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不准,在你的辭呈還未生效之前,我就有約束你的權利。」
「呵,拜託,我辭呈都遞出去好久了,現在才說不準,太晚了。對了,你還沒說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他在腦中裝了雷達,偷窺她的一舉一動,打算讓她找不到工作?
「有一個橫跨廣告界的公益活動需要討論,因為活動內容相當有意義,我們『達致』當然不能缺席,今天我就是來找傅總商量的。也幸好我來了,否則豈不任你胡作非為。」他回答問題時,還是不忘教訓她。
「哦,那個企劃成功了嗎?太棒了!」耿夏荷高興地低呼。「咦,真稀奇,出來談Case一向不是你願意接手的事情,今天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高副總呢?怎麼不見他的人影?」「他最近忙著躲家裡的人,上班時間像在玩偵探遊戲一樣,連個人影都很難見到。對了,你快回去工作吧,否則我一個人是忙不完的。」他難得地笑了,清朗的面容是許多女子的夢中情人。
「哦!好……等等,說回去就回去,那不是太沒面子嗎?你忘了,姑娘我已經辭職了。」她原本興高采烈地答應,但又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說不定我未來的公司也參與了這個活動,那我們還是可以合作。不過,嘿嘿,你可不許用晚娘的面孔對我。」
天啊!女人真是最不可理喻的動物,鍾瀚惟抓抓頭,氣壞了。看看耿夏荷的得理不饒人,才給她三分顏色,便馬上開起染房,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所以說,女人這種動物,絕不能給她們太好的臉色,因為除了在床上之外,她們真是一點都不可愛。「耿夏荷,你現在就乖乖地跟我回去上班,不許再多提一次找工作的事,要離職得等我下地獄再說吧。」不客氣地拎起她的衣領,鍾瀚惟不多說,筆直地朝著大門口走出。
「你是綁匪啊!」她不依地想掙脫,卻抵不過他的身強體壯,「再不放手,我可要喊救命了。」
「試試看啊,沒有人會理你的。」
在眾目睽睽下,沒有人願意出面伸出援手,演出英雄救美的情節,全站在一旁看好戲,畢竟以鍾瀚惟在廣告界的盛名,女人只會自己送上門,沒人相信他會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
而耿夏荷也只能像只可憐的小雞,這是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出醜。「放開啦!拉拉扯扯成什麼德行。」算了,好女不與惡男鬥,她才不想讓自己成為人家茶餘飯後的話題。
「你會乖乖地?」他疑問。
「我沒興趣成為人家口中的笑話。」
信了她的話,鍾瀚惟放開手,「回去吧!你曠職好幾天了。」
「我是請假,才沒有曠職。」她反駁。
「好吧!勉強算你請假,但你要甘心回來上班。」他歎氣,有了這樣的員工,老闆還能說什麼。
※※※
耿夏荷終於回去上班了,公司也恢復往常的鼎沸狀態。鍾瀚惟這才發現,過往數日的安靜不是因為靈感缺乏,抑或趕工無暇,歸咎原因是耿夏荷的缺席,有她在的地方,氣氛輕鬆熱鬧、笑語不斷。
熱暖暖像個太陽的她,讓其他人忍不住想親近。不能否認地,她的脾氣是壞了點,可整體來說,除了他媽之外,耿夏荷在他的心中算是「勉強」可取的女人之一。歸咎起來,她最大地優點竟在於忘性極佳,上一秒鐘還面紅耳赤的翻臉,下一秒卻可以笑著勾肩搭背,恍若無事。爭執過後瞬間即拋在腦後,從不小心眼地放在心上。
這真是教人吐血的重點,有時候明明還為方纔的事情處於氣頭上,而後她卻像個無事人,還好心好意地詢問你是不是受到打擊,真讓人陷入發火也不是,不發火也不是的兩難中。但至少就女人來說,她算是不錯的,鍾瀚惟在心中下個結論。
雖然以往也爭執不斷,但她卻從未有過長時間的缺席,這次該算是頭一遭,但也絕對是最後一次,他在心中發誓,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勞駕他親自押解一個女人回來——嘖!這事要傳出去的話,他的一世英名將毀於一旦,尤其是透過高耀淵的口中,加油添醋是可以預料的。
另一方面,耿夏荷的回來引發公司內部小小的風暴。主因當然是起於那一天由鍾瀚惟親自「帶領」她進門,引起某些女同事眼紅所造成的。
長久以來,鍾瀚惟身為公司全體女同事的白馬王子,清朗的面容和多金的背景,自然得到許多女子的青睞。基於他日前沒有固定女友的情形看來,大家無不期望如果哪天走運了,和他演出個濱海版的「麻雀變鳳凰」,哇塞!不但下半輩子不愁吃穿之外,還將羨煞天下所有人,豈不快意。
可天生一副酷樣的他,高高在上且難以親近,讓她們可下手的機會寥寥無幾。鍾瀚惟對女孩子在工作上的表現並不因兩性之間的差異而有所不同,反而要求同等的表現,展現柔弱只會令他皺眉,這往往令公司內的女同事們咬牙切齒,只能遠觀而不敢褻玩。
如果大家都得不到這個白馬王子的話,也許還感到平衡些,畢竟處於同等的立場對女人來說,可算不上「輸」。以往,雖然耿夏荷和鍾瀚惟之間接觸的機會較多,卻從未引起過爭端,只因在於她的個性太過火爆,大家認為她吸引不了男人的眼光,基本上沒人相信他們之間可能產生愛的火花。可現在,身為老闆的他居然親自出馬請她回來,這這這——不就表明了他倆之間有不尋常的暖昧關係。孰可忍孰不可忍,接踵而來的流言馬上飛遍全辦公室,比時下的電子郵件更快上千萬倍。
」你們有沒有聽說鍾總特地把耿夏荷『請』回來的消息?」阿玉在洗手間對著鏡子補口紅之餘,不忘對其他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