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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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看看電視連續劇裡的女性角色,哪一齣戲不是強調女性要為家庭、為男主角犧牲奉獻的?我就在報紙上看到這樣的一句令我深感贊同的話,「連續劇裡的女主角,經常是平權教育的負面教材」。

  我故事理「杜子風」這個角色,他不是憑空杜撰的,而是以真人實事當範本。雖然總是聽長輩們說,一個好丈夫的人選有責任心最重要,但從母親口述自年輕嫁入大家庭的種種,到目睹親戚們的婚姻關係,真的讓我深深地體會到一點,一個好丈夫人選不只是要有責任心,另一個要件是他要能挺身維護妻子。有句台灣話說:「娶某娶一個人,嫁尪是嫁歸甲伙」,這話即點明媳婦要應對的人可不只是公婆、丈夫而已。若是要倚靠一輩子的丈夫,是個既不能「依」、也無法「靠」,碰到家庭紛爭就趕緊往旁邊閃的男人,可想而知,妻子的這條「媳婦」之路會走得很辛苦的。所幸現在小家庭居多,小兩口因工作住在外頭,擁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可以不大理會大家庭裡的叔、姑、姨、伯、舅等,雖說人情味淡了點,但自由味卻多了些些呢。

  好了,不多贅言了,看故事要緊嘍!

  第一章

  從長安城通往城郊,一條僅容一輛馬車行走的徑道上,一個夥計裝扮的男子領著四名彪形大漢,大漢們個個手持棍棒,一副凶神惡煞的形貌。與他們迎面而來的行人見狀,皆主動閃往旁邊讓他們先行。

  賭莊夥計站在小村落的入口處,一雙鼠目掃視這十餘戶散居的人家,無法確認哪一戶才是欠債者的家,遂就近找個荷鋤欲下田的村民,詢問道:「請問這位老哥,杜子風住在哪裡?」

  乾巴黑瘦的村民早因那幾位持棍大漢而心生畏懼,被問及杜家所在,只是抬手往西北方位指去。

  賭莊夥計看了那方向一眼,朝村民一點頭。

  「老哥,謝了。」話落,對身後的大漢一揮手。「走嘍!」

  五人便朝那位於西北方位的破屋走去。

  正要出門的杜子風,剛踏出家門就遠遠看見那朝自家方向走來的五個大漢,當下心裡一驚,忙又縮回腳轉身從後門溜了去,在屋後雜草茂盛的荒地裡,找個草約莫有半人高的草叢蹲下身來。就在他剛掩蔽好身形之時,屋前已傳來高聲的喚叫——

  「杜子風,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家,別縮在裡面當龜孫子!俗話說得好,欠債還錢,你只要把賭債給還來,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賭莊夥計在門口對內喊話。

  好一會,都不見任何回應,賭莊夥計已不再客氣。

  「杜子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繼續當縮頭烏龜,可別怪我不客氣,拆了你家這破屋子!」

  賭莊夥計這一大聲叫嚷已引來村民的注意和好奇,有數個村民大膽地走上前,看個真切。

  再稍等片刻,賭莊夥計見裡頭仍不見動靜,便再次叫喚:「杜子風!我知道今天學堂休息,你一定在家,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再不出來還錢,我就先拆了這破屋子,然後再賞你一頓棍子,你聽到了沒有!」

  一會,賭莊夥計見他還是沒回應,回頭便要同行大漢開始動手拆房子了。

  就在此時杜大娘趕了回來,氣喘不已地出聲阻止:「哎呀!各位大爺慢著慢著,有話好說呀。」

  賭莊夥計見來者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便稍斂暴戾,看著老婦問:「大娘是杜子風的什麼人嗎?」

  杜大娘喘著氣答!「我是杜子風的娘呀,請問各位大爺找咱兒有什麼事嗎?」

  賭莊夥計上下打量了杜大娘一眼,心想這麼一個窮老婦,有能力替兒子還債嗎?疑歸疑,還是從懷中把借據拿出遞至老婦人面前。

  「這位大娘,你兒子杜子風到我們賭莊裡賭錢,輸了還向莊裡借了五十兩,這是借據,你仔細看個清楚了。」

  杜大娘上前一步仔細看清了借據內容,暗氣兒子的不爭氣。一個月賺不了幾個錢,卻改不了好賭的惡習。

  賭莊夥計見杜大娘一身寒酸樣,想是沒錢替兒子還債了,拿回借據,轉身便指揮壯漢開始拆屋。

  杜大娘眼見遮風避雨的破屋即將不保,立即出聲阻止道:「哎呀!這位小哥等一下啊,我替我兒子還錢,你們別拆我房子呀!先在外面等一下好嗎?」

  當然好啊,討債最要緊的不是打人、破壞東西,而是收到債款。賭莊夥計聽杜大娘這麼說,當然求之不得,遂點頭:「好啊,能還錢最好了。大娘,我就在這等您。」

  杜大娘轉眸看了眼湊上來看熱鬧、交頭接耳的村民,暗歎口氣走進屋裡。一會出來,手裡已捧著一方藍布包裡的東西,掀開裡布露出一方閃耀著刺眼光芒的血玉玉珮,由那耀眼的光芒可知是稀世珍品呢。

  「呃……小哥,您看這個夠還嗎?」杜大娘苦澀地問。

  賭莊夥計的雙眼是雪亮識貨的,他當然知道那玉珮的價值不菲,暗暗估量後便點頭。

  「行了,就這個吧。」語畢便把懷中的借據拿出來和杜大娘交換手中的玉珮,將它揣進懷裡,回頭對四名壯漢一點頭,五人就掉頭離開了。

  杜大娘眼見她小心仔細收藏的傳家玉珮換回了一張賭莊的借據,心裡的難過非筆墨所能形容,也不管村民們如何議論,一臉赧然地提起竹籃,緩步走回屋裡。

  村民見狀,搖了搖頭,紛紛散去。

  不知過了多久,杜子風從一場好夢醒來,小心偷偷撥開草叢朝前看去,只見破屋還安在;屏息靜聽片刻,已聽不見前頭的喝罵,心想他們大概找不到他的人,虛張聲勢叫囂幾句就離開了。想到此處不覺得意笑了笑,畢竟還是有耐性的人贏面大。遂離開藏身的草叢,拍淨身上的草屑後便大搖大擺欲繞回屋前。

  當他看見母親在井邊打水時,上前故作孝順地問候:「娘,你在打水呀?我來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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