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還想坐一會。」
若不是在公共場合,他真的想給她一個吻。礙於身份,他只好給她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起身離去。
貝穎看著他上車,微笑著輕輕揮手。他的車很快的離去,她低下頭繼續發呆,沒注意到另一輛車尾隨著陳定峰而去。
看著桌上的項鏈,她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怎麼會這樣呢!
手機鈴聲響起,她愣了一下,是郎智軒,莫名的欣喜湧上心頭,她自己都沒察覺她的心一下活躍了起來。
「你不在家?」郎智軒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輕柔的音樂聲和說話聲。
「我在我家附近的咖啡店。」貝穎看看表,「不是應該在夢湯嗎?」
「溜下山來透透氣。」
貝穎笑了。
「山上空氣最好了,你溜到城幣裡來,聞到的只有廢氣。」
只有她有辦法在他心情不好的時侯讓他發笑。
「你是不是在XX咖啡店?」
「對啊!」她不經意的往窗外看去,倏地一愣,睜大了眼,「你……」
郎智軒的車就在對面,他降下車窗趴在窗上、煙霧瀰漫了視野,他的目光卻是緊緊抓住對面的嬌俏身影。
貝穎笑了。
「你幹嗎?故作浪漫哦?」
「你這麼說真是讓我心碎,我剛剛看見我未婚妻跟別的男人聊天,心痛得差點想不開了呢。」
貝穎大笑。
「還說呢!我想到我的未婚夫跟別的男人親熱,傷心得想去跳海了。」
郎智軒笑了,下了車走進咖啡店,他點了一杯黑咖啡。
「黑咖啡?你不怕失眠?」貝穎柔媚的笑著,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他,心情整個都好起來。
「我每天失眠,不差這一天。」話說出口,他俊臉微紅。
原來,夜不成眠的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而巳。
「峰哥給你的?」他看見桌上的項鏈。
「嗯。」
郎智軒盯著她看,輕輕笑了。
「你怎麼一點也不開心的樣子?」
貝穎紅了臉龐。
「哪有!我開心得很。」
是嗎?他的雙眸像要穿透了她似的,貝穎又是一陣心跳急促。
「我也有東西要給你。」他有些猶豫,「想了好幾天……還是決定給你。」
貝穎微愣,他掏出一串鑰匙。郎智軒的笑容有著靦腆的羞澀。
「不知道你會不會想要?既然打好了,還是想拿給你。」
想,當然想要!她感動得快流眼淚了。不對!他把他家鑰匙給她是什麼意思?她又是在高興感動個什麼勁?
「你不覺得……這個,更應該給小喬?」收下就好了嘛!她這麼囉嗦幹嗎?貝穎真是氣死自己的嘴巴了。
郎智軒淡淡笑了聲。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要打家裡的鑰匙給他。何況現在我們要見面也不容易了。」
貝穎深深看著他,總覺得,她似乎是現在才開始真正的認識他、瞭解他。
「智軒,你是不是真的很愛小喬?」
他似乎有點驚訝她會這麼直接的問他。
「你呢?」他反問:「你對峰哥呢?」
貝穎看著他,秀眉微蹙。
「算了,當我沒問。不提他們了,心情又不好了。」不應該是這樣的,談到自己的情人,怎麼會心情不好了呢!貝穎有些苦悶的啜著已涼的咖啡。
「你爸媽有沒有來電話?」
「每天一通,煩死了!」貝穎忍不住要翻白眼。
「我爸媽也是。」郎智軒苦笑了聲。
「可能是我們演得太逼真了,他們現在催得比以前還凶。」
「你說要怎麼辦?」
「婚是一定要結的吧?」貝穎皺著眉。
「不結不可,我怕被你老爸砍。」郎智軒笑道。
「能拖就拖嘍!」
郎智軒望進她那雙璀璨的星眸,他的眼神是眷戀的欣賞,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縫縫柔情。
「其實我們真的很適合結婚啊。」
「計劃不就是這樣?掩人耳目!婚照結,婚後各過各的。」原定計劃是這樣沒錯,但是一切都走樣了。就在他們失控的發生了關係之後……
兩人都同時想到這點,同時都紅透了臉。
貝穎捧著腦袋。
「哎呀,我好煩!」
「別煩了。」郎智軒扯下她的手,「我請你喝酒去。」
還喝?!貝穎瞪大了眼,萬一又……那可怎麼辦?
「純聊天,不唱醉。」郎智軒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也不敢再來一次。雖然這些天的失眠,他獨自回味了那夜的甜美幻境好多遍了。哦不!他不能再沉溺下去,她是他的好兄弟耶。
「好!」貝穎恢復了豪氣,拎起皮包跟著他走。喝酒也好,去哪都行。她只是不想那麼早一個人回到冷清的家,有時候……尤其是從他家搬回來之後,她開站覺得自己一個人是很寂寞的。
☆ ☆ ☆
今天是夢湯的例行公休,郎智軒難得悠閒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裡那個眾星拱月的尹喬,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他完全不熟悉的人。看見他在綜藝節目裡用其他玉女紅星玩遊戲,他看著看著,居然笑了。小喬天生就適合當明星的,瞧他應付得多好,表現得多自然,現場觀眾如癡如狂,他還真有點懷疑他說的適應不良呢。
☆ ☆ ☆
他就是適應不良。尹喬在節目裡根本就是被公司的人逼著配合,歌迷就是喜歡他永遠戴著傻瓜一樣的天真笑容,他其實厭煩得要死。
尹喬的專輯在一片蕭條的市場上大開紅盤,數十萬少女拜倒在他無懈可擊的偶像魅力裡。相對而來的成名代價也開始讓他嘗到無比的壓力。八卦雜誌開始跟蹤他,演藝界開始流傳他的不敬業、耍大牌種種負面流言。
然而越多批判,歌迷越擁戴他,他的壓力就越大,脾氣就越槽。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任性驕縱,要不是他的唱片大賣,成了搖錢樹,有多少人可以容忍他的脾氣?
尹喬把自己關在錄音室裡,任宣傳人員敲紅了手也不回應。他縮在椅子上打電話給郎智軒。
「軒哥……」他的聲音像在哽咽。
「怎麼了?」郎智軒把電視音量調小,「我在看你的節目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