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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我當真的啊,我尊重你是哥哥嘛。」思曼笑。

  望著她的笑容,思奕呆住了。從來沒見過她笑得如此容光煥發。

  「你真的愛上傅堯?」他問。

  「別開玩笑。」思曼態度認真。「不要低估了我的眼光和品味。」

  「但是大家都說愛情是盲目的。」

  「相信我。三兄妹中我最理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什?是應不應該,什?是值不值得。」

  「那?——是誰?」思奕忍不住問。

  思曼但笑不語。她不能肯定和子樵是不是戀愛?是不是拍拖?現在當然不能說。

  「你不認識的。」

  「你可以介紹給我們。」他說。

  「只不過是普通朋友,以後再說吧!」

  「他做什?的?」思奕很緊張。

  「是個讀書人,有點藝術家脾氣,」她想一想。「個性很特別,但人很好!」

  思奕皺眉,思索一陣。

  「很奇怪,我聯想到一個人,不過那當然不可能,」他聳聳肩。「有一陣子我還認為只有他最適合你。」

  「誰?」思曼忍不住。

  「子樵,雷子樵,」他說:「他真的極有才氣,人又好,但是個性古怪,最後還鑽進了牛角尖。」

  「有——他的消息嗎?」她故意問。

  「他離開了公司就音訊全無,他不曾留下美國的地址和電話,」思奕想一想。「前一陣子居然有同事說在西貢見到他,我想是看錯了人,不可能的。我猜測目前他可能在世界某個角落流浪。」

  「流浪真的很好?很有價值嗎?」她懷疑。「現在年輕人幾乎個個嚮往。」

  「個個嚮往是因為時髦,與價值無關。」思奕笑。

  「不要這?刻薄,有很多人是真想去親身體驗一下,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你不覺得現代的年輕人做事喜歡一窩蜂嗎?」他說。

  「好像我們都不再年輕了一樣。」她笑。

  「說真話,思曼,你對子樵的印象如何?不會像思朗那樣討厭人家吧?」他問。

  「沒有深交,不能說有什?印象,」思曼完全不想說真話。「他很特別就是。」

  「我有個奇怪的感覺,他好像很喜歡你。」

  「怎?可能?」思曼不想深談。「你一天到晚管別人的事,考慮過自己嗎?30歲了。」

  「我不會為結婚而結婚。碰到合適的,OK,結婚。碰不到就打一輩子光棍,樂得消遙快樂。」他說。

  「爸和媽媽會放過你嗎?你是獨子,怎?可以學思朗一樣的論調?」

  「我是說真話啊!碰不到有什?辦法?這也是無可奈何啊!」

  「我相信2、30年之後,人口會少一半。」她說。

  「老實說,若真是如此倒是人類的福音。地球上人太多了,就快爆炸。」

  「越扯越無聊,」她站起來。「約了人,我要出去。」

  「去哪裡?我送你,」他也站起來。

  「我自己去。」她望著他一陣。「對我的事怎?突然熱心起來。」

  「一直都是這?熱心,只是以前沒機會表示。」他傻笑。「今天一定送。」

  「也好。」她也不堅持。「送我去金鐘火車站。」

  「要送就送到目的地,反正我悶得慌,」他說:「難道不能讓我看見你那個他?」

  「怕你失望。」她進臥室換衣服。

  「今後不再妄加評論,免得壞事。」他在背後叫。

  換好衣服,化了淡淡的妝,再出來時看見思奕也預備好了,手上還拿著車鑰匙。

  「真要送?」她遲疑的。

  『如果你去九龍,剛好媽媽叫我去買12只大閘蟹回來,可以順便到尖沙咀去買。」他說

  「好。我跟你去尖沙咀。」她打開大門。

  「更引起我疑心了,」思奕跟在她背後。「到底對方是什?人?為什?不許我們見他呢?」

  「我說過時候未到。」她反而心平氣和。

  「兩個妹妹,完全不同的個性。你呢!蓋得密不通風,思朗呢?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知道。」他歎口氣。

  「我有理由。」她平靜的笑。」我怕接受不了失敗,所以不願早張揚,我要有十足把握才說。」

  「你有道理。」思奕終於點頭。「思朗那?多次戀愛不成功,現在心理不太正常,居然逃避戀愛。」

  「逃避?!」她不懂。

  「聽說理工學校有個講師對她非常不錯,她卻從不假以辭色。」

  「又是講師?」她忍不住皺眉。「我想思朗怕重蹈覆轍,個性,思想的距離差太遠。」

  「總要給自己機會啊!不試試怎知合得來?」他叫。

  思曼思索半晌,點點頭。

  「我跟她談談。」

  「跟她談也沒用,她發神經,」思奕一副啼笑皆非狀。「她說除非子樵回來,否則不談戀愛。」

  「關子樵什?事?」她愕然。

  「她說啊!到現在才發覺子樵的男性魅力,才知道子樵的優點。她情願等他。」

  思曼沉默下來。

  她記得思朗也這?和她講過,她以為思朗開玩笑——會是真的嗎?怎?可能呢?

  「是不是她瘋了?」思奕搖頭。「她這?瘋瘋顛顛,做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我耽心她嫁不出去。」

  「也許——她開玩笑。」她說。

  「再正經也沒有了,」思奕舉起雙手,思曼想叫他小心駕駛,他的手已回到駕駛盤上。「所以我很生氣,叫她等一輩子好了,子樵根本不可能回來。」

  「為什?不可能回來?」她問。

  「我——聽公司一美國調來的同事說,他有一些傷心的往事。」他說。

  「傷心往事?他?聯想不起來哦!」她故意說。

  「他的怪個性你不覺得與正常人不同嗎?我相信是往事打擊了他。」他說。

  「你可知道是什?往事?」

  「那同事沒說清楚,只知道他以前曾結過婚。」

  「哦——」

  「後來太太離他而去,就是那?多了,」他聳聳肩。「然後他心理就不大正常了。」

  她又沉默下來。他有段往事她猜得出來,但思朗——她真得問清楚一些,她不想弄得姊妹之間有心病。

  「他太太——為什?離開他?」她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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