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預言所說的,她成了一個「克母弒父」的不祥之人。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擺弄我的人生?」她難過的大聲嘶喊。
「小夢吟,妳是屬於我的。」朱高煦將她抱出滿是冷水的木桶,扯掉她僅存的衣衫,熱情地吻上她的唇。
「唔……」夢吟敏感的嗅聞到他身上逸出濃濃的血腥味,這讓她感到不適。
「不許抗拒,我要妳為我生個兒子!」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誘惑,「他會是我們生命中的陽光!」
他已在黑暗與血腥中生活太久了,她也是。
如果不是夢吟仍清楚地記得他是朱高煦,是能於談笑間殺人的漢王爺,她幾乎會被他蠱惑了。
對於熱力的需求,讓她整個人黏在他的懷裡;而對於血腥味的厭惡感,則讓她嘔吐不止。
「不許吐!」朱高煦命令。
可她仍止不住想作嘔,於是,他索性用吻堵住她的嘴,吮吸屬於她口中的甘美,然後,他知道自己好想要她!
他的強勢讓夢吟沒有招架的餘地,只能無助地敞開自己,任由他進入自己毫無防備的體內,並釋放出屬於他的灼熱。
可誰能告訴她,兩團漆黑的融合,真能產生出光明的太陽嗎?
夢吟的心變得迷茫極了。
即使熾烈的交歡已經結束好久,即使朱高煦已經熟睡,可他強健的臂膀依舊把她禁錮得牢牢的。
有一瞬間,夢吟甚至敏感的感覺到,似乎……似乎她這一生都會被他禁錮得牢牢的,掙不脫、跑不掉。
老天!誰來救她?
在他強勢的掠奪中,她竟「看」到一個在漢王爺威風邪佞的外殼下哭泣的孩子!
夢吟只覺得自己變得更迷惘了。
☆ ☆ ☆
嬉日閣裡亦是風雲迭起。
「她還在王爺房裡?」聽到侍女肯定的同答,艷姬一張美艷的臉顯得陰惻怕人,「昨兒個是她,今兒個還是她?」
「嗯!」侍女點點頭。
「就連前兒個也是……」因為妒恨,艷姬的臉看起來竟有些扭曲。
她本以為朱高煦對那丫頭的寵幸不過是一時新鮮而已,就像他以往的許多次艷遇一樣,再嬌再媚的女人也無法留住他長久的眷戀,誰知……
「避孕了嗎?」以漢王府不成文的規矩,被朱高煦寵幸過的女人必然要喝下避孕藥汁。
「聽廚房大娘說,小豆子公公已經好些日子不曾讓廚房熬藥了。」侍女戰戰兢兢地回答。
近來漢王妃的脾氣暴躁,她好怕自己會成為主子的出氣筒。
「好久?多久?」
「從……從那個方侍衛被王爺收進房之後。」
這麼說……他是存心要她懷孕了。
大明王室相當重視血統的傳承,長子的地位尤其受看重,否則,那蠢笨的「胖太子」就不會霸佔這太子之位許多年了。
艷姬不是笨蛋,當年朱高煦編造她的身世,使她順利成為漢王妃,為的也不過是她肚裡的種罷了。時至今日,圻兒仍是漢王爺唯一的子嗣,只要漢王世子的地位不被取代,那麼,她的王妃之位也就安穩了。
「王妃……」
「滾出去!」她沒空調教這辦事不力的蠢貨。
艷姬盤算著,她絕不允許那個叫方夢吟的女人生下朱高煦的子嗣!她得盡快改變這個頹勢,否則,恐怕她的王妃之位也會不保了!
目前皇上正在考察各王世子的品德學業,也許她能利用這個機會,只要圻兒能得到皇上的重視,那麼,她的地位也就安然穩固了。
艷姬思忖著,豐滿的唇畔凝著陰狠的笑容,對她來說,凡威脅到她的人,唯一的下場就是消失無蹤!即使目前正得寵的方夢吟也是一樣!
☆ ☆ ☆
這日,在漢王府的逐日軒。
熾烈的交歡已經過去,空氣中依舊瀰漫著麝香的氣息。
在凌亂的絲被間,他的喘息像獸般在她的耳際徘徊。縈繞在他週身的血腥味刺激了她,她只能撐到他釋放的那一刻,然後踉蹌地掙到灰盆邊嘔吐。
她吐得很辛苦,他的眉則是皺的。
幾個月來,他請遍宮裡的御醫及民間的名醫,都無法治癒她的痛苦,只要他一靠近,她就會有反應,更別說是佔有她了。
「好些了沒?」他終於忍不住將她拉回懷中。
他從沒留女人過夜的習慣,但她卻是個例外。不知不覺中,擁她入睡已成了他的習慣!
「別──我會吐在你身上……」
「哪那麼囉唆!」朱高煦佯怒,他不愛看她婆婆媽媽的。
「你──怎麼了?」他這是在關心她嗎?夢吟有些錯愕。
「閉嘴,睡覺!」他的聲音粗魯,可擁她入懷的動作卻充滿了溫柔。
她的內心感受到他內心的悸動,那是……不!她不想明白啊!
她的臉色很蒼白,這讓他害怕她會忽然消失在自己的臂彎裡。「小豆子!」
「奴才在。」候在門外的小豆子趕忙入內伺候。
「端些檸檬水來。」也許喝些檸檬水,她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是。」小豆子機靈地應道。
王爺應該還會有其它的吩咐才是,畢竟,他寵幸方夢吟已有幾個月了,如果再不喝避孕藥汁,恐怕會來不及的。
可他等了好久,只換來朱高煦的白眼,「怎麼?你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他哪敢忤逆主子的命令啊?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小豆子趕緊退出主子的屋子,不料,喊住他的竟是方夢吟。
「您喊我?」小豆子一臉的詫異。
「王爺還有話要吩咐哪!」
「呃?」她竟敢代替王爺說話!
本以為她的命運從此會再悲慘不過,因為,王爺向來最討厭自說自話的女人,誰知,他竟在王爺的臉上看到一臉的意興昂然!
「小夢吟,妳說我忘了什麼?」
「那個……那個藥!」成為他的人已有兩個多月了,他一次都沒讓她喝下那種避孕的藥汁,之前她還是他的侍衛時,從不曾看見哪個女人能不喝這種藥汁的。
「看樣子,妳仍然沒把我的話放進腦子裡。」朱高煦的聲音不大,卻讓她覺得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