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要問?你如果想說的話,不用我問也會說,不想說--即使我苦苦哀求你告訴我,你也不見得會告訴我。」
為什麼她能如此冷靜,完全沒有小別相逢的喜悅?到底有什麼事是她在意的?
像是要讓她感到痛苦,斐少風殘忍地說:「這些天我天天上花街,那些青樓女子比你嬌媚、動人、聽話,就連床上的功夫也比你好,要不是我必須回來顧著我的產業,我根本是樂不思蜀。」
女人是善妒的。根據以往的經驗,女人最無法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故意說自己上花街柳巷,就是希望她嫉妒,只要她傷心、詢問、甚至哭天喊地,這就表示她並非對自已無動於衷。
乍聽他傷人的話,秦江雪感覺到自己築起的心牆正在崩裂,但她告訴自己別衝動、別在意他的話。
撐起毫無笑意的笑容,她勉強自己開口說:「想必這女子不是美貌過人就是才華洋溢,才會讓自視甚高的風二爺因她而樂不思蜀。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會一會這名女子。」
氣她如此心平氣和,斐少風立即撂下絕情語:「想看她還不簡單,我可以馬上招她進府和你相伴。」話一說完,他就奪門而出。
當房門被用力甩上時,秦江雪的淚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
為什麼自己不溫柔點?為何要這麼該死的撐面子?為什麼無法強迫自己不去在意他無情?
為什麼?
第九章
「風二爺,您讓我進府,奴家好高興。不過,就不知您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聽說府裡還有一位美人,可不可介紹給仙梅認識?」仙梅癱軟在斐少風的懷中,嬌媚地詢問。
上次她的好事被不夜閣的若雪給破壞了,害風二爺有好久的時間不再找她。這次,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回他的心,她絕對不允許又有人介入,誰也別想和她爭奪他。
當她一聽到他在之前就招了一位美人進府,她多不甘願啊!她花費許久的心力全都毀了。
不過,現在他又回心轉意找她,看來,不是這小道消息不可靠,就是那女人已被他拋棄。
「你想見她做什麼呢?」斐少風明知故問。
「人家……人家只是想認識她,再怎麼說,她總是比仙梅早到,我今天進府也該和她打聲招呼。」怕斐少風會生氣,仙梅小心翼翼地說。
帶她來的目的就是想讓她和若雪見面!最好還能引起她的醋意,想不到還不用他開口,仙梅就沉不住氣地先要求了。
「好!我就讓她來見你。」
斐少風假裝大方地答應。「石老,帶若雪來。」
若雪?該不會是不夜閣那個見不得人的女人吧?
「風二爺,她該不會是不夜閣的若雪姑娘吧?」仙梅向他詢問。
「沒錯,就是她。」
真的是她!
之前和她搶風二爺,現在竟又比她早一步進府。她為什麼處處阻擋她的榮華富貴?她又是存什麼心眼?
「風二爺,您怎麼會讓她進府?她真的有傳說中的花容月貌嗎?」想她原本是花街中的第一花魁,在若雪出現後,她沒有露臉就輕易地搶走她洛陽第一花魁的寶座,這口氣她是怎麼也吞不下。
女人有時不需要美貌就能經易撼動男人心底的角落,這仙梅好歹也見過不少男人,她竟會連這點也不懂,可惜了她空有的美麗和才華。
「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貌美,你待會兒看了就知道。」
也許若雪比不上仙梅嬌艷,不過,她卻有種令人心動的氣質,斐少風就是淪陷在她奇異的氣質中。
「風……二爺,你找我來有事嗎?」
原本秦江雪是抱著興奮的心情而來的,一見到他身邊的女子,她說話的語氣立刻由愉悅變為平淡。
「來,這是仙梅姑娘,我不是說要介紹給你認識的嗎?」
「仙梅姑娘,你好,真是久仰大名了。」秦江雪有風度地向仙梅打招呼。
仙梅一時還無法捉摸風二爺心中的想法,因而不好一進府就得罪人,而且,這若雪在他心中的地位還不清楚,她還是小心一點好。
「你一定就是傳說中的若雪姑娘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仙梅也很客套地打招呼。
「哪裡、哪裡,」
秦江雪堆起應付陌生人的笑容。
還好平常媽媽有交代--做人要謙虛、有禮一點,否則,一見到她那虛假的嘴臉,她早就想掉頭走人了。
「既然你們都見面了,彼此也都這麼客氣、有禮,我想:你們今後應該可以好好和平相處。」
斐少風故意在秦江雪面前說這件事。
他的話讓秦江雪心底起了一陣波濤,原來,他那天說的都是真的,她還以為那只是他一時的氣話,還傻傻的自以為他還是愛她的,更替他找了一堆他對她不理不睬的借口。
這一切全是她的自以為是。
仙梅得意極了,尤其一見到若雪那笑也笑不出來的臉,她可是高興的眉開眼笑。
「以先後來說,我可要稱呼你一聲姐姐了喔!」
「不敢,我看我們還是別以姐妹相稱,你叫我若雪就好。」聽到她叫自己姐姐,好像是在提醒她斐少風的不忠、花心。
明知她不願和別人共享他的愛,他還是用最殘忍的方式對她。這樣也好,心若死了,當她離開時,就不會再痛苦了。
難道她並不在意他有多少女人?
自己的這一步險棋是否正確?
「仙梅,過來。」
仙梅聞言靠近坐在斐少風腿上,兩人旁若無人地調情、說笑。
他們的笑聲就像無情的箭,狠狠地射入她的心坎中。眼不見為淨吧!看不見、聽不到會比較好過。
「風二爺,若沒有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我還有事要辦。」
「下去吧!」一見她那無關緊要的表情,他的心就有難言的煩悶,相見倒不如不見。
「風二爺,你真壞!哈--哈--」
她那落寞的背影,讓斐少風心中不捨,他不禁自問:他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