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早就被妒火燒得消失殆盡,能夠忍到回飯店才發作,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西陵一飛的逼問讓何湘妮稍稍感到安慰,這顯示他的心中仍有她的存在,並非對她全然沒有感覺。
她像個花癡般地和每個男人跳舞總算是有代價了。
「我愛不愛他關你什麼事?」她賭氣地反問,想要激起他的怒火。
他太過於有自信了,始終認為只要他隨手一招就會有女人自動靠過來;因此,他從不珍惜在他身邊的女子。
她要讓他知道失去的痛苦,就像她為了他執意分手而受的苦一樣。
「當然有關係!」他理所當然地回答。
她曾是他的女人,他不准她隨便愛上別的男人。
「對哦!我都忘了。」她故意裝傻!存心要激怒他。「你是我和德仁之間的大媒人,所以,我們的進展和你當然是有關係。你放心好了,我和他要是能有好結果,我們一定不會忘了給你特大的媒人禮。」
她還在生他將她硬推給葉德仁的氣呢!
「你……」
西陵一飛從來都不知道她是這般的伶牙俐齒,今日頭一回頜教,他就被她給激得七竅生煙,氣得說不出話來。
「該死的!你分明是存心想氣死我!」他氣憤地低咒。
「我怎麼敢氣死你呢?你可是我的再生父母,要是沒有你,我從來都不知道我這麼受男人的歡迎;要是沒有你,我可能到現在也找不到一個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
何湘妮口中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暗指的是西陵一飛。
因為,他若是不愛她,他不會為了她的話而生這麼大的氣,所以,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其實是愛她的,只不過,她還無從得知他對她的這份愛究竟有多深、多濃。
不過,西陵一飛卻誤會了,他以為她說的人是葉德仁。
「住口!」他不想聽她說她的風流韻事。
他今晚已經親眼目睹了她和葉德仁談笑、調情的經過,他看得非常仔細,不需要她再鉅細靡遺地解說。
這全是他一時衝動造成的!西陵一飛懊惱自己的行為。
要不是他硬要她摘下偽裝的面具,她現在依然是從前那個不起眼的何湘妮,她會永永遠遠屬於他,她的身邊就不會出現那一群惱人的採花峰,想要擷取她這朵高雅百合的甜蜜。
「我們明天回台灣。」
他以為只要帶著她回台灣,就不會有男人再招惹她。
沒料到他會氣得連到手的合約也不要,何湘妮這下可緊張了。
「你瘋了?後天就要和葉氏簽代理合同了,你明天要回台灣,那這份合同你不要了嗎?」
要是和葉氏簽約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何湘妮,那他寧可不要這份合約。
「我寧可不要!」西陵一飛省去了前半段的話。
何湘妮現在腦中所想的全是公事,所有的私事早就被她拋至腦後。
「好不容易就要開花結果,你現在放棄實在太可惜了。要回台灣不急於一時,等簽完合約之後,什麼時候要回去都可以。」
她只想勸他留下來簽完約,她不想讓先前的努力付諸流水。
沉浸在怒氣中的西陵一飛不察她的心思,以為她是因為不捨得太早離開葉德仁才會不肯回台灣。
「你說,你是不是愛上了葉德仁才不肯和我回台灣?」
西陵一飛緊揪住她的手,要她說實話。
他怎麼將兩件事硬扯在一塊兒呢?何湘妮實在不懂,愛上葉德仁和回不回台灣有什麼關係呢?
等等!他該不會是誤以為她是因為葉德仁才不答應明天回台灣的吧?
那這麼說來,他會連合同也不簽就要趕回去,也是因為不想讓她繼續留在新加坡和葉德仁相處?
一想到這些可能性,何湘妮差點爆笑出聲,但她拼了命忍下。
他的聯想力實在太豐富了!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現在是逼出他真心的好時機,再下幾帖猛藥,他的真心大概就會自然地流露出來。
「像他這樣溫柔體貼的紳士,很難有女人能逃得過他所撒下的情網,我現在雖然還談不上愛他,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愛上他的。」
何湘妮是為了要激他才這麼說的,但她的內心非常的清楚,西陵一飛以外的男人,她誰都不愛。
她在感情上非常的死心眼,愛上一個人,她可以無怨無悔地守著他,可以愛他愛到她的心被他給傷透而心死為止。
和她在一起四年的日子裡,他從沒聽她說過一句愛語,沒想到,他今天首次聽到她開口,竟是為了別的男人而說。
「你……」
何湘妮的猛藥下過頭了,引發了西陵一飛前所末有的怒火。
他怒氣沖沖地用力將她推到在床上,整個人壓上了她的身子,不讓她起身,將她因在床與他的身體之間。
「我不准你愛上別的男人!」
「要我找個好男人嫁了的人可是你耶!我總不能隨隨便便找個人就把自己給嫁了,我當然要找個我愛的人啊!」
她何湘妮這輩子最想嫁的人是他,偏偏,他根本就不想結婚。
「你住口!」西陵一飛大吼。
再繼續聽她的長篇大論,他鐵定會被她的全牙俐齒給氣瘋了。
為了要堵住她的嘴,西陵一飛決定將她吻得天昏地暗、吻得意識不清,好讓她的嘴沒有機會再說忤逆他的話。
他竟然吻她!
當西陵一飛的唇覆上她時,她所有的思緒僅能繞著這個吻打轉。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吻她!他又沒有說不和她分手,更加沒有說清楚自己的心意,這個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何湘妮抗拒地出手推他,卻無法撼動他分毫。她轉動頸子,想要脫離他的吻,奈何他的雙手定住了她的頭,不讓她繼續移動。
眼見只剩下最後一個方法——咬他,這樣才能讓他結束這個吻,但是,她卻狠不下心咬他。
就在何湘妮打算放棄阻止,放任他想吻多久就吻多久時,他卻離開了她的紅唇。
西陵一飛只離開她的唇幾寸,他的鼻息熱呼呼地噴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