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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很難相信,我的人生會變得如此充實。」

  真相解開,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烏龍的薛彼晶吐吐粉舌,「還好誤會解釋清楚,不然我可就罪過了。」

  「都怪我不好,沒經過查證就先判了天允死刑。」她吁了口氣,「以後我會記得,有什麼事情直接問就好了。」

  「對呀,以後我可不敢再隨便相信八卦雜誌的內容。」薛彼晶故意用哀怨的口吻說。

  「沒關係,天允是個特例啦。」施饅舒漾開笑臉,「都怪他自己以前的紀錄太差,才會讓人無法相信。」

  「聽起來你很滿意他嚶I」

  「滿意又如何?老實說,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也不知道耶,到底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她歎了口氣,「當敬死去時,我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愛了,誰知卻遇到了大龍。他是個與敬截然不同的男人,擁有我最討厭的特質,卻同樣讓我心動。」

  「是何敬純沒有福氣,生死有命,你本來就不該因此葬送未來的人生。」

  「我懂。

  說出口後,施饅舒赫然發現,當何敬純的名字再次出現在她口中,竟然已經沒有那種傷心欲絕的感受了,除了淡淡的遺憾外,回憶中只剩下甜蜜的往事。

  曾經共同度過的生活,都將成為她生命中最珍貴的資產,誰也帶不走。但同樣的,已經逝去的往事,未來亦不可復得,所以,她得替自己、替肚子中的小生命尋求一片積極向上的空間,才能活得更有意義。

  「既然如此,你該告訴韋天允真正的心意吧。」薛彼晶建議著,「再拖下去,連我都要替他叫屈。」

  「唉!」她歎了口氣,「你不懂的。」

  「對對對,我是沒經驗,可是我很會推論耶。在他的心中,等待的不就是你開口告訴他,你也喜歡他,如此一來,兩個人才有機會走下去啊。」捉住她的手,薛彼晶誠心地說:「你是個好女人,所以上天才願意給你第二次真愛的機會,千萬別錯過。」

  「彼晶,我怎麼能如此無賴地拖住他呢?」咬著下唇,施饅舒的眼中是真正的煩惱,「這個孩子……甚至不是他的,與他毫無關聯。每次當我想起,就覺得對不起天允,無論他如何百般對我好,我都無法以此為借口。當初為了延續敬的生命,我才任性而為的呀。」

  懷孕進入第八個月,她的身形日益發脹,腦海中胡思亂想的作用似乎也變得更加頻繁。

  「這些韋天允都知情,不是嗎?如果他都不介意,你就甭再自尋煩惱吧。」拍拍她的肚子,「小傢伙,阿姨說的對不對?」

  像是同意她的論調,施饅舒的肚子配合地產生胎動,惹得她大樂。

  「我是一朝被蛇咬啊。」

  「幹麼?韋家的兄弟你已經見過兩個,對你都很友善呀。」

  「他父母呢?最重要的長輩,我居然沒見過。」

  「呵,原來如此,你乾脆直接提出要求嘛。」

  「算了,維持現狀或許是件好事,至少大家都還有退路,將來若有個萬一,也好菜好散呀。雖然他現在表現得不在意,若將來有一天他反悔了、他厭煩了、他瞧不起我了……」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臂,「我不行的,這樣的打擊太大,什麼時候發生都很難預測。」

  薛彼晶嗤之以鼻,「拜託,我親愛的小姐,現在已經邁人堂堂二十一世紀,沒有男人會計較這麼多的。更何況,何敬純都已經過世這麼多年,你打算繼續守寡,等著領貞節牌坊嗎?」

  「那塊牌子在我家沒地方擺。」

  「就是說嘛。」薛彼晶拍拍她的肩,「相信我吧,真愛永遠會來臨,只要你別拒於千里之外。」

  「是嗎?」

  「沒有錯。」

  在好友的眼中找到肯定,施饅舒忐忑的心猶如吃了定心丸。她知道自己該鼓起勇氣,主動坦承的,畢竟在這一段時間裡,付出的人大都是他,而她只是被動地接受著,無論是精神或是物質上。

  她嘴角輕輕地牽起微笑,只要想起他,心情就會變好。如果這還不是愛,那什麼才是呢?

  意外!

  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感謝老天有眼,她本奉父母之命前來找人,當時還滿心不情願,結果卻聽到一段意外的談話。何湘純屏住氣息,等到她們兩人散去之後才現身。

  摘下臉上的墨鏡,勝利的微笑出現在臉上,她終於捉到施饅舒的把柄了。

  從聽說韋天允娶了施饅舒的第一天開始,她就不相信有這樣的結局。

  那個宴會中,天允執意要找饅舒,果然是有特別的目的。兩個沒有交集的人,見沒幾次面就結婚,哼,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她就沒話說。但天允明明不是那樣的男人,哪有糊里糊塗娶個掃把星的理由。

  如今證明,她的直覺沒錯,天允和饅舒之間,只是協議的婚姻。

  呵呵呵,何湘純快意的笑聲終於掩飾不住,得意地在大廳中迴盪。屬於她的終究還是她的,跑都跑不掉而且當這個天大的秘密曝光後,她就不信,饅舒還有臉纏著天允不放。

  這是步好棋,她得好好地籌畫,不能事先曝光哩!

  雖然已經改嫁,理該已與何家人無關,但當何敬純的忌b到時,施饅舒仍然決定受邀參與追思會。

  她事先有告知韋天允,但因為他當天有個重要的會議,無法陪同參加,所以她就形單影隻前來。

  面對滿屋子不友善的目光,施饅舒沒有太大的感覺。反正從頭到尾,何家的親戚們並沒有將她視為自己人,敬在世時已是如此,當敬離去後,又如何奢望情況會改變。

  但她已經學會不介意,不再感到自卑,不再替自己的心上多加幾分哀愁。一千多個日子過去,她終於有點成長了。

  痛失愛子的何家兩老,何敏先與許玉珊總是特別的傷感。當年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難過,經過這麼多年來,仍未有絲毫的減輕。

  正當整個追思會莊嚴肅穆地進行中,忽然間,何湘純站起身來,當著眾人的面前指責著施饅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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