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烙女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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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聽到她的話,康峻崴無言以對,開始想著他該用何種理由休了她,她才會心服口服。

  康父則是相當讚賞傅鈺敏的膽識及機智,三言兩語就輕易地封住康峻崴的嘴,他相當高興兒子這次踢到了一塊大鐵板。

  不服輸的康峻崴開始想著七出中的項目,看哪一種適合拿來當休了她的理由,終於,讓他從無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盜竊、妒忌、惡疾中找到了「口舌」及「惡疾」兩項。

  有了這兩項理由,他就不信他拿她沒轍。

  「你剛進門就和我大小聲地吵,便是犯了七出中的口舌,憑著這個理由就足以讓我休了你。」

  「從一開始全是你在宣洩你的怒氣,我可是一字也不敢吭,我只是在你們問我話時才開口,可沒和你吵。」

  「崴兒,她說得沒錯,她沒有和你爭吵,哪裡犯了口舌呢?」康父的心是向著傅鈺敏多一點。

  好啊!連爹也讓她收買了。

  「你沒犯口舌,那你身患惡疾,這已足夠讓我休了你。」她的容貌已毀是事實,他就看她能如何狡辯。「我這不叫惡疾,而是殘疾,這兩者是不一樣的。我只是毀容,尚不至於無法侍奉爹,或是病得下不了床,更不會在生活上有何不方便或者需要別人幫忙之處。」傅鈺敏分析給他聽。

  她的嘴真是厲害,竟讓他無法反駁。

  既然無法休了她,那他還可以盡情地折磨她,更可以把她踢到一邊,來個眼不見為淨。

  「爹,你承諾過,要是妻子不合我意,我可以納妾,是不是有這回事?」反正都已經娶了一個,他不在乎多娶幾個。

  「是……有這回事。」康父支支吾吾地承認自己說過的話,他知道兒子會在這時候提出來,鐵定沒有好事。

  「那好,我要在十天內納妾。」娶妻十天就納妾,他就是要羞辱她,讓她知難而退。

  「這……你覺得如何?」康父不敢作主,轉而詢問始終保持緘默的傅鈺敏。

  「你想怎麼做全隨你!」對於這樁婚姻,傅鈺敏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她能留下來已是萬幸,不會去阻撓他娶三妻四妾。

  這麼容易就答應,康峻崴原本還想,要是她不同意,他就又有借口可以休妻。

  「崴兒,你能不能緩一緩,這麼快就納妾會落人口實的。」雖然傅鈺敏已經同意,但康父還是替她著想,不想讓她成為外人口中的笑話。

  「辦不到!」既然她要賴定他,他也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納妾只是第一步。

  「由你決定吧!你想納多少個妾,我都沒意見。」傅鈺敏很高興康父為她說話。

  見她毫不在意,康峻崴惱羞成怒地忿忿離去。

  「崴兒,你要去哪兒?」就算不想洞房,至少也不該到處亂跑。

  「我要去醉、仙、樓!我要雨娘陪我共度洞、房、花、燭、夜!」康峻崴很大方地說出他的去處,他要乘機羞辱她,故意要讓眾人知道他沒有和她同房,她是個不得夫心的妻子。

  「你……」康父追著他出去,在心中氣得半死,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用這種方法來羞辱她。

  人都走了。傅鈺敏虛弱地靠在床邊,此時,她卸下了方纔的堅強。

  拿下快壓斷她脖子的鳳冠,將它放於梳妝台上,她拖著沉重、疲憊的步伐將門落了栓。

  她想解開盤扣,卻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其實,當自己和他在爭論時,她是非常的害怕,只是,她硬逼自己要堅強、冷靜,別讓自己在口舌上居於下風,否則,她只有被休離一途。

  對於他要納妾之事,她並非不在意,而是她知道自己的容貌不會得到他的歡心,他不會碰她一下。所以,除了休妻一事,其餘的事她可以不計較,全順著他的意。

  環顧喜房的四周,她忽然很想大笑。

  還有比她更淒慘的新娘嗎?有比這還要冷清的洞房花燭夜嗎?

  才第一晚,他就說要納妾,甚至去找青樓女子過這對她意義非凡的一夜,她並非不會心痛,而是她沒有阻止的權利。

  今晚,她度過了最難受的一夜,面對眾人的嘲笑及傷害,她只能在夜闌人靜時獨自療傷。

  望著貼滿雙喜字的房間,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滑落。

  雖然傅府和碧波樓她是回不去了,但是,她大可不必忍受這些屈辱,選擇出家為比丘尼,但是,她卻不想、也不願離去。

  不可否認的,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她的心就深深淪陷……

  第三章

  外頭風和日麗,傅鈺敏卻無法感受到這份美景,此刻她的心有如沉浸在千年冰池般地寒冷。

  呆坐在窗前,她的眉頭緊蹙,滿臉的愁容讓蘋兒看得搖頭歎息。

  「小姐,今早天氣不錯,你要不要到外頭走走?」將早膳擺在桌上,蘋兒怕嚇到她,只敢輕聲詢問。

  「不了!」她沒有那份閒情逸致。

  即使外頭的風光再好,只要她一出現,定會壞了別人欣賞的雅致。她不想成為破壞者,乾脆將這怡人的風光留給有心人去欣賞。

  「那……小姐,你今天想做什麼?我去幫你準備。」一天的時光是如此漫長,光是待在房內可是很難消耗。

  離開窗邊,傅錠敏由床邊拿出兩封信交給蘋兒。

  「蘋兒,你幫我把這兩封信帶回府,一封給爹和娘,一封請他們轉交給碧波樓的容姨。」嫁入康家已經三個月,她想捎封信向家人報平安。

  她在信中絕口不提康峻崴納妾的事,也不提她在康府的生活,她只報喜不報憂。

  「小姐,你是不是要讓老爺和夫人為你作主討回公道?」蘋兒很高興她終於想通了,不想再默默承受康家給的難堪。

  「你回府時不准提起他納妾的事及我在康府所受到的待遇。」要是她真想投訴,早就在良人未納妾時一狀告回家裡;現在人家都進府快三個月了,她就算想投訴也無濟於事。

  「小姐——」蘋兒可不希望就這麼隱瞞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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