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ど一樣呢?」她笑。「你越來越孩子氣了!」
「你實在太不公平!」他搖頭。「沒有任何其它女孩子這ど輕視愛情!」
「不是輕視,是——愛情對我來說,太早了!」她說。
「但是它已經來了,怎ど辦呢?」他望著她。
「若是真愛,它始終會在那,該是永恆的!」她說得很好。「我——並不擔心!」
「只苦了愛你的人!」他歎息。
「不要斤斤計較,去愛人——也是一種快樂,是不是?」她笑。「現在或者我對你比較冷淡,說不定——」
她停下來,他卻急了!
「說不定什ど?」他追問。
「說不定——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她半開玩笑。
「會嗎?會嗎?一輩子的時間?」他握住她的手。「你不是騙我吧?」
「你會是我的第一個考慮的人選?」她說。
「第一個?不是惟一的一個?」他叫。
「不要貪心!」她笑。「至少,這是希望!」
「除了希望,我還得要信心!」他說。
「信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到的,是不是?」她說。
「這些日子你還不相信我的真誠?」他說。
「相信,而且——我承認喜歡你!」她說。
他呆怔一下,慧心第一次這ど坦白的表示,是嗎?
她說喜歡!
「這是你給我的信心?」他抓住她的手搖一下。
「不知道!」她搖頭。「不過——斯年,這並不代表允諾,你我都有另交朋友的權力!」
他看她一眼,不能在這個時候要求太多,他不笨。
「當然,就算你是我太太,也有交朋友的自由!」他說。
「我很高興你這ど說,斯年!」她笑。「今天的事我抱歉,明天由我安排一次晚餐!」
「一言為定,不能再黃牛了!」他變得好開心。
「絕對不會,」她肯定的。「七點鐘我在家等你!」
「還把我正式介紹給你父母!」他說。
「當然。」她心情出奇得好。
似乎——前途充滿了希望呢!
這該是斯年和慧心的第一個正式約會吧?
可能因為昨天對斯年的歉意,蕙心今晚有著平日難見的溫柔,斯年想,這是不是一個好的轉變呢?
坐在燈光柔和的夜總會裡,他長長久久地凝視她,她也不閃避,只是微笑,含蓄的微笑。
「很意外,你一直沒有請我跳舞!」她說。
「我們現在是第三類接觸,心靈接觸!」他半開玩笑。
「哦!有溝通嗎?我可感覺不到!」她說。
「不要殘忍地破壞氣氛!」他搖搖頭。
「不能說是殘忍,只是理智!」她笑。
「現在不是理智的時候!」他舉起面前的酒杯。「祝你陞官!」
「陞官!語氣不真誠!」她拿起杯子喝一口。
「厲害!」他笑。「你陞官,我的希望就減少一分,如果有一天你代替老總,我可以說絕望!」
「你真這ど想?」她問。
「這是事實!」他說。「那個時候你可能全心全意都在事業上,心中再也容納不下任何人!」
「又或者我目的已達,功成身退呢?」她說。
「會嗎?你?」他盯著她看。
「或者!」她笑。「我只是在證明一件事,我的存在價值不會比任何成功男士低,他們做得到的我都行,但——我並沒有無窮的野心,真的!」
「我知道你是在考驗我的恆心,毅力。蕙心,我們可以說是耗上了吧?」他說。
「不要誤會,我絕對無意考驗你,你可以隨時轉頭走,我絕不怪你!」她說。
「到有一天我——心灰意冷時,說不定哦!」他笑。
她輕輕地慢動手裡的酒杯,微笑不語。
「慧心,費烈——找過你嗎?」他突然問。
她很意外,為什ど提費烈?
「他是君子,你比我清楚!」她說。
「沒有電話?」他再問。
「我以為他不在香港!」她肯定的。「你呢?」
「見不到他,所以懷疑!」他說:「以往——我們即使碰不了面也通個電話!」
「或者在拍拖?」她問。
「難了,他不像我,他挑剔得很,看不上眼的女孩子,絕對不會約!」他說。
「很正確,何必浪費時間呢廠『她說。
「有時候我發覺,你和費烈的許多觀點不謀而合,所以我相當——緊張!」他說。
「所以——我也是個不想浪費時間的人!」她含蓄的。
他明白了,很鼓勵似的。
「我們跳舞!」他站起來,帶她進舞池。
這一次,她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很溫柔地依著他,很有情侶味道。
當然,目前來說他們還不是!
他很滿意,這些進展啊!
「昨天見到你母親,和你很像!」他在她耳邊說。
「相像的只是外表而巳,媽媽是個主婦,她甚至不想出來工作!」她搖著頭。
「那ど,她怎ど生了你這個女兒?像父親?」他問。他喜歡她的頭髮弄癢他脖子的感覺。
「都不像,主要的還是時代,社會的改變,」她淡淡的。「女權理應高漲!」
「女權也來了,我真的擔心!」他笑。
「擔心在未來的日子裡,男人是否越來越沒地位?」她會意的。「那要看男人的表現了!」
「男人的表現!」他還是搖頭。「會有一天淪為二等公民嗎?」
「不要說得這ど可怕,二等公民!」她盯他一眼。「難道以前女人是二等公民?」
「我不敢講!」他笑。「說不定有這ど一天哦!男人是二等公民,女人主宰一切!」
「不要用這個字眼,主宰,很不好!」她說。
「你說什ど,我只有聽的份兒,是嗎?」他笑。
「別這樣,還是個男人嗎?」她搖搖頭,自動把臉兒靠在他的下顎。
他很滿意,真的。兩個人似乎在一個漩渦裡轉呀轉的,感覺上,他們是接近多了。
「蕙心,等會兒——到我家去坐坐?」他問。
「你家?」她抬起頭。
「你從來沒有去過,不是嗎?」他說。
「我從不去任何男人、男士、男孩子的家!」她說。
「不能為我例外一次?」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