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熙發出一聲悶哼,卻始終不肯鬆手。
她好奇又心痛地舉到眼前一看,暗紅色的液體正在手中。「老天,你受傷了。」掙扎停止了,看著手上的鮮血,她顫巍巍地敘說一件事實。
那是方才在鬥狠中,不留心之下所受的傷害,當時齊景熙的心全在她身上,自然沒有多加留意。
「沒關係,死不了的。」他不在乎地說,摟著不再扭動的她,感覺比任何藥都來得有效。
「不行,我得趕快送你到醫院。」沈秋池著急地說,他傷得不輕哪,加上她剛才的掙扎、拉扯之下,傷口再度破裂,鮮血開始湧出。
過多的失血讓齊景熙神智恍惚,但他咧起大大的笑容說:「我就知道你還是很關心我的。」
「傻瓜!」她嬌斥了一句,便急忙送他去醫院。
病房外,沈秋池兀自低頭沉思,卻始終沒有踏人病房半步。
刀子割傷了他的手臂雖然不至於產生大礙,可是因為失血過多,難免有些虛弱。
還未清醒的齊景熙讓她害怕,是自己的倔強害了他,否則早點來治療的話,小小傷口根本不會產生這麼嚴重的後果。
可是當他真的清醒過來,她是否還要停留在此地?說不定等他醒過來,發覺自己又做了件可笑的事情之後,根本不願意再見到她。
苦笑著,沈秋池還沒找到答案,只好在走廊上一步一步徘徊。
「你還不進去,他什麼藥都不肯吃,連針也不肯打,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失血過多啊!」聽到消息早就趕來的秦晶琥自病房走出,發現了沈秋池,自然明白裡頭的齊大少爺發飆原因。
「他要不要緊?」好半天她才吭出聲響。
「沒死也半條命啦!」
「你不要胡說,他……他不會有事的。」聽到不好的消息,沈秋池的臉登時又白了幾分。
「既然這麼關心他,何不自己親眼去看看?或者你對他心懷恨意,也可以藉機笑話一番,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如果他曾經對不起你,現在也扯平了吧!」秦晶琥是故意這麼說的。
「不……」她搖搖頭,」我不進去了,「你……你是齊景熙的朋友吧!他就麻煩你照顧。」
「開玩笑,他現在壞得就像失去控制的獅子,連護士小姐都不願意來了,我算哪根蔥?」秦晶琥連忙推托,「再說我們男人粗手粗腳,什麼事都辦不好的,我還有要事在身,不多說了。」
唉,只留下她一人,這下子真的慘了。沈秋池認命地走進病房,不禁心想,也罷,今生就怕積欠人情債,早日清償下輩子就不用擔心。扭開門鎖,她一步一步地踏人其中。
「你終於來了。」齊景熙面容平靜地望著她。
「你……好點沒?手會不會痛?要不要叫醫生看看?對了,你渴不渴?要不要吃點水果?我幫你削個蘋果好嗎……」她迭聲地發出許多問題,讓他連想回答的機會都沒有。
「停!」他阻止她的嘮叨,「我什麼都不想要。」
「喔,那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吧!」她急急地轉身想逃走。
「不准走!除了我身邊之外,你哪裡也別想去。」他喝住她的行動,「秋池,你真的還不能原諒我嗎?」
「你先把傷養好我們再談吧!」她左顧右盼就是想逃避這個問題。
齊景熙豈能容她再度臨陣脫逃,於是趕緊伸手把她拉到身邊說:「看著我。」他伸手抬起她纖巧的下頷,專注而認真地看著,「我真的想通了,沒有你的日子既然不好受,那勞什子自由也不稀奇,今生今世就此一次,我願意讓自己套人婚姻的枷鎖中。」
「你病糊塗了,人家說生病的人特別脆弱,我會忘記你說的話,別擔心。」沈秋池打著哈哈。
齊景熙不由得想,這個小鴕鳥,跟在他身旁這麼久的時間,居然還學不會面對事實,也罷,甜蜜的負荷呵,就算要窮他一生之力,他也要慢慢矯正她這個惡習,現在,他只想要做一件事。「閉上眼。」他命令。
「啊……」雖然疑惑,沈秋池還是乖乖地照做。
看著她半翹的睫毛,止不住內心蕩漾的情愫,齊景熙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幽遠深長。
「不!」這時候她才想到要逃。
「別亂動,如果我的手臂又裂開,你可難逃責任哦。」齊景熙笑著警告。
為著他的一句話,沈秋池放棄了掙扎,事實就在眼前,反正她也逃得太累了,待會兒再說吧!
抵著她的額頭,他呢喃道:「我愛你。」
「你只是一時的情緒反應,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沈秋池堅持不肯相信他的真心。
「不,我是說真的。」他的聲音及表情都是正經十足,「秋池,你在我的身上下了蠱惑,讓我今生今世離不開呵!」
「是嗎?」她露出個比哭更難看的笑,讓她怎麼相信嘛!之前的記憶猶新,怎麼有人翻臉跟翻書一樣快?
齊景熙作勢由心臟的位置掏出一顆心,交到她的手中說:」看,一顆熱騰騰的心,我把它交給你,好好收藏著,不要再掉了。」
「你……」她的眼中氤氳。
「今生今世,少了你的我就等於少了心,就像行屍走肉。」
「我不要,那責任好重大。」沈秋池的淚水又威脅著要流下,這一次該是甜蜜的成分居多。
「由不得你了,誰讓你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的偷走它。」
「你……」
她的話來不及說完,齊景熙又堵住她的紅唇,再次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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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一片濃情蜜意,接到消息之後,馬上趕來的」春、夏、冬」三個女人站在病房外面,則是更有所思。
「真好,有情人終成眷屬。」顧春江鬆口氣,內心的喜悅全然溢於言表。
「我們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他嗎?太便宜他了吧!」耿夏荷沒整到人,頗有些微詞。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當初為鍾大哥惱得死去活來,我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什麼話都沒說,人家他還掛了彩,夠了。」舒冬海笑著,順手關上房門,避免一室的春光外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