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帥耶!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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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她跟著梅真叫梅皖山一聲「大伯」,心中實敬他如父,滿心不願見他做出有虧德行的醜事。

  暮春的陽光暖洋洋的灑了她一身,綠地的清香,池塘的蛙鳴,以及這裡的氣氛,每一樣都美妙得熏人欲醉。

  誰會相信這裡隱藏著罪惡的秘密?

  「喂,你是誰?」

  一個輕輕柔柔、宛如天籟的女性聲音使白月裳嚇了一跳,回過頭去,她瞧見一個好美、好美的女孩子,明眸似水,氣質如夢,純真若嬰孩……天哪,她該如何形容這女孩?風吹過,女孩的衣袂飄飄,一時間,她竟以為她是從畫中走下來的仙子。

  「夢娘。」

  另一個聲音輕喚,白月裳回過神來,梅皖山正走出竹廬。他在自己家裡!不曾遠行?!那個喚夢娘的女孩近乎喜悅的投進他懷中,他再自然不過的擁住她。

  「你來了。」他的聲音平淡,彷彿她的到訪不是一件意外的闖入,而是受主人邀約的遲到者。「我知道你會來,但你還是比我預估的慢了一日。」

  「大伯。」她簡直無言以對。

  「當貴嫂向我提起不小心撞見你,我就有預感遲早你會在滌園出現。我早已看出,你跟蓉兒不一樣,你不是個平凡的女孩。」

  在白月裳的驚愕之下,他靜靜的回轉竹盧,拋下一句:

  「既來之則安之,進屋裡坐。」

  她實在被弄糊塗了,既好奇且糊塗,一雙腳不由自主的跟了進去。

  ※※※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咬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時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由太湖入長江,再溯江而上,第十二夜船停靠於瓜洲上游的一個渡口。

  朗朗月華,流照著滔滔不絕、無窮無盡的長江水,佇立江邊,感覺天空十分高曠,映照出己身的渺小與生命的短促,不免徒生感歎。

  當然,這種屬於詩人、哲人的心境,不會是來自秦藥兒,她全身上下沒生半個詩人細胞,就算梅真浪費一嘴唾沫的向她解釋、述說,她心情好時就賣你三分面子,連連點頭裝懂;要是心情不好,聽沒三句就會叫你「閉嘴」!假若有龍湖在場,或許她會忍耐聽完,然後低聲咒一句:「無聊。」

  秦藥兒美得像首詩,性情卻半點也不詩意,梅真再弄不懂這一點,龍湖真會拿一把大槌子敲醒他。

  吟詩讚美她?省省吧!

  為她作畫?她坐不住一刻鐘就跑了。

  彈琴暗喻情衷?唉,她當成催眠曲。

  龍湖忍不住提醒他:「拜託你實際一點好不好?」

  梅真受教,改和她下棋,這次倒做對了,藥兒在船上無聊,每日捉人對殺五、六盤。下棋對文人雅士而言,不只是休閒,更是一項修身養性的技藝,而秦藥兒下起棋來殺氣騰騰,講究速戰速決,絕不耐煩對手花時間思考,頻頻催促,跟她下棋反成了苦差事。後來藥兒嫌他「慢吞吞的悶煞人」,叫王威替他,王威棋藝平平,教她連贏十幾盤,直叫沒意思,最後還是龍湖下場殺殺她的威風,激發她的鬥志,她才又快活起來。

  在船上悶了十多天,能夠踩在土地上真是一件快活的事,秦藥兒提議從現在改走陸路。「在船上看來看去都是這些人,一件新鮮事也不會發生。」

  梅真無異議,於是他們決定在船上過一夜,次日再行陸路。

  清夜無事,品茗、嗑瓜子閒聊。

  龍湖借了棋譜觀讀,把時間留給他們。他這位「監護人」很識趣,努力為他們製造相處的機會,不過為了在師父面前有交代,又不能放他們獨處,只好將自己當成隱形人在一旁作「壁草」,只要梅真規規矩矩,別碰到師妹一片衣角,他任由他們去。

  梅真說起小時候家裡有十一個姊姊和一群姨娘、表妹、丫頭,擾得他只有躲在書房才能得到片刻的清靜。

  秦藥兒聽了吃吃而笑,輕踢了龍湖一腳,等他揚起臉,說:「你應該和梅真交換身份,家裡有一群女人不正是你的願望嗎?」

  「可以看不能碰,有什麼用?」

  梅真插嘴。「我家中有兩名如花似玉的表妹,可以為你介紹。」

  「你是老鴇嗎?」藥兒擰起眉。「她們有沒有我好看?」

  「略有不及。」

  「這就對啦,你自個兒都不要,往外求發展,還好意思介紹給師兄?他成天和我這位江南第一美女在一起,平常女子豈入得他法眼?他若是這麼隨便的人,家中早已妻妾成群,怎還打光棍?」

  「你們兩位,」龍湖不滿。「別說著說著便扯上我。」

  「對不住。」梅真一心要他做大舅子,十分客氣。「我是真心誠意想為龍大哥做點什麼。」

  「我師兄上有高堂,他的婚事不勞你費心。」秦藥兒對他的好感一下子降到水面下,她最不滿意師兄的自命風流,梅真還要火上加油,可惡!

  「姑娘高見。真可惜,這次沒能見到秦老伯。」

  乖乖,這傢伙臉皮真厚,秦藥兒瞋目斜視他,竟親密到叫她爹秦老伯?不會是對她有什麼企圖吧?開玩笑,她只想收他作跟班,可不要一個瘟生丈夫。

  她懂了,一定是她對他太好了,使他產生了不該有的幻想,不禁暗歎:「這就是身為絕代美女的苦惱吧?!稍微和顏悅色,人家就會愛上我。」皇荑輕撫玉頰,幽幽自我陶醉。「唉,自古紅顏多薄命,注定要為情字苦惱,愛慕者多如過江之鯽,煩死我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已拋開三次釣夫失敗的恥辱,盡情享受船上眾多男子的愛慕眼神。真的,她只要不開口、不像只跳蚤似的靜不住,確實人見人愛。

  「梅真,你做什麼營生?」掂一掂他有多少份量,是她首先須弄明白的事,日後要想「人盡其才」的善加運用才不會搞錯對象。

  龍湖挺瞭解的瞄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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