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知肚明嘍。」
「幼幼……」她警告著。
「我只是實話實說。」敖幼怡擺出無辜的笑臉,「總比藏在心底好。」
「藏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別用怨懟隱藏。」
「我才不喜歡他!」宋枚低吼,「你少造謠。」
「你總是太在意別人的想法。」捧著她的臉頰印上一吻,敖幼怡誠心道:「其實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應該追求快樂就好,何必管他人的閒言用語。玫瑰,放開心胸嘛!」
「你很多事。」
「才不呢。」敖幼怡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我只是太懂你而已。」
「咳,我打擾兩位了嗎?」羅莎蘭站在門口,一臉的暖昧。
宋枚推開敖幼怡,「不,你有事嗎?」
「聽說這個舞台是你設計的,我特地過來看看,沒想到設計師本人如此年輕,嚇了我一跳。」
「謝謝讚美。」
羅莎蘭抱著雙臂,「但我還聽說別的……」
「嘩!是羅莎蘭耶,我最喜歡的模特兒。」敖幼怡看到她驚呼著。
「你好。」她淡淡的笑容中流露著驕傲與冷淡。沒錯,無論走到哪裡,她都是眾人羨慕的焦點,只是……她居然在天君的面前吃了癟!
沒錯,號稱全世界最美的女人——羅莎蘭,竟然無法勾起天君的興趣,教人怎麼服氣。
所以,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她立刻找出問題的主因,特地前來探個究竟。
沒想到是她多慮了,答案可能有,但絕不是眼前的宋枚。
羅莎蘭的眼神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看著,然後流露出瞭解的光芒,笑容大大地揚起。
懷著追星情結的敖幼怡繼續發問:「我想請問你的皮膚怎麼保養的?為什麼看起來永遠晶瑩剔透?真令人羨慕!」
「其實只要有愛情的滋潤,任何女人都是漂亮的。」她傲然地說。
「難怪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敖幼怡的眼睛一轉,「那你也正在談戀愛嘍!」
「當然沒有。」
她矢口否認。
「同樣是女生,我會替你保密啦。」
「別鬧了,羅小姐若還有問題儘管問。」宋枚的嘴角噙著冷淡的笑意。
「沒錯,知無不言喔。」雀躍的敖幼怡挨著宋枚站立,太過興奮之餘,手也緊緊地握著她的。
「算了,本來是聽說天君對你很特別,所以才特地來瞧瞧,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她釋懷地聳聳肩,「其實你們也毋需忌諱吧,在這個圈子裡,同樣性向的人比比皆是。」
「什麼意思呀?」敖幼怡傻眼,雙手立刻放開。
「放心吧,如你所言,同樣是女人、同樣是愛情,不管對象是誰,我都給予祝福。」
羅莎蘭鼓勵地握了敖幼怡的手。
「你搞錯了!」
終於聽懂的敖幼怡大呼小叫。
「即使是見不得光的戀情。」羅莎蘭特別強調。
「拜託,我們很正常!」
「在愛情的國度中,凡事都可行。」她以著同情的眼光看她們。
「你說說話嘛。」敖幼怡氣急敗壞地推推好友。
活該!
宋枚的眼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誰教你愛玩,現在玩出問題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如同羅小姐所言,現在社會中,什麼都不稀奇嘛!」她故意親密地搭上敖幼怡的肩,壞壞地說:「設計師總有些特殊之處,就算韋天君有此癖好,也毋需太驚奇。」
「什麼?」
尖叫聲粉碎了她名模完美的形象,「你說……天君他有……真的有那種嗜好?不可能!」
「我對此深表同情。」宋枚十足紳士地鞠個躬,聊表哀悼。
「怎麼會……」羅莎蘭搖著頭,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宋枚淡淡地挑撥著。
「難怪,他總是對我的挑逗沒興趣,寧可窩在男人堆中。」愈想愈覺得有那回事,羅莎蘭恨恨地喃喃自語,「一定是這樣子,所以緋聞再多,他都沒有承認過。該死,這麼讚的男人,居然會……」
「她怎麼了?」敖幼怡疑惑地問。
「幻想破滅呀。」
「韋天君真的是……」從她惡作劇的眼神中,敖幼怡已經猜到真相,「好過分喔,居然整自己的青梅竹馬。」
「管他呢。」宋枚聳聳肩朝著門口走去,將空間留給羅莎蘭獨自懊惱。
「你要去哪裡?」敖幼怡見狀跟了上來。
「我今天有約。」
「誰呀?」
「唐子遙。」說完,她便揚長而去。
聞言,敖幼怡嘴巴張得大大的。
天啊,她真的變了,以往從來不會將私情帶到工作上的她,居然……變性了!
☆ ☆ ☆
不時地看著手錶,宋枚在心中暗自咒罵著唐子遙真慢。
機場內來來往往的人眾多,吵雜又找人,她索性站在外頭抽煙吹風,也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番。
其實方才在來機場的路上,她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到底發啥神經,前天晚上居然會打電話要求子遙前來,簡直無聊嘛!
雖然號稱男、女朋友,且子遙的表現有目共睹,但她對於兩人之間的關係向來都保持著距離,不願意踏入太親密的階段。
沒錯,講白一點的話,或許是她的心理有病吧。
宋枚下意識地抽起煙,心中的焦躁一天勝過一天,卻又莫名於那種摸不著邊際的原因,所以她的脾氣也愈來愈陰晴不定。自嘲地笑笑,她再次用力地吸進一大口煙。
到底為什麼等在這裡?現在的她沒有答案。
「抱歉,讓你久等了,因為時裝展的緣故,米蘭擁進了許多的記者與遊客,機票好難買,飛機班班客滿。」唐子遙從機場裡走出,看見前來接機的宋枚,立刻致上無窮的歉意。
「沒關係,是我任性要你來的。」
「這是你第一次在這麼多記者的陣仗中曝光,會感到害怕也是必然的。」他拍拍她的手給予安慰。
「嗯。」她冷冷地回應著。
雖說是自己強求他前來至此,但當真見到面後,她早已經失去那種迫切看到他的渴望。
沉默在兩人之間迅速蔓延,雖說她對愛情的感受淺薄,但以往兩人相聚時,多多少少還會有說有笑,不像今天,幾乎找不出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