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後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別太擔心。」她點點頭,「因為你為我做了太多的犧牲,所以我希望你能第一個聽到好消息,然後再打包行李,準備……」
「所以我該大肆慶祝嗎?」他揚起眉尾,「該立刻出去釣女人嗎?」
施饅舒微微皺起眉頭,對他脫口而出的話,感到有些不是滋味。「我無意干涉你的私生活,但……」
「話說得好聽,你已經讓我的生活變得亂七八糟了!」
在他雙眼的怒視之下,保持安靜似乎是最佳的選擇。但他就近在眼前,施饅舒挪動了一下身子,避免與他在安靜的空間中單獨相處,總得找些話來說。
於是她開口問:「發現我們離婚之後,他們會說什麼?」
韋天允用森冷的眼神望著她,「我們不會離婚的。」
「如果我堅持呢?」她固執的眼光盯著他,「你應該知道,我可以主動提出離婚要求。」
「只要沒有我的簽字,你的堅持並不產生效用。」
「丁可理喻的傢伙!我是為你好耶。」她生氣地戳著他的胸,「拜託,當初明明是因為我的苦苦哀求,才讓你勉為其難地點頭。如今我想還你自由,居然還得再求一次?」
「我還沒想清楚。」
「或許你該開始思考這一點。」
「其實仔細想想,婚姻生活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差。」
施饅舒聽了搖搖頭,「我們之間根本不算數。」
「是嗎?除了你之外,我才不在乎別人說些什麼、想些什麼。而你,注定成為我的妻子,一輩子都不會變。」
他的口氣明白地指出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你總會同意的。」昂起頭,她高傲地瞧著他,心裡十分明白,這場戰爭才剛開始,絕不是結束了。
說走就要走!
已經整理好行李的施饅舒根本不理會那個男人無理的說法,決心要離家出走。反正只要讓她回到台灣,讓天允重新回到過去的生活方式,很快的,他會回過頭來感謝她未曾苦苦糾纏。
幾天下來,只要她找他談話,就會碰釘子,軟硬兼俱,讓她苦不堪言。
好幾天的冷戰終於讓她明白,若打算要走,只有造成既定的事實,否則根本別想離開。
唉!能留的都留下了,居然還有這麼多東西,簡直超乎她想像。
施饅舒望著眼前的兩大只皮箱,後腰微微有些酸痛,她直起身子來呼口氣。好多的東西幄,自己恐怕無法完全帶走,還是得寄包裹回去。
都是天允的傑作啦,否則她當初明明只帶著幾件隨身衣物,一個小行李推車就夠了。
她招來的計程車已經在門口等著,趁著白天行動,一方面為了安全,另一方面是因為她不想再與天允打照面,反正前些日子大家已經把話說清楚,如今她什麼都不欠他了。
等著計程車司機把行李搬上車的當下,施饅舒終於緩緩地回過頭仔細打量已經住了幾個月的屋子,心中還是有些依戀。
在這裡,她認識新的朋友,度過與眾不同的時光,無論歡樂或悲傷時,都有人陪在身旁,共同分享。更直要的是,當何家的人指出她時,他毅然決然的相挺,直到現在……
雖然天允並非是個好伴侶,更甚者.他總是用最刻薄的有詞輕易地惹惱人,卻意外地讓人心安呵。
是天性太過感性,還是她的淚腺過於發達呢?往往淚水總是比腦袋來得迅速。施饅舒帶著最後巡禮的心情,在淚眼模糊中離開那間大宅。
今生今世,她將沒有機會再踏入此地了吧……
第七章
神清氣爽,臉色紅潤,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後,施使舒穿著寬鬆的褲裝,腳踏著平底鞋,笑容可掬地踏進冰心畫廊中。
腰違已久的地方,她未曾想過自己會有多想念,只是當處身於熟悉的大廳中,心底隱隱地帶著安寧與滿足。
終於回到家了,她還以為得經過多大的困難才能做到,其實容易得很嘛!
「老天爺,你回來了,害我以為在作白日夢。」薛彼晶張大眼,連跑帶跳地拉著她的雙手。
「哼,大白天就幻想,看樣子我若繼續滯留美國不回來,可得留意冰心被你偷偷給賣掉呢。」她笑著制止,「拜託千萬小心點,我現在可禁不起任何的激烈運動。」
「你……當真有了?哇,幾個月?」薛彼晶繞著她的身子打轉,發出響咄的聲響,「不像,非常不但。」
「才剛兩個月,若看得出來就神奇了。」
「嘿,是特地回來度假的嗎?」她好奇地看著施饅舒的身後,咦,根本沒人!那天允呢?
施饅舒淡淡地說:「甭找了,只有我一個人回台灣。」
「為什麼?」
「本該如此,哪有為什麼。」
「你這個豬頭。」用力跺著腳,薛彼晶嘟起嘴數落她,「大好機會就在眼前,何必放過?人家好歹也是數一數二的黃金單身漢耶,就只有你不懂得管自己的幸福設想。」
「早跟你說過我沒有那個意願,尤其知道懷孕後,更有種解脫的感覺,雖然欠了他人情,至少只欠到此。」她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腹部,「既然與他無關,何苦拉著旁人跳人火坑。」
「你獨立,你自主,但寧可讓別人受委屈。」
「可他根本不愛我呀。」
「哈哈,真可笑,聽你說的是什麼傻話,我接過那個男人的電話,如果他沒有將你放在心上,何必怕你在異地感到無聊,還特地要求我替你解悶。」薛彼晶義正辭嚴,「你就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好了,別對我說教,罰孕婦久站,可是天理不容幄。」施饅舒打哈哈。准媽媽得保持心情愉快,將來孩子才會頭好壯壯。
「想逃……」薛彼晶嘟起的嘴忽然變成笑意,「嘿,咱們都這麼熟了,幹麼還開玩笑?」
「什麼玩笑?」
「想來韋天允對你還不錯吧。」頂著她的肩,薛彼晶曖昧地說。
「很不錯呀,他很慷慨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