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
齊景熙只當這些話是耳邊風,沈秋池依然暈眩而不省人事的事實才重要,他的心中陡然升起怒氣與寒意。「竟敢傷害她,我不會饒你們的。」眼看懷中美人沒有轉好的趨勢,他冷冷地發出警告。
「兄弟們,不要怕,快上!」齊景熙自然對黑狗造成威脅,黑狗一聲吆喝之後,一旁兄弟手上長長短短的武器全亮了相,他們將齊景熙困在當中,準備放手搏鬥。
惱了齊景熙的不是他們放肆的言辭,而是沈秋池慘白的臉龐,怒火中燒的他將她置於一旁,轉身應付那群人。一陣廝殺之後,那些不是他對手的傢伙們,三兩下就清潔溜溜,當然,慘兮兮的人絕不是他。
「山不轉路轉,我們會報仇的,走!」既然不是人家的對手,一群小混混見來人厲害,立即做鳥獸散。
齊景熙將全副注意力全集中在沈秋池身上,根本不理會其他人。
片刻,沈秋池悠悠轉醒,意識朦朧間,齊景熙的臉龐出現在正前方,那是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就算在最怨恨的時候,依然縈繞心頭。她輕聲喟然,好個美夢,如果就此沉睡不醒,該有多好啊!
「為什麼每次我都在最惡劣的情況下遇見你?」望著她眨動的眼瞼,總算放下懸在半空中的心,齊景熙笑著輕語。
「你……」證實了他的存在後,沈秋池反倒立刻清醒,並站起身來保持了相當的距離,冷漠的面具已然覆蓋上。
「你沒事吧?」他關心地問。
「謝謝你的仗義相救。」直起身子的她深深一鞠躬,說完話之後,她倒是極端瀟灑的要離開。
「就這樣?」齊景熙不能置信,連忙止住她前進的步伐,不滿地問。
「當然,我不想侮辱你的人格。再說,救我是你自願的,要談酬勞,兩袖清風的我還能給你什麼嗎?齊先生,你說對不對?」堆起滿臉的假笑,她眼中是冷然的。
「你變了,才短短的時間,讓我都不認得你了。」齊景熙在心中對自己曾經的作為大皺其眉,如果秋池的改變肇因於他,那罪過可就大了。「秋池,我真的傷你那麼重嗎?」
沈秋池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分開後首次見面,總要評估一下成效如何。只見他風采依舊,星眸深處的愛怨癡嗔俱全,回憶往昔,是他絕情在先,怎會怨她在後?
心念轉強,如今她也學會了保護自己,情緒的透露只一瞬間,眨眼即逝,快得讓人懷疑是否真的存在。
「齊先生,你真健忘,世事多變呢!我和你之間不也是如此嗎」前一天的情意纏綿,到了第二天馬上就風雲變色,我學乖了。」她言盡於此,既然往事不堪回首,又何需贅言?
望著她過於纖細的身影絕塵而去,齊景熙忍不住大呼,「沒有我的夜裡,你真的能安然人眠嗎?」
腳下的顛跛緩下了沈秋池的前進,他的話聽起來令人心痛呵!
淒然回頭三笑,她故意曲解他的話,「你問的是沒有『男人』的夜裡,我睡得著嗎?很抱歉,打擊你自尊心,我睡得再好不過,所以說,不管是你還是其他男人,對我都是相同意義的吧!也許過些日子冬天的變化更鮮明時,我會需要暖床的夥伴。」
「你何必貶低自己的身價?我的意思明明不是這樣,男人對你來說更不可能有其他意義,秋池,在我的眼中你和其他女子不同。」心疼於她地自嘲,齊景熙痛心疾首。
淚水開始在眼眶中積蓄,這個惡質的男子,為什麼又要對她說這些話?沈秋池不能明白也不想深究,有一次慘痛的經驗自然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相同的情況發生,不行,她絕對不要接受這種道歉,既然現在有所悔恨,當初就不該讓她在自家姐妹面前太過難堪呵!
「不,你真的看走眼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沈秋池大聲吼叫出心中的不平,然後,她按住開始疼痛的頭,緩緩地開口說:「事實上我和其他女人相同,愛慕虛榮,尋求依靠,更甚者,以男人當墊腳石,踏人上流社會,只求榮華富貴的享樂,這些你都見識到了。」
「那是我的錯,不知道哪根筋被鬼迷上了心竅,才會口不擇言,聰明的你自然能體會我的難受。」齊景熙訴之以情,眼中儘是濃濃的愛意,「聽我說,我真的後悔了,所以今天才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我一點也不會後悔,反正結局早在我的意料中,離開你或許才是最正確的抉擇。」迷濛著一雙淚眼,倔強的她不看他的表情,怕自己的軟心腸再度受到蠱惑。
「秋池,不要折磨你自己。」她的自諷讓他不忍。
「是呵,我也想對自己再好一些,我也需要男人證明他對我的需要,由一紙不值錢的結婚證書開始。今天我們會像陌生人般立於此地,不都是因為你對我的認識不夠清楚嗎?」沈秋池的眼光銳利地看著他,「算了,都過去了,我不想再多說什麼,再見。」
「我知道錯了,而你卻連半點改過的機會都不給我,秋池呵,人家說最毒婦人心,我總算見識到你那狠毒的心腸。」齊景熙聲聲控訴,就是不肯相信他們之間已經恩斷義絕。
「是嗎?」她吸吸鼻子,硬是強迫自己抬起頭注視著他的雙眼,「很抱歉,很多事情沒有第二次的機會,再見吧!」
再見吧!對他,也對她自己說,秋池想,她失去的信心,誰又曾經給過第二次的機會?
罷了,想太多也無濟於事,情為何物,總是讓人牽掛,如此看來,他或許從不曾對她用過情,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齊景熙蠻橫的攬住她身子,雙手橫在胸前,阻攔她的路道:「我不相信過往的情意對你沒有意義,秋池,看在老天的份上,你休想這麼輕易地甩掉我。」
「放開我……」沈秋池掙扎地想擺脫他的箝制,不顧一切地奮力抵抗著,拉扯之間,她沾上了些許深稠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