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起來你好像吃到炸藥,真有事別悶在心中,我希望這支廣告的品質好,因為它帶給『達致』的名聲及利潤都一流。雖然如此,我卻不希望埋沒你的努力,我知道你很重視它。」見到她的情緒不甚穩定,鍾瀚惟安慰地說,希望撫平她的不安。
「多謝你的關心,也許今天花太多時間在這裡讓我疲倦,如果Model肯配合,我們一定會提早結束,你有空的話,不如多安撫她。」耿夏荷不買帳,還是掛著假假的笑容,公事化地商請他幫忙。
「我覺得Linda的表現不錯呀!你哪裡不滿意?」鍾瀚惟皺皺眉,思索方纔的細節後說。
「沒有,你認為好就行了。」
「等等,你——該不會是吃醋吧?」他略帶遲疑地問。
僵住的手腳讓她站在原地,一咬牙,耿夏荷打哈哈似地轉過身,「鍾總,我該嗎?」
「是不該。」
「那就對了,我吃哪門子醋呢?」
「Linda是個可塑之材,也許我還會跟她進行更多的合作,也許考慮簽下她當『達致』的基本Model,你覺得如何?」對她不吃醋的反應,鍾瀚惟高度地不滿意,這個女人,當真是生來氣他的,雖然兩人間沒有任何承諾,但她顯然不把他放在眼底,是不是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上床,都不會讓她失控?這種事情讓他如何能忍受,所以他故意說出氣她的話,燃起她低沸點的脾氣。
耿夏荷硬是擠出一抹假笑,「很好呀!如果鍾總認為她是個可造之材,假以時日,她一定能成大器,恭喜你了。」
「你……」
「靜惠找我,先走一步。」耿夏荷看見不遠處的於靜惠向她招手,便匆匆結束話題,逃也似地離去的同時,她的心中不知道該覺得鬆口氣還是歎口氣,一團亂的現在,終究沒有讓醋意衝破理智的關卡,他不是專屬於她一人的,所以她沒資格說太多,免得有失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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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最近心情挺好,佳作連連,創作力驚人,臉上也是笑口常開,有沒有『好康』跟我分享?」雙手撐在案頭,高耀淵帶著賊賊的笑容,十足「小李子」的諂媚樣。
懶懶的,鍾瀚惟抬頭睨了他一眼,「說什麼?」
「嘿嘿,你心裡有數嘛!」
「我心裡既沒有『樹』,更沒有『花』,你要我說什麼?」鍾瀚惟不願欺瞞,可也不想說出真相。
「那一天,我明明看到你和她……別說我含血噴人,還有,不承認也沒有用哦。」他聰明地點了一下,話要由鍾瀚惟自己說,若由他說出口,就少了很多趣味。
「你既然看到了,我還有什麼話要說?」鍾瀚惟攤攤雙手。
「你真的跟她?老天,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這次是認真的吧?」高耀淵竊笑。
「哦,你說的她是誰呢?我可從沒承認。」鍾瀚惟不置可否,又低下頭埋首在工作中。
「兄弟,我們好歹也認識多年,你以前的艷史從來不怕我知道,幹嘛?這一次就特別例外。說說看,我們口中的她是不是同一個人。」高耀淵涎著笑臉,硬要從他的口中逼出話來。開玩笑,自己已經答應鍾心惟,一定會套出這個秘密,怎可現在放棄。
「你太閒了嗎?如果工作不夠多的話,也許我該設法多開一間廣告公司,讓你有點事情做。」不作正面的回答,鍾瀚惟將話題移轉開,同時內心開始思索方才高耀淵所提出來的見解。是的,他在保護耿夏荷,為了某種連他都無法說出的原因,他無法讓她在人前曝光,更甚者,他不願意讓旁人以為她登錄在他的花花名冊中,以免她受到莫須有的傷害。
「喂!你到底算不算我兄弟?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戲。』如果你不事先說,到時候讓我也看上她,豈不演成兄弟鬩牆,笑掉人家大牙。」高耀淵死皮賴臉地想逼他親口說出她的芳名。
「不可能的,你死心吧!我相信她眼光好,看不上你的。」鍾瀚惟氣定神閒,他才不會受到影響。
「唉!看樣子,你是不肯告訴我嘍。」哀歎三聲,高耀淵在這一回合認栽了,就待下次交鋒的時間吧!
「老兄,上班時間哪,老是看你這裡晃、那裡轉,混水摸魚,你的薪水也領得太輕鬆了,需不需要我為你立個目標?」故意擺出老闆的架子,鍾瀚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這兩天常常可以見到鍾心惟在眼前晃動,大抵是他老兄的傑作吧!所以說,自己才不能透露太多。
「罷了,既然如此,下次我會報仇的。」摸摸鼻子,高耀淵自己認了,今天鐵定套不出消息。
「很好,你總算還有點責任感,對了,你出去後,幫我把耿夏荷叫進來。」這幾天她老是以工作太忙為由,拒絕與他單獨見面。「你不會自己叫!要我幫忙也成,你……」哈!人家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看,現世報吧!高耀淵在心中竊喜,說不定可以用這個機會套出蛛絲馬跡。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請吧!」鍾瀚惟走出,將門一開,送神嘍。
「你……」高耀淵無奈地轉過身,眼前一亮。「嘻!我突然想到有事情還沒說完耶!」
越過他的視線,鍾瀚惟也看到高耀淵留下的主因,當然是耿夏荷的到來。鍾瀚惟不客氣地將他拎出去,「有話待會兒再說。」
「我打擾你們了嗎?」一頭霧水看著兩個人演啞劇,終於只剩鍾瀚惟一人,耿夏荷不解地看著他。
「沒事,與你無關。」他心情不錯地看著她,「有事找我嗎?」在她還來不及回答之前,鍾瀚惟先偷個香,啊!好久沒接觸的滋味,真有些心癢難耐。
「對。」推開他,她乾脆地點頭,「想借用一下 Llnda當我下一支廣告的女主角,先請示你的意見。」
「誰?」他有些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