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雲彥多麼希望聽到先覺贊同他的報仇行動,可他知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他是不可能支持他去打打殺殺,或去傷害任何人的。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在他低垂的視線中出現了三雙男人的鞋子。
他知道對方鐵定是來意不善,才會擋住他、的去路。
萬雲彥扯出滿臉的笑意,緩緩地抬起頭,輕聲細語地對著他眼前的三名大漢說:「不知三位大爺有何貴事?」
笑意只是表面,他的心中可是非常地不悅。
若這三人是他後娘派來的,那麼,他定會考慮來個大開殺戒,反正,他現在已經沒有意願再繼續當個娘娘腔了。
「是沒啥貴事,只是想找萬娘子聊聊罷了。」中間的大漢挑著眉說。
見他們三人獐頭鼠目,一看就知是下流胚子,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人。
聊聊?哼,恐怕不是這樣吧?
萬雲彥心中明白事情絕非他所說的那麼簡單,怕是覷覦他的美色,想趁著四下無人時對他圖謀不軌。
雖然他們同樣身為男兒,但是說不定對方有斷袖之癬,就是喜歡像他這樣的美男子。
「三位大爺,正巧我現在沒空,要不這樣好了,改明兒我有空閒時,我在悅和樓辦桌酒菜,再請三位爺敘敘舊、聊聊天。」
既然他們要的只是他的美色而非性命,他也懶得理他們,他現在只想敷衍他們一下,趕快脫身要緊。
「說沒空就太傷感情了,好歹我們也跟了你一整天,你總得賞個臉給我們,陪我們喝喝小酒、快活快活一下。」
一聽及此,萬雲彥的笑臉僵住了。
他們跟了他一整天,那他們也跟進淨佛寺了嗎?他們又聽到了多少?
頓時,萬雲彥的心中升起一股殺氣,想要殺了他們滅口。
在他還沒有施行報仇計畫之前,他的偽裝不能曝光。
「萬娘子既然能和那個小白臉卿卿我我地在一起,相信我們三人的功夫鐵定會令你相當滿意的。」
「對啊!你們去淨佛寺幽會,過程鐵定十分刺激,我們也好想和你一同經歷。」
他和胡賦修的友誼由他們的口中說出就好像是兩個大男人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一樣。
萬雲彥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一拳打掉那人的猥褻言語及笑臉。
他們誤會了他和胡賦修的關係,看樣子他們似乎沒有跟進淨佛寺,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才會這麼地胡亂猜測。
「瘋子!」萬雲彥低咒了聲就想越過他們。
「想走?沒那麼容易。」他們三人聯手攔住萬雲彥的去路。
「你們到底想怎樣?」此刻,他真的是火大了。
這些年他藏住了脾氣,不管人家怎麼對他,他在人前總是笑盈盈的模樣,不過,那可不代表他是沒有脾氣的,他只是一直忍耐罷了。
「喲,萬娘子生氣了。」
「想不到個性溫和的萬娘子也會發火,這可真是令人驚訝啊!」
「萬娘子生氣的模樣還真是夠勁。」
他們的話令萬雲彥聽了直想反胃、作嘔。
就算他真是個娘娘腔好了,好歹他還擁有男人最重要的部分,可他們說的話分明就是調戲女人的用語。
看到他們三人慾求不滿、對他「性」趣濃厚的樣子,他就覺得非常噁心。
他真是倒楣,竟然會遇到三個瘋子。
不想再和他們多說一句話,萬雲彥直接撞開了他們的包圍。
他想要揚長離去,可他們卻不如他的願,在他越過他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放手!」被他們抓住的手寒毛豎起,起了一粒粒的雞皮疙瘩。
若不是他現在假扮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娘腔,他早就使勁甩開他們的手了。
「你就陪陪我們,不要走啊!」他們對著他動手動腳起來。
忍無可忍之時,便毋需再忍。
當萬雲彥火大地想要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時,他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似乎是有入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可惡!怎麼會有人來呢?
有人靠近的話,他就不方便使出功夫了。
「救命啊!」他索性扯開喉嚨大喊,想看看對方聽到他的呼救聲會不會趕來救他。
一個大男人要讓人解救是非常丟臉的一件事,可是,一和自己的清白相比,丟臉就不算什麼了。
「哈哈哈,你以為在這種荒郊野外,你的求救聲會有人聽到嗎?」
聽到萬雲彥的呼救聲,他們更加感到刺激和興奮。
蠢!連有人來了都不知道還想當採花賊,實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救命啊!」他再次呼救。
會不會有人來救他,謎底等會兒就揭曉。
***
在悅和樓鬧了個大笑話的呂莞莞,顧不得吃了半飽的肚子,扔下銀兩後就落荒而逃。
現在雖然逃離了,可一想到眾人的笑聲,她就羞得無地自容。
都是那個什麼萬娘子害的!她把過錯全推給了萬雲彥。
好好的一個大男人竟然穿著大紅衣裳出門,還四處對男人拋媚眼,就是因為他這樣的變態,她才會一時不察將他誤認為是女人,才會在眾人面前鬧了個這麼大的笑話。
哼!他最好不要讓她遇上,否則,她鐵定會好好給他來頓精神訓話,最好是能將他改造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像他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實在是噁心極了。
心中憤慨萬分的呂莞莞在腦中想著她的改造計畫,一頭熱地想著,完全忽略了當事人萬雲彥的意願,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領她這份情,不想要她插手改造他。
就在她越想越得意之時,她聽到了呼救聲。
聽那聲音似乎是女人的求救聲,而女人會求救大部分都是遇上了採花賊。
她生平就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現在讓她知曉了有女人被欺負,她不可能坐視不理。
「可惡!是哪個人渣在欺負良家婦女了?」
呂莞莞氣呼呼地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衝去,完全沒有秤秤自己的斤兩。
雖然她是有拜師學藝,卻是學藝不精。
她的師父、師兄、師姐早就都認清她是塊不可雕的朽木,對她已不抱任何希望,偏偏她不知道自己不是學武的料,老是埋怨師父沒有認真教她,她才會到現在只學得了三腳貓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