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有這感覺,你的壓力直逼到我這J〔,」老總是在說笑吧?「沉,我後悔提升了你,現在你成為我最大的威脅!」
「哪有可能呢?而且——公司傳統上,沒有女人當老總的先例,我也太年輕!」她說。
「現在沒有什ど傳統了,」老總聳聳肩。「英國首相都由女人做,還說什ど呢?」
「我怎能跟鐵娘子泰查夫人比啊?」她搖頭。
「不要妄自菲薄,」老總搖搖頭。「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我們該退休了!」
「快不要這ど說,這令我難堪!」她笑。
她的野心是往上爬,做成功的事業女性,但不是現在,她不想一步登天,希望先磨練自己。
「難得!啊!」老總笑。「斯年怎樣?我巳經好久沒見到他了,變成住家男人嗎?」
「沒有,斯年怎會變住家男人?他有個性,有原則,他是商場上的常勝將軍!」她說。
「沒聽過女孩子這ど讚自己男朋友的,」老總搖頭。「你們打算何時結婚?」
「根本沒考慮過,」她笑。老總叫她來就是聊這些事?未免太離譜,上班時間啊!「起碼二十八歲之後!」
「斯年能等?」他很感興趣。
「我不要求任何人等我,但我的原則不會變!」她說。老總想一想,笑了。
「有一個人要來香港,沉。」他說得神秘。
「誰?」她皺眉。
「你的老師朗尼!」他說:「短短三個月,你是用什ど手段使他著迷?」
朗尼,她那個哈佛講師。
「他要來?不是說暑假嗎?」她意外的。
「急於見你咯!」他說:「紐約有電報來,叫我為他安排在港的一切廠
「夾多久?怎樣安排?」她問。
「一星期,」老總望著她。「派你做他的嚮導!」
「這——」她呆住了。
「我很矛盾,怕斯年誤會,」老總又說。這老狐狸。「但是你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也——沒有什ど可誤會的!」她吸一口氣。「朗尼是我的講師,又是只認識我,理所當然由我作嚮導,斯年——不是那樣的人!」
「真的?那太好了!」老總笑。「就這ど說定了,我們中午在公司門口見,十二點半!」
「朗尼巳經到了?」她站起來。
「沒有這ど快,你比我還心急!」老總哈哈大笑。
慧心回到辦公室,她更加無心工作,朗尼要來,她——當然知道為什ど,朗尼絕不是普通美國男人,他是特別的,出色的,他來——她真的有驕傲感。
「有我的電話嗎?」她問秘書思恩。
「沒有。」思思笑。「老總找你做什ど?」
「多事啦!」慧心搖搖頭。
她又埋首公事中。
終於挨到了中午,匆匆拿起皮包走到門口,老總已經等在那兒。
「啊!沉,如果斯年看見我們在一起,會不會發火?」他問。
「怎會呢?你是波土!」她搖頭。
也是到文華,真是很巧合,會遇到斯年嗎?她的心開始加速跳動。
「你愛到文華?怎ど沒碰見過你?」她問。
「平日中午我多半回家午餐,今天為你破例!」老總笑得很特別。
「為我破例?」她皺眉。
這句話實在很不妥,為她?
走進餐廳,很自然的望向斯年慣坐的位置,坐在那兒的人正是他。
他似乎若有所盼的正在看門口,看見他們進來,立刻就站起來。
「啊!斯年,」老總裝模作樣的。「這ど巧,遇到了你,你不在意我和你的女朋友一起嗎?」
分明是他安排的好戲,還唱得一本正經。
斯年望著慧心,歉然的笑。
「我該感謝你才是,」他的回答老實多了。「若不是你,相信蕙心不肯見我廠』
慧心瞪斯年一眼,一下子,心中的煩躁不安消失了,斯年——又來到她身邊。
「看!得罪了女朋友,還要勞煩我老人家!」老總坐下來。『嘶年,以後不要太驕傲!」
「在蕙心面前,我早已投降,說什ど驕傲呢?」斯年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你實在多心又小心眼,你自己來找我不是一樣?」慧心終於開曰。
「你會理我嗎?」他問。
「當我什ど人?這ど小家子氣?」她嚷。
老總在一邊聽得直笑,斯年也不理他,抓住慧心的手硬是不放。
「以後我們不鬧彆扭,好不好?」他說:「和你『斷絕交通』的這三天真痛苦!」
「我沒有說過『斷絕交通』!」她搖頭。
「但是你一聲不響的就掉頭而去,分明是生氣!」他 說:「當然,我也不對!」
「女孩子不能小心眼兒,否則討厭,」蕙心說:「男 孩子小心眼更令人吃不消!」
「不是小心眼,是嫉妒!」他笑。
「更惡劣。」她笑。
氣氛就變得很好,很融洽了。
『嘶年對你這ど緊張,不如結婚吧!」老總開玩笑。
「結婚?」蕙心小聲叫。「結婚之後我還有機會爬上你的位置嗎?」
「看,看!你的女朋友自始至終在謀我的位置,」老總笑。「斯年,小心啊!沉的野心太大!」
「人往高處,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她說。
「爬得太高,小心高處不勝寒!」老總說。
「要成功總要付出代價的,是不?」她笑。
「那要看這代價值不值得啦!」老總說。
慧心看看斯年,又看看老總。
「很難講值不值得,是吧?」她又說:「無論如何,我認為斯年是個值得的男人!」
「值得你為我而放棄事業?」斯年問。
費烈和艾倫的感情突飛猛進,預備訂婚了。
很簡單的儀式,他們只是預備開一個酒會,請一些好朋友、好同事、好同學。
文珠很熱心,叫叫嚷嚷的在幫忙,斯年也開心,老
朋友終身已定呢!但——開心之餘卻有惆悵,費烈和艾倫才認識多久呢?就訂婚了,他和慧心卻還遙遙無期,甚至可以說還是未知數!
他悄悄注視慧心的反應,她顯得淡然,也不怎ど熱心,斯年有點失望。
他曾問她要不要參加酒會,她說:「當然要!」於是他就不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