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私自離開曉風院,更不可能去刺殺花姑娘!若不信,可以問我的貼身丫環——」她指向月環,有拖人下水的嫌疑。
月環神色鎮定,但是心裡卻咬牙切齒,恨透趙銀香的愚蠢!
月環朝南宮焱福了福身,冷靜道:「啟稟爺,小姐的確沒有離開過曉風院。」
「看吧!我的丫環可以為我作證。」趙銀香的勇氣又提升許多。
反正只要沒有證據,誰都不能把她定罪,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是兇手。
「是嗎?」南宮焱臉色森冷、表情陰暗,已經沒有多餘的耐心等她們伏首認罪。「沈默!」
「屬下在!」
他幽深地環視整間廂房!下令道:「給我搜!找出證據讓她們心服口服。」
領命之後,沈默立即差遣幾個人手,毫不客氣地在房裡翻箱倒櫃起來。
「喂!你們——」趙銀香氣憤得直跺腳,不甘心地對南宮焱說道:「我真的沒有殺花想蓉!像我這麼柔弱的女子,怎麼可能作奸犯科?表哥!難道你想誣賴我?!人家不依、人家不依——」
縱使趙銀香哭得梨花帶淚,但是依然吸引不了南宮焱的憐憫。
他的同情心和柔情,似乎只為花想蓉而產生,包括不易表現於外的七情六慾。
他恐怕一生情感都將受困於她了!
一會兒,沈默由手下的手中接過一件血衣和一把同樣染血的匕首,他恭敬遞呈在南宮焱的面前。
南宮焱冷淡掃視一眼,便將嚴厲的眸光投向臉色慘白的趙銀香——
「不!不可能!」趙銀香惶恐地大喊著。「我不是兇手!我沒有殺人!冤枉!我是冤枉的!」
她猶如受到晴天霹靂般打擊,狂亂地搖著頭,長髮散亂於肩,滿臉驚愕與恐懼,被鋪陳在淚水之下,更顯狼狽。
「來人!將趙銀香擒拿入獄!」
她哭、她恨、她亂……她任自己瘋了!
當大家都以為已經揪出兇手時,南宮焱卻又針對月環——
他詭譎難測的眼神,令月環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高高懸起。
「爺……」月環匆匆低下頭,不敢和南宮焱如鷹銳利般的雙眸互視。
南宮焱一把抓過沈默手上的血衣和匕首,重重地拋在月環面前——
她嚇了一跳!但是反應還算冷靜,沒有趙銀香那般誇張。
「你是忠心護主?亦是自有私心!」他語氣不像先前冷漠,反而有更多、更龐大的怒氣湧上心頭,只因為他確定她是兇手——
月環暗自喊糟!
她以為把所有證物都栽贓給趙銀香,就可以順利脫罪,沒想到還是被起疑。
「奴婢不敢。」
「不敢?」南宮焱咬牙道:「你認為這種中等質料的衣服,有可能是趙銀香肯穿的嗎?」
月環猛然一震!
她果然失算了!只想著如何滅口、如何設計安全的脫罪計劃,卻沒想過衣服的布料不是趙銀香看得上眼的!她……該怎麼辦?
「爺!奴婢不曉得這究竟是不是小姐的衣服,但……也不是奴婢的衣服。」她辯解道。
「你還不承認?」他語氣一冷。
沈默收到南宮焱的怒氣,一把擒住冷靜異常的月環,而她卻是深深看著他,沒有掙扎,任他牢牢制伏住。
沈默有些不解,但是也沒有雜思。
「奴婢不知道該承認什麼。」她依然嘴硬。
「你以為我沒有讓你定罪的證據?哼!」他冷哼道:「曉風院東北方的花叢中,有一處連接到外的通口,你以為那是意外發現的密道,但是實際上,那卻是建造曉風院時,特意留下來的逃生出入口,你藉由密道進出,避人耳目,完成你的殺人計劃。」
月環變了臉色,她不敢相信那狗洞般大小的密道,會是故意設計的建築?!
可是,儘管如此,她依然可以無罪開釋!因為她決定否認到底。
「奴婢並不知道曉風院有另一道出口。」她堅稱無辜。
南宮焱眸光縮成一線,一字一句地問:「你認為我如何捉凶至此?」
莫非,她留下證據?或者是花想蓉沒死?!
「密道的牆沿處留有一枚血手印,剛好清晰可辨,是否要捉你去核對?」
月環雙腿一軟,無力地倒在沈默懷中,她……終究逃不過啊!
「該死的畜牲!」南宮焱隨即大發雷霆。「來人!拖出去斬了!」
月環心冷了大半!她知道這次該死不可!心底也作好準備。
「不勞您動手——」
在眾人來不及阻止之下,她從袖中抽出預藏的剪刀自裁!
「你——」沈默扶著她虛軟的身軀跪地,發現她淒迷的雙眸一直望著自己。
「沈、沈默……呵!」
月環雙眼一閉,在沈默的懷中氣絕身亡!
她該滿足,竟然能死在心上人的臂彎中……
想蓉昏迷已多天,高燒持續,南宮焱寸步未離守候在旁,芽兒覺得非常感動,如果小姐醒來了,她一定要告訴小姐這件事。
爺明明深愛著小姐,為什麼小姐不知道呢?
芽兒歎著氣,安靜地站在一側,看著爺為小姐而傷心。
「想蓉,快醒來吧!」他執起她的手,滿心悔恨的說。「是我不對,鄙視你的身份和真心,現在我向你認錯!求你快醒來!」
南宮焱眼眶發紅,情緒已經瀕臨瘋狂,如果她再繼續昏迷不醒,他一定會控制不了理智,先傷人、後自殘,讓眾人因她而成為陪葬品!
他竟然為她憂心、不捨,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愛她那麼深!
他的刻骨銘心,全是拜她所賜!
所以他不准她死!
沒有人可以從他手中搶走她!這一輩子,包括來生來世,她都是他的!
沈默敲門,恭敬道:「啟稟爺,東方爺大駕光臨,正在門口。」
皇宇?!
沒錯!皇宇醫術高明,不正是想蓉的救星?!
南宮焱衝去打開房門,一見到東方皇宇,來不及說客套話,便匆忙將人拉到床前。
「你性子什麼時候變得莽撞?」東方皇宇揶揄道。
「少廢話!快診治她!」他聲音粗嘎、面容瞧悴,彷彿幾年沒合過眼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