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全隨你,不過,我希望你別拒絕德仁的邀請。」
「為什麼?」何湘妮不懂他為何要她給葉德仁機會。
「他對你很有好感,相信你也很清楚,他是個很不錯的男人,希望你能好好把握,別讓一個好對象就這樣溜走。」他的意思是希望她能接受葉德仁。
他就只會要她給別的男人機會,他有沒有想過她內心的感受啊?
她愛的人始終只有他,她根本無法接受別的男人的感情。
「你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嗎?」
何湘妮希望他就算沒有說「不希望」也要遲疑一下,至少,這代表他的心中對她並非全然沒感覺。
「由衷地希望!」西陵一飛沒有停頓,也沒有遲疑,理所當然地回答。
失望又增加了一層,何湘妮喪氣地垂下頭。
早該料到他一直想要擺脫她,現在有個冤大頭出現了,他當然會迫不及待地想要甩開她。
「好!我會如你所願,只不過,希望你不要後悔。」
何湘妮又說了莫名其妙的話,但西陵一飛並不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後悔的。
「何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嗎?」返回的葉德仁趕緊提出邀請,就怕會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
「可是,我不會跳舞哦!」她先聲明。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只要她答應共舞,他的腳就算會被她給踩爛了,他也甘之如飴。
何湘妮賭氣地將手放到葉德仁的手上,照著西陵一飛的吩咐答應了他的邀舞。
牽著她的手,葉德仁心滿意足地帶著她前往儷影雙雙的舞池中央。
葉德仁一手扶在何湘妮的腰上,一手與她的手相握,而她的手則是輕搭在他的肩上,隨著他的腳步跟著他移動。
初學者的她一個不小心就踏到了他的腳。
「對不起!」她急急忙忙地道歉。
「沒關係。」他要她別在意這點小事。
早在她說她不會跳舞時,他就有覺悟會頻頻被她踩到腳,這不過是第一次而已,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覺得自己實在太笨拙了,何湘妮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腳上,發誓絕對不再踩他的腳一下。
葉德仁的頭也微微下俯,看著她的腳步。
「對對對!就是這樣。」見到她抓到了竅門,他的開心不亞於她。
「左跨、右上、左上,右跨、左下、右下……」
為了讓她早點熟悉腳步,他的嘴不停地念著。
可他們這般教舞的動作看在西陵一飛的眼中,很不是滋味,他壓下了心中想要過去將他們拆開的慾望。
他們明明是他刻意撮合的,為何他的心中仍會感到不悅呢?
對於這個疑惑,西陵一飛拼了命地在心中找解答,最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說服他的答案。
一定是因為長期以來何湘妮的身邊只有他的存在,而他早就已經將她視為所有物,所以,忽然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中難免會感到難受,這只是暫時的不習慣而已。
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不知道這是自己的佔有慾作祟,更不知道心底那點難受的感覺就是吃醋。
「你這不就學會了!這種社交舞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難,只要擺動身子、移動腳步就行了。」
「謝謝!」她感謝他教會了她跳舞。
「要謝我就陪我多跳幾曲吧!」
這並不困難,何湘妮笑著點頭答應。
「我很慶幸自己的眼睛是雪亮的,沒有被你的裝扮給嚇跑。」
也許是這些年來在工作上看過了無數的美人,造就了他能夠看破別人偽裝的本事,進而發現她美麗的真面目。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何湘妮不解他為何會這麼說。
「經過我昨晚的表示,你以為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答反問,要讓她自己去想。
何湘妮當然瞭解其中的意思,只是,他不主動表明,她就打算當作不知情,直到回台灣為止。
「我……」她想要在這個時候回答他。
她會和他滑下舞池最主要的原因是和西陵一飛賭氣,雖然她並不討厭他,但是也說不上男女間的喜歡。
「別現在給我回答。」葉德仁阻止她往下說。
他有預感她會給他什麼答案,早在換禮服時,他就察覺出她和西陵一飛之間的不尋常。
他對她自然的表達出瞭解及親密,而她對他完全的信任,那絕對是超出了上司和下屬關係。
「等到我和一飛簽約後,你再給我你的回復。」
他不想拿契約逼她,更不想讓她因為這份合約而強迫自己答應,他要她釐清自己的思緒後再回答。
「謝謝!」他不像西陵一飛那樣逼她,讓她很感激。
「我求你別哭!」他拭去她不小心掉下來的淚水。「你要是在這裡哭了出來,那我明天大概就要上各大報的頭條、各雜誌的封面了。」
他逗趣的言語讓何湘妮笑了出來,淚水不再滑下。
「你笑起來好看多了!」
當看到葉德仁的手撫上何湘妮的臉,而她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時,西陵一飛已經不能再用方纔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捨不得將她交給別的男人。
後悔!他終於明白何湘妮一直說「希望你不要後悔」的意思了。
他現在真的是後悔了!
他後悔和她分手、後悔讓她在眾人面前展現她的美麗、後悔讓她來參加這個宴會、後悔要她和葉德仁跳舞、後悔將她推給了他、後悔跟她說了一堆渾話……
心中有無數的後悔摻雜在一起,他知道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已經挽不回一切了。
他的視線只能膠著在舞池內快樂的她,任由又悔、又怒、又妒的情緒不停地燃燒著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第六章
「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了葉德仁?」西陵一飛一進門就展開逼問。
看到她像個花蝴蝶似的接受所有男人的邀舞,他實在恨不得將她拖離會場,幸好,不知為何喝得酩酊大醉的麗娜讓他有早退的借口,他不用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