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童女的青春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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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真熱鬧啊!」

  歐去蓬的出現除了羽童,鄭溫溫和黎嫘都感突然。車庫在邊屋,可以通到大廳這邊。

  「表姊,我以為妳昨晚就到了,妳真是沉得住氣啊!」歐去蓬走過來才瞧見背對他的另一位客人。「這不是黎嫘嗎,妳來做什麼?」黎嫘與他目光相接的那一剎那,心為之一沉。他不歡迎她來。

  歐去蓬澀澀地問候她的父親,眼睛卻飄到羽童臉上。她又不對勁了,似乎受了一點刺激,白著臉,看了他一眼又別開視線。

  「妳沒事吧?」

  「沒有。」羽童回答得太快,反而顯得不自然。

  歐去蓬摟住她,逗她笑,她瞟了黎嫘一眼,又不笑了。

  黎嫖看了有氣。「妳不必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我不過說妳兩句,又沒打妳。」她當自己是正妻,正妻罵罵妾也是應該的。

  「原來妳來找羽童麻煩。」歐去蓬變臉比變天快。

  「阿蓬……」

  「這裡沒有人叫阿蓬。」歐去蓬冷道。

  劉嫂端來她拿手的水果茶,正冒著熱氣,甜中含酸的滋味最能祛寒。

  歐去蓬在傭人面前停止爭執,接過茶時問道:

  「小姐有沒有按時吃藥?」

  「你幹嘛不問我?」羽童不喜歡他這樣。

  「妳沒吃也會說有吃。劉嫂?」

  「你放心好了,歐先生。」劉嫂笑了笑。

  「妳這麼乖啊!」他捏了捏羽童的下巴。「好像是真的,我來了這麼久都沒聽妳咳嗽……」話剛落,咳嗽聲接著響起。

  「我都忘了,你幹嘛提醒我咳嗽?烏鴉嘴!」

  「對不起!」他把手中的熱茶遞給她。

  喝完茶,歐去蓬要羽童先上樓,她很高興的走了。

  「劉嫂,」他把車鑰匙遞過去。「我車裡有幾袋東西,麻煩妳送到小姐房裡去。」

  黎嫘迫不及待想提醒歐去蓬,她的出身是多麼不同於孟羽童。

  「沒來之前,我以為情婦為了迎合男人,都會將自己打扮得很性感,而她,看了真令人失望,不懂你看上她哪一點。」

  「妳把我當成色魔了嗎,大冷天也要女人坦胸露背給我看?」歐去蓬一張似笑非笑的臉上嵌著一對漂亮的眼睛,可真迷人,可惜眼神陰冷冷的佈滿了譏嘲。

  「我沒那意思,只是替你不值,你要找也該找個敬業一點的。」

  歐去蓬豁然大笑。

  「黎嫘,妳真是不懂男人。」

  黎嫘神色不滿地瞪著他。

  「這裡不歡迎妳,黎嫘,妳的態度令羽童難受,連我也覺得難堪。」歐去蓬思及黎嫘的家風,忍不住好笑,這使他更具魅力。「時代不一樣了,黎嫘,男女間未婚先同居已經不必再忍受妳的異樣眼光,收起妳批評的嘴臉吧,別把羽童當成展示品,她如今在我的家裡受我保護,我有責任使她快樂,很見不得有其他女人比我的女人更神氣活現。」

  他的跋扈與自大令黎嫘難堪,反駁道:

  「照你說的先同居再結婚,難道你想娶她嗎?」

  「我已經結過兩次婚,不打算再結婚了。」說到結婚,歐去蓬不但滿臉厭惡,傲慢的目光把黎嫘的心都看冷了。

  「難道……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人就可以滿足你嗎?」

  「不錯。」

  只有在有羽童的地方,他可以有不必太多的矯飾,不需太濃的理智,一派的直接,雖然有時顯得臉皮很厚,卻更真實。

  這真是一個令黎嫘心痛的回答,多願大聲呼出她心中的愛意,還有她能夠做他事業上的好夥伴,樓上那女人絕沒有她一半能幹,但顯然歐去蓬處身香巢之中理智全失,等回到台北,她會讓他充分瞭解她的好處。

  終於,礙眼的人全走了,歐去蓬呼出一口大氣,三步並兩步奔上樓去。

  「羽童!」

  他撥開珠簾,趴臥在長毛地毯上看廣告單的羽童像貓一樣懶懶的瞄他一眼,又低頭看她的。他想黎嫘倒說對了一點,就一位情婦而言,羽童的確不夠敬業,不曾刻意討好過他,可就很奇怪,他愛死了這份自然的、屬於家庭的感覺。

  他放鬆心情的隨便坐著,腳旁的芭蕾娃娃音樂盒悅耳地輕響舞曲。他笑,有小童女在的地方就有音樂,近來除了上國家劇院聽音樂會和觀賞芭蕾舞,她已很少上台北了。

  劉嫂把他送羽童的禮物掛在顯眼的地方,那是幾件大衣和外套,他相信只要她別再掉進泳池,應該不容易著涼了。

  「妳不喜歡這些衣服?」

  「喜歡。」羽童坐起身,「等你來試穿給你看啊!」

  她像模特兒般展示一襲白色皮草短大衣,然後是鬈毛羔羊皮外套,還有喀什米爾毛料剪裁而成的冬季洋裝和套裝,和一條搭配的乳白色圍巾。

  「妳好像很少上街買衣服了,怎麼回事?」他銳利的看出。「我喜歡妳穿得漂亮脫俗,如果妳嫌麻煩,可以請服飾公司把每月的目錄寄到家裡,選中意的就叫他們送來給妳試穿。以前我媽媽也常這麼做。」

  「我不是你媽媽。」

  「我知道。」他咯咯笑了起來。

  她修長的身軀懶貓似的倚著床柱,慵懶懶地說:

  「這種日子過久了,人會變懶的。」

  「我就是要妳這樣子。」歐去蓬捧起她一雙手,已經完全沒有做過家事的痕跡了。「把妳嬌養慣了,妳再也無法離開我了。」

  「你的口氣好像豢養寵物的主人。」

  「而妳正是我的寵物。」

  歐去蓬從她背後緊緊抱住她,耳鬢廝磨地親熱時,羽童也分不清他說的是真話或只是在開玩笑。

  後來羽童把廣告單收起來攤在床上,已不再想那件事,這些介紹休閒農場的廣告單是她從裝衣服的袋子翻出來的。

  「我們是不是要去度假?」

  「對,在聖誕節,我可以離開兩、三天。」

  羽童聽了,不覺高興,反而有幾許寂寞的感受。他以前就說過無法陪她過年,所以把聖誕節留給她做為補償。陰曆過年對中國人有特別意義,完全屬於家人的,而聖誕節則可以奉獻給家人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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