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胸大無腦」,看來果然是真的。
「你做這行很久了嗎?」想到她每天必須穿著暴露的給其他男人看,他就覺得很不是滋味。不過……他幹嗎介意她露給誰看啊?!他悶悶不樂地自問。
「我畢業後就進來了,已經快三個月。」寶兒以為他問的是她目前的總機工作,壓根兒忘了她現在正在進行的是另一項「工作」。
「你這麼喜歡這個工作嗎?」原來她不是新手,難怪動作熟稔順暢,跳得他全身都快噴火了。
她喜滋滋地回道:「很喜歡。這裡的同事都很好,公司福利也不錯。」 「項鼎」的福利好在業界是有名的,而且由於她生性隨和,不喜歡跟人計較,所以跟同事相處得還不錯。
原來她是自甘墮落,不是被逼迫的。才這麼一想,他的心情更惡劣了。
「你可以走了。」他幹嗎跟一個脫衣舞孃扯這麼多,還搞得自己血脈賁張,都快噴鼻血!
寶兒的失望寫在臉上。「咦!我們不是聊得很開心嗎?」
他臭著一張臉嘟囔著,「你開心,我可不開心。」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又是一臉天真的表情。
「我說,你歌唱完,舞也跳完,該走了。」他再次下達逐客令,不想再理會這個拜金女。
這種女人只有外表能看而已,其實肚子裡一堆壞水。
「可是我還想跟你聊天耶。」她還挺喜歡項毅珩的,因為他不會像其他好色男人一樣,死盯著她的身材不放。
再說,看他也是一種享受,如果能天天看著這張臉,那該有多好!
他狠心地拒絕。「不行。」
聊天?!她以為他是牛郎嗎?
「為什麼?你不喜歡跟我聊天嗎?」他的拒絕讓她的眉頭皺成一團。
「不喜歡。」為免自己因為她哀怨的眼神而心軟,他乾脆低頭來個眼不見為淨,否則難保自己不會被愧疚感吞沒。
「那……對不起,打擾你了,我出去嘍,拜拜。」寶兒滿臉不好意思地道歉,趕緊轉身離開。
「喂……還真的走了啊?!」聽到關門聲,項毅珩抬起頭確認她出去了,卻反而惱怒地自言自語,「叫她走就真的走,她是笨蛋啊!小學生都沒這麼聽話。」
一直守在門外的鮑志升付款給寶兒後,硬著頭皮推門進來,心想鐵定會被項毅珩給刮掉一層皮,沒想到卻撞見他自言自語的怪異景象。
鮑志升調侃地問道:「你怎麼啦?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項毅珩被鮑志升的聲音驚醒,惱羞成怒地瞪著他。「你幹嗎突然出聲嚇人?」
「我哪有?是你自己在『思念春天』,沒有發現我來的耶!」鮑志升滿臉無辜地控訴。
「誰在思春?你少亂講!」項毅珩不自在地反駁。
「哎呀,別不好意思嘛!看到那麼辣的美女,只要是男人都會心動的啊!」鮑志升暖昧地拍拍他的肩。
「原來是你搞的鬼!」這下子項毅珩十分確定絕對是這傢伙的傑作。
「什麼搞鬼!說得這麼難聽。」鮑志升不認同地搖頭,「我這是專程替你祝壽耶!」
「多謝你的雞婆!」項毅珩沒好氣地回他話。
「老朋友了,不用客氣。」他和項毅珩是打從小學就認識的「青梅竹馬」,這段「孽緣」到今年為止,已堂堂邁進第二十個年頭。
打從進大學後,有著俊美外表的項毅珩就在校園裡掀起一陣旋風,讓全校女生為之瘋狂。告白的情書、禮物,可說是絡繹不絕。
誰知這位少爺非但全部置之不理,還拿一張冷臉對人。
他的冷情,不知絞碎多少芳心哪!
由於他對女人一向不假辭色,再加上有來往的對象絕大部分是男性,因此傳言他是男同志的消息不斷,但他並未因此而改變態度,依然故我。所以鮑志升特別設計這場「生日驚喜」,想惡整他一番。
「女人有什麼好?我幹嗎為了堵別人的嘴而勉強自己的好惡?」一談到女人,項毅珩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知道你恨『那個女人』,但不代表所有女人都是壞人啊!」朋友那麼多年,他算是惟一知道項毅珩心結的外人。
雖然自知無法扭轉項毅珩主觀的想法,但他始終不放棄地盡量灌輸客觀的理論。
「別說了!」項毅珩臉色不悅地制止鮑志升的好心勸說,要他改變對女人的惡劣印象,是不可能的事!
* * *
寶兒一出公司就來到元兒停車的地方,坐進車後將支票交給元兒。「哪,你的支票。」
「謝謝。」元兒高興地接過支票,印上一個吻。哇!她的第一筆收入耶!
「剛才的表演緊不緊張?」元兒還記得表達關心之意。
寶兒搖頭。「還好。」 「那你幹嗎不高興?」笑臉迎人是寶兒的招牌表情,可是現在她竟然愁容滿面,這可奇了。
「我只是想到……啊,沒什麼。」寶兒說到一半就打住,她不想將自己跟項毅珩的對話說給別人聽,就算對象是她最親的雙胞胎姐姐也一樣。
不過一想到剛才他說不喜歡跟她聊天,她就覺得很受傷,奇怪,她怎麼會如此在意他的看法呢?
「幹嗎說話說一牛啊?」元兒抱怨道。
寶兒突然轉移話題。 「你為什麼沒有跟我說,你的客戶就是我公司的老闆?」
「嘿嘿……我忘了。」元兒尷尬地賠笑,就算記得她也不會說,「反正你妝化得那麼濃,他認不出你來的,好啦!沒事的。」她以為這就是讓寶兒不開心的原因,心虛地出聲安慰。
「是嗎?」寶兒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尤其是項毅珩,她有種預感,自己跟他還會有牽扯。
第二章
隔天,寶兒一到公司,另一名總機小姐筱芳就迫不及待地跟她說起八卦。
「寶兒,你昨天沒來上班好可惜喔!」
「為什麼?」
「昨天有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來找鮑特助,鮑特助竟然要她直接上十二樓耶。那女人大熱天的還穿著風衣,行為舉止非常怪異,我認為她絕對不是什麼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