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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桑子神就是拿她沒轍,放下她,「小姐,或者讓她在店裡待下吧,我保證她絕不弄髒貴店的衣服,若沾上污點,我全買下。」

  被方才一場「爭霸戰」搞得神智渙散的女店員,無意識的點點頭,納悶氣度不凡的男子如何在瞬間變身為一隻噴火恐龍,那迅猛的速度,簡直是蔚為奇觀。

  桑子神轉頭對她命令,「你在這裡站著,不要隨意走動,我去挑幾件衣服,結帳後我們馬上回家。」

  丟臉的千百般滋味,因為她,他幾乎要嘗透徹了。

  莊曼仍是餘悸猶存,哪敢再多說什麼,猛點頭,表示她會聽話,「你快去!」纖指隨便比了前方,希望他速戰速決盡快回家。

  好些目光猶在她身上打量,害得她埋首猛吸飲料。沒有抬起來面對的勇氣。

  「先生需要什麼款式的衣服?我們店裡昨天剛進……」女店員展開熱情的招呼,並且極力說服他試穿……聲音愈來愈小聲了,莊曼漸漸聽不見,不願面對嘲弄的眼神,可又想看到他試穿出來的樣子……

  就在地板快被跺出一個大洞的當口,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拉拉過長的劉海覆住雙眼,莊曼讓自己變成一個瘋婆子,別人看不到她的眼睛,她卻能借由頭髮與頭髮間的細縫看到桑子神。剎那間,她的呼吸停了,她看到一個有型的魁梧男人走了過來,清一色的玄黑使他看起來神秘而危險,輕鬆的款式則讓他帶著一抹難得的閒情,仍是散發出無敵的男性魅力。

  桑子神的五官俊朗,眸神深近,但常常都是漠然的神情,此刻染上笑意的他,充滿調侃與打趣,有著邪氣,看來很有當壞男人的本錢。

  健勁有力的雙腿邁著穩重的步伐朝她走來,然後停在僵愕的她面前。那傢伙的腳是從她的胸部就開始長的嗎?好修長……

  「你的劉海該去修一修了,要不然我怕你哪天走路跌倒了,還找不到罪魁禍首。」桑子神懶懶舉手,眸中淨是戲謔的笑意。

  「我才不會!」又取笑她!莊曼對他的欣賞,一口氣全收了回來。

  第四章

  昨晚,莊克己撥了一通電話過來,電話裡下了一道令人消化不了、措手不及的命令——

  「曼曼,你仔細給我聽好了,爸幫你挑了一個好對象,明天你就和白先生一起吃飯。」

  「咳……」正在喝果汁牛奶的莊曼給結實的嗆著了,連續逸出幾聲有失淑女的嗆咳。

  「你又怎麼了?」電話那頭聽到聲音的莊克己,深皺眉頭,「一個女孩家,能不能別那樣粗魯?你也稍微掩飾一下自已的缺點好不好?」

  「爸,你等會兒再罵,先讓我搞清楚你剛才說的話……」

  「我是台灣國語很嚴重,還是表達能力很差,要你去相親你聽不懂嗎?」

  「真的是相親!?」莊曼握著話筒的手一滑,話筒掉了下去,她趕忙拉住電話線,挽救一條無辜的生命。

  「難不成會是郊遊野餐嗎?」真不知道她腦子裡裝了什麼。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要相親的?」她這個當事人完全不記得有這件事。

  「你不相親怎麼結婚,你自己有對象嗎?」

  「沒有。」

  莊曼內心低泣,想起了自己說過要結婚的承諾。

  「所以為了節省你出外結交異性朋友的時間,老爸主動幫你篩選了幾名條件不錯的男人,而明天這位白先生更是其中最優秀的。」

  「明天就要相親?」莊曼又叫了起來,正視到時間緊迫的問題,「你怎麼今天才告訴我?」下意識的正常反應,她焦急而坐不住。

  「你覺得你有準備和沒準備有差別嗎?」莊克己訕訕然,很不給面子的問道。

  自己的女兒有幾兩重,沒人比他更清楚,從小到大的迷糊個性,不會因為多給一天的時間,就有所改變。

  「是不會差多少……但話不能這麼說啊!」莊曼不是因為不夠時間打扮而跳腳,更非擔心對方不滿意自己而惶然,她純粹只是害怕相親那種尷尬的場景,而且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是你自己答應我的。」莊克己沉聲,字字鏗鏘,不容置喙。

  「爸,如果我事業有成,個性稍作更改,是不是就可以不急著結婚?」她臨時想起桑子神幫忙提的主意。

  「那你現在事業有成、個性改變了嗎?」莊克己諷她一記,哼嘲道:「在我感覺,完全沒有。」

  莊曼很是挫敗,桑子神的法子好像真的有效,卻怪她自己先天不足、後天又失調,注定補強不回來。

  「你還是早點嫁人,我和你媽才能快點享清福。」說得她好似是燙手山芋。

  「爸,找連他叫什麼名字、做什麼事都不知道……」

  「他叫白再優,是珀典表台灣區的經銷代理商,聽說他家有一支珀典全球限量二十支的鑽表,另外價值不菲的古董表更是不少……」

  莊曼幾乎要因不敢置信而大叫,「爸,你到底是挑人品還是挑他的出身?」 聽起來好像只要家裡藏有他退休之前沒偷到的古董名品,他的興趣就會特別高昂,多麼荒謬的擇偶條件!

  他讓她覺得自己像是拍賣台上待價而沽的商品。

  「沒有好的出身,我怎會去注意到他的人品?」

  換句話說,在莊克己心中,只要擁有骨董相關背景出身的男人,都有可能是莊家女婿的候選人。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白先生等會兒會打電話給你確定吃飯的地點,你那副冒失性子最好給我收得一千二淨,絕對不能露出馬腳,枉費了我的用心良苦,聽到沒?」

  「這樣不是欺騙嗎?交往時若不小心顯露出來,不是更難堪嗎?」心思單純的莊曼一聽到要騙人,呼吸都凝住了。

  不是她鄙棄自己,但她不做沒把握的事,她對自己常常脫軌的行為和思維沒有信心。

  「我怎麼說,你怎麼做便是!」莊克己專制地命令,指揮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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