感。「你這是在追求我嗎?」
「很想直接求婚,又怕你說太快了。」
「別開玩笑了,坐噴射機也沒這ど快。」席熏雅笑罵他不正經,攏攏髮絲,帶點嚴肅與淒美難分的表情說:「我不想欺瞞你,千里是我的初戀,我幾乎付出了所有,但最後我失戀了,他選擇了女強人作妻子。這給我很大的打擊與傷害,甚至曾惱恨地暗暗發誓,終有一日我也會變成女強人,搶光於聆春的風采,打擊千里集團的事業作為報復,就像許多小說上描述的女性復仇記。不要笑,我真的如此想過,可是,想歸想,江山可改性難移,我天生不是當女強人的料子,光是我這副嗓子如果要用來指揮下屬,沒有人會害怕,一點權威也沒有。後來,只有自己想開了,祝福他們,教自己死心,重新再開始。可是我又很害怕受到同樣的傷害,所以,請你先問問自個兒的心,即使我沒有半點事業成績,你仍會全心全意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