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雁影行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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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嘿!少拿你那一套獅工作風來對我!」何永洲說。

  「你說的可是非洲原野的獅王吧?!」岳海栗大笑著說。

  「當然啦!我哪敢說是動物園裡那些只剩交配功能的獅王呢?」等他笑完,何永洲又接著說:「你急著找我,是不是和雁屏的事有關?」

  『怎麼?什麼時候我們哥兒倆的交情只有一個程雁屏可說了?」岳海粟故意嘲笑他。

  「海粟,別再賣關干了。」何永洲不耐煩地說。

  「好吧!不過,你先別高興,有消息不見得是好消息。」岳海桑正色說:「事情是由程子風開始的。」

  「程子風?他落網了嗎?』何永洲問。

  「不!是黑道的人先找到他。」岳海粟說:「他身懷巨款潛逃,本來就是各方覬覦的對象,前幾天他在北加州的隱居處被綁架,勒索信寄到洛杉礬他三老婆處。他王老婆束手無策,找劉家志幫忙,劉家志找我,我就找你。」

  「警方知道了嗎?」何永洲又問。

  「我們還沒報案,他三老婆還在猶豫。」岳海栗說。

  「他們如果不讓美國或台灣警方插手,我們也愛莫能助,黑道的人,自有他們的制裁行動。」何永洲冷冷的說。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岳海粟又說:綁架信上要求一百萬美金的贖款,而且只能程雁屏送去。」

  「雁屏?她在美國?」何永洲驚喜地說。

  「沒錯,而且現在正飛往舊金山。」岳海粟回答。

  「那我也馬上到舊金山去!」何永洲急急地說:「記住!在我到達之前,千萬別輕舉妄動,更不能讓雁屏去送那該死的贖金。」

  「你以為我打電話給你是做什麼的?」岳海票反問。

  何永洲沒時間再和他鬼扯,立刻關上電話,發動汽車引擊。真糟糕,他還必須回公寓一趟,或許下次他應該在車上放個行李箱,以便能隨時旅行,就像Qo七一樣。

  唉!他一想到能再見到雁屏,又不禁心選神醉起來。她永遠有這個魔力,能讓他分不清楚東西南北。

  他心心唸唸的人兒,別來可無恙?

  雁屏由旅館的電梯走出來,她一身素淨的白短衫和牛仔褲,頭髮變長了,紮在腦後,劉海已不在,邁出秀氣的領頭,整個人少了「娃娃」的味道,卻多了一種深度的美,一雙眸子更濃更黑,像月下的猢,微波如歎息。

  何永洲看見她,情難自禁。她變瘦了,甜甜的笑容不再,純真的模樣不再,他特別注意到,她的左手腕戴著米色的表帶,右手腕則繫著一條不太顯眼的銀錠,他知道那是什麼,心又止不住如針刺般的絞痛。

  雁屏走過鋪著地毯的大廳,先看到的是兩個身高相當,都很魁梧精壯的男人。第一個濃眉大眼,理三分頭,曬得一身古銅色,俊得有些邪。

  簡秋華介紹說:「這就是劉家志。」

  哦!是讓父親又愛又恨的義子。

  雁屏很大方地伸出手說:「久仰大名。」

  「彼此彼此!」劉家志也不禁對這聽了好幾年的神秘五小姐多著幾眼。

  另一個人,雁屏不會形容。他長得很怪……呃,也不是怪,事實上,他的五官都很好,只是排在一起讓人有一種壓迫感,簡單一點說就是很性格,帶著看遍五湖四海的滄桑。

  他主動說:「我叫岳海粟,家志找我的理由,是因為我對這兒的華裔幫派很熟。不過別誤會,我本人不屬於黑社會的,我老爸也不准。」

  雁屏也很有禮貌地和他握手。

  「他父親是警察局的局長。」一個瀟灑斯文的男人由盆景後面現身。

  雁屏倒抽一口氣,竟是何永洲,十個月不見的何永洲!

  「你……你來做什麼?」她的心情一下子混亂起來。

  「我對你父親的案子最瞭解,不是嗎?」何永洲用極溫柔的眼光看著她說:「你好嗎?雁屏。」

  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對另外兩個人說:「我不要他加入討論,這不干他的事,也對他沒有好處。」

  雁屏的態度刺傷了何永洲的心,他說:「怎麼不干我的事?今天你父親的遭遇,雖是咎由自取,但也有部分是我引發的,我當然要負責到底。」

  雁屏不理他,轉而求簡秋華,「媽,你去跟他說,一點好處都沒有,我不想再害人了。」

  何永洲原本對兩人的重逢抱有很大的期望,在飛機上就幻想著各種喜極而泣的場面,絕不是眼前雁屏的冷漠及排拒,她甚至不願正眼看他。

  他方寸大亂的說:「雁屏,我明白你還在怪我、恨我,是我不好,不曾設身處地為你想,害你吃了那麼多苦。」

  「不!我沒有怪任何人。」雁屏急急地說,還用手勢強調,「真的,這次家父出事,家母實在不該驚動任何人。我曉得劉先生是好意,但家父一定不願你介入;還有岳先生,你有警察的背景,恐怕會讓事情更複雜;而你,何大哥,你還嫌被我們害得不夠慘嗎?為何還來趟這淌渾水?」

  一聲「何大哥」如天籟之音,撫平了何永洲的沮喪。他說:「雁屏,你不懂,事情早就在你父親攜款潛逃時就變得很複雜了,我猜他在逃亡的過程中並不好受,而且這次的勒索也非第一次了,對不對?」

  「沒錯。」回答的是簡秋華,「這幾個月來,黑白兩道的人都在連他,有一回車庫還被放了炸彈,不但害我們居無定所,連我妹妹也被迫搬家,過著躲藏的生活。我還勸過子風,不要貪那些不義之財,不如早點投案算了。」

  「爸一定不願意的。」雁屏說。

  「現在也由不得他了。」岳海粟說:「綁架者要受美國法律的制裁,而你父親有許多刑案在身,也必須引渡回台灣,所以警方的介入是必要的。」

  「不!綁架的人要求不能報警的,否則我父親會有生命危險。」雁屏說:「我不要警方知道,連你們也別插手,我就照他們所說的,一個人帶錢去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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