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這麼會在這裡?」她抱緊被單說。
他看她良久。直到她低下頭,才拿出那淡藍紙片說:「這是我朋友的惡作劇。」
「小姐,進我的門容易,出我的門可就難了。」他還故意將臥房門鎖上。
倩容跳下床,站得遠遠說:「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看到她,他心情無來由的好,整個人充滿了活力,像飽漲的風帆,他笑著說﹕「我想,如果我們再做一次愛,妳會不會第三次告我強暴呢?」
她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只是很厭煩這老掉牙的題目,她氣急了說:「我講多少次了,不是強暴,不是!不是!」
「不是嗎?」他很快地靠近她,把她逼在牆角說:「我一點信心都沒有。
「不用說第一次妳告我,第二次在小木屋妳也很委屈厭惡的模樣,彷彿很無可奈何。」
「都是你!你要提什麼三十萬,一百萬美金……我……我覺得好骯髒,我覺得你只是玩弄我……」她推著他說。
「我沒那個意思。」他驚訝地說:「我不過是心裡高興,也想讓妳輕鬆一下而已。」
「不是玩弄,又是什麼呢?」倩容有滿腔的酸楚,忍不住說:「我躺在尼城的醫院,你卻迫不及待地離開,一句再見都沒有說,我……」
「是妳自己說要回家的,妳根本不要我,也不在乎我!」智威也滿肚子的怨氣。
「我不回家,還能去哪裡?我怎麼能在乎你?你自始至終都瞧不起我、羞辱我、把我當成魔鬼,我……」倩容說不下去了,心中的委屈又止不住,只有掄起拳頭打他。
倩容唯一一次那麼激動,是在得知她父兄陷於戰火的薩城時,今天又是為什麼呢?他依然只能任她粉拳捶下,捨不得還手,直到最後,跌到床上,她一個煞不住,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唉!好個軟玉溫香抱滿懷。她掙扎著,可他一點都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一翻身,把她緊緊壓住,與她廝磨著說:「倩容呀倩容,我要怎麼做,才能使妳愛上我呢?」
「愛?你一心只有自己,哪裡懂得愛?」她用盡力氣,想脫離箝制。
她終於翻開身,不過,是他讓的,她仍在他身上,腰牢牢的被扣住。
「放開我!」她叫著。
「不放!妳既然到了我房裡,不讓妳愛上我,我絕不放妳走!」他的口氣很認真。
「你不怕我愛上你後,糾纏你、約束你,讓你失去自由嗎?」她瞪著他說。
「不怕!因為我也要糾纏妳、約束妳,讓妳失去自由!」他吻她一下說。
「可是……你並不愛我。」她搖搖頭。
「傻瓜!」他一使勁,又把她壓在床上說:「如果我不愛妳,為什麼苦苦追蹤妳兩年?又為什麼誘妳到洛杉磯,不准妳離開?更笨的是,我還追妳追到薩國,為妳做牛做馬、出生入死,妳還說我不愛妳?」
他說得太激動,身體一歪,重重地摔到地板,因為他的手不肯放,倩容也重重地跌到他身上。
「哇!正中要害!」他慘叫一聲。
「你還好嗎?」她緊張地摸著他的四 肢。
「妳愛我嗎?我的紫色星辰。」他只抱著她輕問。
「我愛你,就像艾克絲泰珀愛赫肯一樣。」她害羞地說。
「我也像赫肯一樣,可以為自己的星辰跳下萬丈深淵。」他全心全意地說:「我愛妳,倩容。」
「我喜歡紫色,它是聖經中最珍貴的顏色。」她伏在他的胸口,聽那有力的心跳。
「紫色,是我初遇妳那日,妳穿的洋裝,那是我一生中見過最美的一幕。」他回憶地說。
「也是那一日,我愛上了你。」倩容說。
智威動容地擁緊她,吻如雨般灑落,如霧般纏綿。
驀地,電話鈴響,驚起了兩個耳鬢廝磨的戀人。
「沒事,一定是我的好朋友來打探消息。」智威伸出手,恰好勾到電話,他拿起後又立刻放下。
「智威,你這樣,他會以為我們在……在……」她說不下去了。
「保守的倩容,妳即將當我的妻子,怎麼還不習慣呢?」他輕笑著說。
「妻子?」她抬起頭來,「你在向我求婚嗎?」
「不是求婚,是逼婚。」他半開玩笑地說。
「可是,你家人知道是我,會同意嗎?」她微蹙著秀眉說:「還有,我家人對你也有意見,恐怕會反對。」
「他們若反對,我們就威脅他們,說要私奔到薩國去,他們就不敢不答應了,不是嗎?」他得意地說。
「薩國?」她眼睛一亮,馬上說:「好呀!教會正缺人手,我們可以去幫忙呢!」
「上帝呀!我可不要度這種蜜月!」他叫嚷一聲,手不小心打到檯燈,屋內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寂靜中只留呢喃及喘息聲。
大廈外有個黑衣男子佇立,他握著行動電話,眼睛望著八樓,當燈熄滅時,他的唇畔露出一抹微笑。
夜已深了,萬籟俱寂,他踢著想像的石頭,走在無人的空巷中。這樣的夜,這樣的寂寞,他早已習慣……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