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語重心長地說:「我雖然不想破壞你的美夢,但徐磊當初選擇喜字鴛鴦樓,用意就是為了娶妻。」
「可是……」紀百合十分不解,「新娘子呢?」
對嚏;她怎麼沒發現,從頭到尾,徐磊都沒提到與新娘有關的事,若是趕著要娶親,也該有家眷等人忙得團團轉。但她始終只看到徐磊和關引川兩個人,不像為了娶親,反倒像刻意來此地。
簡直要耍人嘛??br />
「可惡的傢伙,他到底葫蘿裡面買什麼膏藥?」
*** *** ***
顧茵茵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了疑惑之後,勢必得將問題解決方休。
直到夕陽西下,才終於找到人,她三步並做兩步跑得氣喘如牛,直衝到他的面前。
「哈……我有問題……問你……」
「什麼事?」徐磊看見跑得她上氣不接下氣,還頗為關切的問。「別急,先用力吸口氣,再慢慢吐出來。」
照著做了好幾次,終於氣順了些。她抬起頭,開口就是質問「你為什麼包下我的喜字鴛鴦樓?」
「當然是為了辦喜事。」他答得理所當然。
聽得有些刺耳,她冷哼,「可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關於新娘的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雙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呆頭鵝,至今仍不曉得自己的心意,所以無法迎娶啊。
饒是如此,徐磊的話依然不留情面,「你只要有錢賺即可,干涉客人的隱私做啥?」
是喔,開店的目的是銀子,人家捧著白花花的銀兩上門,只要沒有做壞事,其餘的好像與她無關。
顧茵茵嘟著嘴,「總之,我懷疑你別有目的。」
他挑挑眉, 「我的目的是什麼?」
「我……我懷疑,你根本是來訛騙的。」
他好笑地問:「一千兩已經在你的手上,請問,我要騙什麼?」
「你……你是來訛騙那另外一千兩。」漲紅臉,她正經八百地說。
聞言,徐磊頓時笑得前仰後俯,整個人被逗樂了。這個寶貝呀,居然經為他看上的是錢。老天爺,他要多少一千兩就有多少,何必要從她身上騙取。
「你……別以為用笑就可以掩蓋一切,被我說中了事實喔。」用手戳著他的胸前,顧茵茵愈想愈有道理,哪有人千里迢迢打從京裡來此辦喜事,幸好她機靈,腦筋腦筋動得快,才沒上當。
「你真以為我真需要那一千兩?」他總算壓抑住笑聲。
「當然啦,喜字鴛鴦樓遠近馳名當然賺的錢也不少,你心懷不軌,為的就是覬覦我的銀子,想把它從我手上奪走。」
看著那張滔滔不絕的小嘴,心念一動,他飛快地欺上前去,啄下一吻。
啊……她被吻了??br />
突然間,四周的事物變得寂靜,風吹草動都變不見。顧茵茵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想。
滿意地看著她變得靜默,徐磊在她的耳畔,悄聲低語,「我來,確實別有目的,而那個目的,就是你。」
第六章
是真的嗎?他說的話是真的嗎?
坐在廊前,雙手撐著下巴,腦海裡還迴響著先前的對話。如夢似幻的顧茵茵仍處於極度震驚中,久久無法回復。
「我特地來娶你的。」輕輕的啄吻過後,徐磊笑看著她的慌張無措,首次感受到她屬於女人那面的純真嫵媚,「當初也曾托孫媒婆上門求親,卻被你斷然拒絕,只好出此下策,藉機親近你。」
「為什麼是我?」是呀,為什麼呢?天底下好女孩這麼多,個個溫柔婉約,比如說百合啊……她心中忽然感到很嫉妒,他對每個女人都很溫柔,獨獨對她很嚴厲,不公平嘛。
「因為我的心中早認定是你。」
她當然不滿意這樣的答寒,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漂亮的、有才藝的、會女紅的、懂持家的、富有的……她不過是其中最平凡的一個,何獨能讓人中龍的徐磊看上?
「我們又沒見過面。」她別過臉,厭根不信。
「不,我們很久以前見過,只是你忘了。」他含笑地轉過她的臉,直直地對著自己跟前。
「幾時?在哪裡?怎麼認得的?」
依然是同樣的性急,連珠炮似的問題讓徐磊連連搖頭。「十年前,就在此地,就在那棟樓裡,只是當時不叫喜字鴛鴦樓,顧老爹仍舊健在,你也只是個大孩子。」
歎口起,這丫頭沒將他放在心上,本來是意料中的事,可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他仍是有小小的不滿,這些年來他可是牢牢的將她記在心中,推卻其他人說媒的良緣,不敢稍忘呢。
很仔細地端詳他的臉,那張俊臉近在眼前,大大的影像振動了心,忽然自己臉兒一紅,急急地別開。
「怎麼了?」
「我們真的見過嗎?或者是你……搞錯了。」十年耶,誰敢保證呢。她心中有些小小的疑惑,雖然承認自己是不錯啦,可是……可是還有很多更不錯的姑娘家呀,她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的好運道。
「除非你不叫顧茵茵,喜字鴛鴦樓以前也不叫宏福客棧,否則我就沒錯。」
點點頭,他說得都沒錯,那麼是真的嘍。
「十年前你來幹嘛?」
「就像如今的百合姐弟一樣,當時我流落於此,幸賴顧老爹的搭救。」說起來,救人好像是他們父女之間共同的物質,有副急公好義的心腸,想著想著,徐磊不覺莞爾。「當時還是孩子的你就已經有著凶悍的個性,明明是個女生,卻老愛當孩子頭,指揮東、指揮西的。顧老爹總擔心你將來找不到好婆家,常常長吁短歎的。後來我就說,將來會回來娶你的,請他毋需擔心。如今,總算實現對顧老爹的誓言。」
偏著頭尋思,雖然印象模糊,可聽起來確實是她小時候會做的事情,那他果然沒找錯人喔。
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顧茵茵慎重地說:「喂,如果你只是為了實現當初對阿爹的誓言,那大可不必。反正阿爹已經不在,我不會把那些話放在心上,更不會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