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刀絕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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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奇怪,他夢見誰關她什麼事?她在生什麼氣?

  「我去取了水,摘了果子,要吃不吃隨便你!」舞沐裳控制不了莫名的火氣.坐在余煙繚繞的火堆邊啃著野果,臉色難看得很。

  「你一個人跑去弄這些東西?」寒焰看見地上的雜物,肯定是她從後面的廢農舍找來的器皿。

  舞沐裳抬起頭瞪人。

  「這盆是洗臉的,這盆是洗水果的,這壺是用來盛水喝的,還要不要我再去瑞盆水給你洗澡啊?」一大早就發火實在很傷身,但她就是想生氣。而最氣人的是,她還找不出生氣的理由,教她更火大了。

  方圓數百尺內不聞水聲,她肯定是跑到很遠的地方去取水,他會這麼問的原因是,她一個人擅自離開他身邊太危險了。看著她生悶氣,他也不忍責備了,她獨自行動竟是為他取水來,不知怎地,他心中很暖,很暖。

  於是他蹲下身,洗了臉,喝了水,也吃了水果。

  舞沐裳看著他,心中的火氣無由地降了溫,見他聽話的洗臉喝水吃東西,她居然又莫名地開心起來;一開心,她臉上的笑容就不自覺地綻放開來,無意間碰觸到寒焰投射而來的眼光,她才驚覺自己怎麼像個呆子一樣傻笑?立刻收起笑容,卻也紅了臉,她只得垂下頭去繼續啃變得食之無味的果實,心跳得紊亂無比。

  真的氣死人了,她是在臉紅個什麼勁兒?

  寒焰對她的態度似乎有所轉變了,可能是昨天看見她掉了太多眼淚,可能是可憐她作了惡夢,也可能是同情她從一個與世無爭的小女孩突遭巨變。總之,他似乎不再冷冰冰對她了。舞沐裳感覺得到,但那不代表他會多跟她說幾句話,她滿腹的疑問,完全無法從他口中得到任何解答。真令她洩氣。

  這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舞沐裳心裡已暗下決定,她必須先把她的柳青劍鑄好,有了防身武器才能行走江湖,她可不要一天到晚被這個冰塊保護著;至於還要不要向他挑戰?嗯!等找到姐姐再說,現在姐姐的行蹤是最重要的!

  寒焰在一處湖泊前停了下來,凝望著對岸白煙環山的絕崖孤嶺。舞沐裳跑了過去,看看對岸又看看他。

  「越寒嶺?」

  他點頭。

  舞沐袋一喜,差點就要歡呼出聲了!趕了好幾天的路終於讓她走到目的地了,她樂得在他身邊打轉。

  越寒嶺險峻陡峭,靈氣環聚,傲立在碧綠深湖之上,煙霧繞山蓋水,有一股肅穆的寒氣。

  「啊!」舞沐裳突地一頓,發現自己似乎高興得太早,仰頭看著他:「有沒有別的路可以繞到對岸啊?」

  他搖頭。

  舞沐裳這下皺眉了。「你的意思是,我們要過河嘍?」

  寒焰當她問廢話似的沒回應她。舞沐裳可苦惱了,直接蹲下身托著雙頰懊惱著。

  「這是湖還是海啊?這麼汪洋一片,怎麼過去嘛?我又不會游泳,就算會游泳,游不到一半就筋疲力盡了。哎喲!真的煩死人了。」

  寒焰瞇起雙眸,在遙遠的水面上似乎出現了朦朧的黑影,以一股肅冷的陰邪氣息撥煙化霧而來。

  「有船!」舞沐裳也看見了,她一躍而起,揚起雙手揮舞。「有船耶,太好了!喂!船夫,這兒有人哪!看到沒?」

  寒焰眉目一凜,那葉扁舟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飄移,若有似無,忽遠忽近,那絕不是一般的船夫,恍惚間天地散滿了邪氣,連那飄忽於山崗的煙霧,都成了詭橘的沼氣。

  「這裡,這裡啊!」

  舞沐裳揮著手,卻在瞬間,她的手被寒焰一握。迅速地往他懷中一拉,她驚叫了聲,撲進他厚實的胸膛。

  明明無風,就在她被他拉入懷裡時,他鬢邊的髮絲驟然飛揚,在空中削落成絲絲飄落的飛絮。

  舞沐裳驚駭地瞪大了眼,若不是他飛快地把她拉過來,那道無形的殺氣削斷的就不是他的發,而是她的手了。她忍不住一抖,不自覺地往他懷裡縮,她感覺到了,從湖面上席捲而來的逼人寒意,讓原本平靜溫暖的午後彷彿要降下寒霜。

  「無情刀,銀歿刀來報銅歿刀之仇了!」

  煙霧乍散,船隻不知何時已靠岸,扁舟上傲然而立的冷漠刀客,清瘦高挑,聳骨素容,狀似一名病人膏肓的憔悴病夫,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孱弱;但虛弱中,卻充滿了陰威之勢,令人膽寒。

  銀歿刀?聽起來就比銅歿刀高一個等級。舞沐裳瑟縮在寒焰懷裡,看來他們是屬同一組織了。

  寒焰依然面無表情,他的手依然強而有力地將舞沐裳箝在懷裡,似乎自己也沒發覺這保護的動作。

  銀歿刀病奄奄地將目光投向舞沐裳,露出一抹比死人還難看的蒼白笑臉,這一瞧,舞沐裳竟有種反胃的感覺。

  「舞——沐——裳——呵呵……」他居估陰沉沉地叫出她的名字。

  舞沐裳一顫,寒焰倏地按了下她的肩頭,彷彿為她注入一道力量。動在瞬間他縱身而去,轉眼就立於扁舟之上,冷眼傲視銀歿刀。

  舞沐裳退了一步,心臟差點被他嚇停了,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游泳,這個銀殃刀看起來比銅歿刀更難纏,萬一打著打著失足落水了怎麼辦?她一顆心居然全繫在他身上,連恐懼都忘了。

  塞焰知道銀歿刀的目標是舞沐裳,所以他乾脆先下手為強,不讓他有機會接近她;更乾脆點,就連下船的機會也不給他;再乾脆點,在他有任何動作前他會先殺了他!

  「銅歿刀技不如入,死不足惜。你是個人才,殺你可惜……」銀歿刀陰沉地笑道。「該死的人——不是你啊……」

  同一時間,銀歿刀他笑,他道,他拔刀,他轉身,筆直朝岸邊舞沐裳的方向而去;而同時,刀起刀落,撞擊出清脆的聲響迴盪在山谷,激起躍動的水花搖擺於水面。

  兩人同時落於船隻兩頭,搖晃的船身扯開顫動的漣漪。在空中硬是被寒焰攔下一刀,銀歿刀變了臉色,蒼白的病容更顯慘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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