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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故意一般,斐少風將仙梅安置在秦江雪的隔壁房,每當夜闌人靜時,秦江雪就能非常清楚地聽見他們恩愛的聲音。
「爺,你別這麼急嘛!」
仙梅那欲迎還拒的嬌聲傳到了秦江雪的耳裡。
秦江雪被吵了許多天,除了心理的折磨之外,生理上的折磨也令她苦不堪言;她幾乎是夜夜睜眼到天亮,根本睡不著。
她的臉頰明顯地消瘦了,而且眼眶下的黑影更囂張地出現。
忍無可忍,毋需再忍。
她火大地拿起衣服,她寧願到澡堂泡個舒服的澡,也不願在這裡忍受精神虐待。
聽見隔壁的開門及關門聲,斐少風疑惑地想:這麼晚了,她要去哪裡?
推開趴在他身上的仙梅,他披好衣服跟了出去。
「風二爺?」沉醉在激情中的仙梅不解及不依地嬌嘎,卻阻止不了斐少風的離去。
泡在熱水中,全身有說不出的舒暢,這麼大的浴池讓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在裡面游來游去,真是棒極了。
以仰姿浮在水上,讓熱水沖刷著她疲累的身軀。
「你看起來挺自由自在的。」
突然出現的男聲,再加上看不見來者,讓秦江雪嚇得慌了手腳,身子也不小心沉入水裡。
看見她忽然下沉,斐少風尚來不及脫下身上的衣服,就和衣跳下水中救她。
撈起她的身子,讓她掛在他身上。
被水嗆得很難受,秦江雪抱著他猛咳。
輕拍她的背幫她順順氣,語帶責備地說:「這麼不小心,嗆到了吧!」
手上傳來的觸感、她裸露的身軀因用力咳嗽而和他濕透的身體緊貼住,不知不覺中,斐少風的下腹升起一陣慾望。
該死!
斐少風咒罵自己沉不住氣,每次只要和她的身體相觸,他就會自然而然地為她起了反應。
感覺到他的堅挺正緊抵著自己,秦江雪嚇得立即推開他,她不要他在碰過別的女人之後又來找她。
被她這麼用力一推,兩人都重心不穩地跌入水裡。
狼狽地從水中冒出來,斐少風捉住她,老大不高興地說:「你在搞什麼?」
「放開我,」
秦江雪用力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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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江夜,遮嬌容,漁火零落映江中。
船家女輕唱著船歌,隨著晚風處處送。
一首「眠江夜曲」聽得斐少風是如癡如醉,不是曲醉人,而是:唱曲的人令人迷醉。
「若雪,我從以前就有個疑問,你這些曲子是從哪裡學來的?怎麼和一般曲子都不同?而且,我從未聽過。」斐少風側躺在躺椅上,問著坐在他對面彈箏的秦江雪。
「這是我家鄉的歌曲,你當然會沒聽過,我想除了我家鄉的人之外,大概沒有人會。」她有所隱瞞地回答。
雖然兩人是如此的親密,但是,秦江雪不但沒告訴他她的真名,就連她是來自未來的事也沒有告訴他。
既然已經注定是無緣的結局,又何必告訴他,他知道愈多,對他是愈殘忍罷了。
「你再唱一曲吧!」
「那我就再唱一首忘不了好了。」秦江雪別有深意地選了這首歌。「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春已去,忘不了花已老……」
當她唱這首歌時,她的眼睛是看著斐少風,像是要將他的容貌牢記在腦海中一般,讓她永遠也忘不了。
「你這曲忘不了可唱得真好,我就是要你永遠忘不了我,忘不了我對你的好。」
就只是忘不了你對我的好,而不是--忘不了你對我的愛嗎?你對我沒愛嗎?
「你過來!」
斐少風平躺著,留了個空位給她。
秦江雪聽話地躺在他的臂彎中,讓他能緊緊地摟著她。
「若雪,我之前出門五天是回家,因為我妹妹招親,不是像我說的氣話那樣,上青樓狎妓。」不想讓她心中留有疙瘩,斐少風破天荒地解釋自己的去處。
「別說了,你沒有義務告訴我你的事情。」摀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
拉下她的手,斐少風有點氣悶地說:「我是因為在乎你的感受,我才會向你解釋這麼多,而且,我也不想讓我們之間再有誤會,我是真的很在乎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不過,我不認為我有管你的權利。我是什麼身份,我自己很清楚。」古代女人的地位如何,她可是非常清楚,做妻子的都不能管丈夫了,更何況是她這個像情婦的女子。
「你是在跟我要名分嗎?」
「我才不會跟你要求名分,我只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將她的頭按到胸前,斐少風大歎一口氣說:「除了名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金銀珠寶、榮華富貴,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想辦法給你。」除了給她個名分,他願意傾他所有換得她的身心。
「為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就算是妾也是個名分啊!」秦江雪好奇地問。
倒不是她可以忍受當小老婆,她只不過隨口問問,真要讓她當小老婆,她百分之百不同意。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真要這樣的話,她寧願捨棄。
關於該怎麼留她在身邊,他考慮過了,原本是想納她為妾的,可是,上次他回家時,他娘對他耳提面命,要他不能娶青樓女子。他也仔細想過這件事,他已下定決心。
「我乃堂堂的斐泉山莊二少爺,憑著斐家在商場的知名度,我們家族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在找對象時,不要說結髮妻必須是門當戶對的名門千金,就連納個妾,不求千金大小姐,也合該有清白的身世,這才不辱我斐家門風。」斐少風自顧自的說他的大道理,而忽略秦江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沒有光宗耀祖的本事,但也要做個不使家族蒙羞的人。」這倒是他做事的原則。
如果他付出的愛夠多,這些問題就全不是問題,總歸一句--他愛她愛得不夠多、不夠深。
「雖然我不能給你一個名分,不過,只要你肯好好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他保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