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你們僧侶也學這些東西!」維薇說。
「我們是在上帝的殿中學習,一般人偷偷的看,只會成為撒旦的債徒!」朱尼士反駁她的話。
第二個證人,是來自塞提城的武土,他說:「她是個女巫!她親手把傷殘的莉琪費羅變成美女,來蠱惑我的故主諾斯·貝裡特。」
「你錯了!不是莉琪費羅,而是莉琪·夏貝諾!」維蔽看著朱尼士說:「她是我的妹妹,十年前,在你抄家滅族的行動中死裡逃生。而且,她的臉從未傷殘過,卻因為你在孤兒院中關了十年,戴了十年的面紗!」
「開玩笑!若不是傷殘,能夠假裝十年不被發現?沒有人會相信的!」朱尼士大聲說,不等她辯駁,又傳喚第三個證人。
那人是阿帕基城地牢的獄卒,他說:「我曾親眼看到維薇·夏貝諾,在黑暗中吸食自己的血,滿嘴通紅。」
我吸血,是因為泰瑞莎用毒蛇咬我,唯有吸出蛇毒的血才能救命,很多醫生都能為我證明!」維薇義正辭嚴的說。
「胡說!我本身是一名醫生,就從沒聽過這種事!」一名神父站起來說:「聖經告訴我們,血是不潔淨的,唯有女巫及吸血鬼,才會噬血!」
群眾聽到「吸血鬼」三個字,全都喧嘩。
執事者用木棍拍一拍桌於,好讓朱尼士傳第四個證人。
這次是貝裡特家族的舊僕人,他說:「維薇·夏貝諾的歌聲是撒旦指使的,在去年的夏天,她的歌聲曾引來日蝕,並且讓我的主人諾斯發瘋,猛刺自己的心臟而亡。」
「對,這件事發生時我也在場,當時教堂內外有上百人都親眼目睹。」瓦卡起來附和。
「那麼,你應該很清楚,諾斯是先中了你們的毒,讓他喪失一切的記憶,而我不過是用他最熟悉的歌喚醒他的神志。」維薇說:「他自殺是因為愛,因為他發現自己殺了最深愛的人。你們用這件事來審我,是不是更該審下毒之人呢?」
「不管你怎麼顛倒黑白,反正諾斯都不是死在我們的手裡!」瓦卡冷笑著說。
第五個證人是翠西亞的女僕.維薇還有印象。她說:「維薇·夏貝諾的歌聲的確會殺人,翠西亞夫人自從聽到她唱的一首歌後,便天天哼著,之後,有一天就由城堡上跌落而死。」
「你還記得嗎?我曾使你免於鞭刑之苦,你為何還誣陷我呢?」維薇對那名倉皇的女僕說:「你日日服侍翠西亞夫人,難道不明白她的痛苦嗎?她根本不快樂……」
「維薇·夏貝諾又在施魔法了!」泰瑞莎大叫。
「這叫魔法嗎?」維薇對著那排神父大聲疾言,「諾斯和翠西亞夫人在我來之前,就已經不是很健康了,我只是不服,為什麼別人的罪狀要由我來承擔?你們何不乾脆把近一百年的所有大災人禍全算在我身上好了!」
「第六名證人!」朱尼士大叫著。
走出來的是柯倫的馬師之一,維薇見過他幾次。
他說:「我親眼看見維薇夏貝諾在短短的幾秒內,馴服最難纏的野馬『巴騰』。大家都知道,連我們的邦主柯倫也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能挺坐在『巴騰』的背上而不被摔下來。但維薇夏貝諾不同.她在第一次見面時就能騎著它跑個大半天,這若不是巫術,如何能解釋呢?」
「能解釋的!」維薇說:「因為『巴騰』本來就是我夏貝諾家的馬,還是我親眼看它出生的,它當然認得我,這還需要奇怪嗎?」
「誰能證明『巴騰』是你家的馬?」朱尼士問。
維薇望著群眾,但沒有一個人願意出面作證,不管他們知情與否,而唯一站在她這邊的「巴騰」,卻不會說人話。
她突然覺得這審判好荒謬,好可笑,一切都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辯了半天又有何用呢?
第七名證人已站在席問,是一個曾參加劇團演出的吟遊詩人。
他說:「維薇·夏貝諾的表演,本身就是巫術,我常看見她在水中加一些東西後水就會冒濃煙,然後,她就會變成另一種樣子。」
「那不是巫術,是科學!」維薇有些疲累地說:「如果你們能到巴黎或米蘭的大學去,那裡的實驗室天天都有這種『表演』。」
「科學?你知道科學是一種違反上帝旨意的罪惡嗎?」朱尼士大聲強調說:」科學是一種撤旦的知識,是人以自己的良知去與魔鬼交易,好試圖毀滅上帝的國,所以,它就是巫術!」
「那些都是你假造的借口,你也用這借口來絞死我的父母!」維薇瞪著他說,「但真正的原因是什麼?真正的事實是,你想掩飾謀殺傑利邦主的罪行,你想利用柯倫來達成你的野心;所以,真正和魔鬼交易的人是你,你是所有悲劇的罪魁禍首!」
「證據呢?」朱尼士有恃無恐地說。
「那一封信的確存在!」維薇的嘴邊泛出冷笑,「只可惜我不是你們所稱的『女巫』,否則我會當場變出來!」
群眾又是一片嘩然。
朱尼土怕現場會失去控制,於是又叫執事敲木棍,然後說「記住,撒旦也是戴著一副天使的臉孔,但它真實的面目是猙擰恐怖的,只有對教會及主有信心的人,才不會為為它的言語所惑。將維薇·夏貝諾押下去,明日再審!」
維薇又回到那小小的房間,這不是地牢,而是無窗的密室。她並不知道,在屋頂的某處,可讓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而此刻,柯倫止站在那裡。
有關維薇的審判,他雖不在場,但卻是一直在隔壁的小室聆聽。以他自己多年審人的經驗,知道那些證人都是事先套好的,但看起來年輕又嬌弱的維薇,仍有條有理地一一回辯,一點也不驚慌失措。
可是,當她一回到牢房時,所有的堅強全部消失,她的臉色好蒼白、眼神好無助,人一坐下去,就傷心地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