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恩的胃部痙攣一下,急急地說:「簡媽媽,妳弄錯了吧?維愷已經有「自己」的 女朋友了。」
「妳說喬安妮嗎?」吳菲麗輕輕的搖頭說!「那女孩是不錯,但和維愷老是不搭調, 他們能來往那麼久,我還很訝異咧!」
不搭調,但至少健康,再怎麼也比即將拄枴杖或坐輪椅的她好吧?
「維愷還是愛妳的,我是他媽,我瞭解。」吳菲麗說。
在這當口,幸好簡定邦出現了,否則,吳菲麗的每一句話,都要成為紫恩椎心的酷 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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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發飆了,我看八成是經前症候群!」一個藍星的股東整理一下東西,逕自去 吧檯領他的免費酒。
「看!叫你買玫瑰花,你偏偏不買,害我們大家都遭殃。」安迪在維愷耳邊嘀咕著 。
維愷皺著眉頭,兩隻手一按,發出骨頭喀喀作響的聲音。
今天討論的葡萄酒溫泉,是順應全球美容SPA的風潮,沒想到一向愛美嘗新的喬安妮 會反對,他每講一句,她就駁一句,擺明了就是要來吵架的樣子。
最近因為紫恩的出現,他已太久沒有顧慮到喬安妮的情緒了,兩頭都像纏結,都有牽 扯不清的問題。喬安妮是女朋友,正等待他的愛和承諾;那麼,紫恩呢?像失去的靈魂, 他一直想把她收回到自己的皮肉下,她卻頑皮地東跳西躲,令他捉拿不住。
女朋友和靈魂?真是莫名其妙的怪對比!
他走到酒吧後的辦公室,喬安妮已經在那裡了,見到他,一臉沮喪的說:「我今天表 現得很糟嗎?」
「還好,有點衝動,但條理尚清晰。」維愷坐下說。
「你們一定又來「女人難以共事」的那套理論了。」喬安妮說:「但我真的控制不了 ,尤其心裡很氣很氣你,又看你說話那一派冷靜沒事的樣子,我更是火冒三丈。」
「整過我,氣有沒有消一些了?」他翻了翻桌上的紙張問。
「你真的讓於紫恩搬進你的公寓了?」喬安妮瞪著眼問。
「嗯!」維愷應了一聲。
「她和你有過一段,對不對?」喬安妮追問:「如果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請你要誠 實的告訴我!」
這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維愷輕描淡寫地說:「紫恩的確是我從前的女 朋友,但因理念不同,早就分手了。」
「我就說嘛!還說是鄰居朋友的孩子,沒什麼重要。」喬安妮的火氣又上來了,「維 愷,你不覺得自己很不光明正大嗎?我一直希望我們的交往很坦蕩,你卻常常耍陰招, 讓人忍無可忍。」
「什麼叫耍陰招?難道人都不能有一些不想說的秘密嗎?很不幸的,紫恩恰巧就屬 於那一部分!」他也生氣了。
「對我就不行,我要你連秘密都交給我!」她大聲地說。
維愷從未發現喬安妮的佔有慾是如此的強,於是,冷著臉說:「對不起,我就是我, 這一點愛莫能助。」
好絕決的態度,他根本是變了心嘛!喬安妮乾脆攤牌說:「你和於紫恩舊情復燃就明 明白自的說,何必假惺惺得教人噁心呢?」
「喬安妮,我再也受不了妳的無理取鬧了!」他忍著氣說。
「無理的是你,好端端地叫舊情人去住你的公寓,卻不曾和我商量一聲,你置我於 何地呢?」喬安妮也吼回去。
「是我母親叫我照顧紫恩的」」」維愷站起身。
「你母親?」喬安妮氣急敗壞的打斷他的話,「哼!那我現在叫你別理於紫恩,讓她 搬出妳的公寓,你做得到嗎?」喬安妮又狠狠的放話,「若你當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就該 有這種被尊重的權利吧?」
一個女人最笨的,就是把天平放在男人面前,逼他去衡量心中的東西,喬安妮和紫恩 ,一下子就在他的感情世界裡分出了高下。
維愷面無表情的說:「對不起,我不能趕走紫恩,除非她自己離開。」
「如果她要住一輩子,你也讓她住嗎?」她咬牙切齒的說。
「沒錯!」維愷簡短的回答。
原本只是氣話,卻沒想到他真的肯定回答!喬安妮紅著眼,忿忿不平的說:「你今天 是存心來談分手的,是不是?」
「說分手的人是妳。」維愷玩著桌上的鼠標。
「因為沒有女人能忍受這種事,也沒有必要忍受。」喬安妮不看他說:「除非你和於 紫思不再有瓜葛,否則,我們沒有未來。」
維愷沉默許久,只要紫恩在紐約的一天,他就無法坐視不管,但這麼做,確實會傷 害到喬安妮,可問題是,他真的願意因為由過去來的紫恩,而放棄新的生活,成為一個舉 棋不定的男人嗎?
,或許他真的該速戰速決,他說:「紫恩是我的朋友,如果妳不能接受,我只好尊 重妳分手的決定。」
他就如此的爽快,沒有半點留戀嗎?喬安妮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維愷見她沒反應,想緩和氣氛地說:「我們酒館和釀酒的生意還合作得下去吧?若 妳想把我踢出股東大會,我絕無怨言。」
他們都是生長在美國這開放式的社會,戀愛和分手都不是第一次,喬安妮當然不會那 麼沒風度。她只是諷刺地說:「別說笑了,股東大會沒有你,我們還有得混嗎?」
維愷笑笑,拍拍屁股便要走人。自從十九歲那年和紫恩痛苦地決裂後,他便學乖了 ,戀愛高高興興,分手也心平氣和,所以,對後來的幾任女朋友,他都沒有太多投注, 大家好聚好散,像風去了無痕,對喬安妮也是如此。
而製造過最大麻煩的紫恩,現在不也和他和平相處了嗎?他霎時覺得他金童的稱號 並沒有浪得虛名,IQ高,EQ也頗高咧!
他正要走出辨公室門,喬安妮叫住他說:「我才不相信你和於紫恩是朋友的那一套, 那女人並不簡單,住進你公寓的動機也很可疑,小心別被騙上了鉤還不知死活。這是我 女人的直覺,聽不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