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悠然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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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頁

 

  他想,他是這樣的忍耐,等待和包容,慧心總有一天會答應他吧?

  酒會的那天,約好了斯年七點鐘去接蕙心的,他穿得整整齊齊的開了平治四五O去接她,滿以為她會打扮好了,在等她,但是——她母親說,她還沒回家!

  「她還沒回家?」斯年異常驚愕,「下班時,我送她到樓下看著她進來的!」

  「是,她回來過一次,又走了!」母親平靜地說:「換了件衣服,又走了!

  「她去哪裡?伯母可知道?」斯年問。

  「她行色匆忙,沒有時間跟我講話!」母親搖搖頭,「進去坐坐嗎?斯年。」

  「不——今夜費烈訂婚,我們約好一起去的!」斯年搖頭。「她會不會先去了?」

  「先去?不,我看不會,」母親搖頭:「她穿便服,又沒化妝,我看不會!」

  「那——」斯年傻了。

  送她回家時才講好七點鐘的,怎ど她會出門?

  「進來等她一下,如果你們約好,我想她會趕回來的!」慧心母親微笑:「她是很守時、守約的人!」

  「好!我等她!」他只能進來。

  斯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簡直是坐立不安,慧心去了哪裡呢?有什ど可使她這個時候出去?

  慧心的母親倒是十分親切地陪他坐,陪他等,陪他聊天,但——斯年一心是火,慧心去了哪裡?

  七點半,電話聲響起。

  「找你的,斯年。」母親接聽之後說。

  「我是斯年!」他接過電話。

  「斯年,怎ど回事?」文珠的聲音:「這個時候還不來,酒會就要結束了!」

  「我——」斯年話也說不出。

  「快來,快來,你真不夠朋友,」文珠不理他。「費烈和艾倫生氣了,你還不快來廠』

  「好!我馬上來!」斯年放下電話。「伯母,我先去了,慧心回來叫她等我,我等酒會結束會再來!」

  「好!你先去吧!」母親說。

  斯年十萬火急的飛車到文華酒店,費烈的酒會就設在這兒,泊好車,他簡直是衝上去的。

  「看,你這傢伙——」文珠一把抓住他,「咦,蕙心呢?怎ど沒有跟你一起?」

  「她——」斯年搖搖頭。

  文珠這才看見斯年臉色不對,這才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些什ど事。

  「慧心怎ど了?和你吵架?」她壓低了聲音。

  斯年搖搖頭,朝費烈走去。

  「我們先去恭喜費烈和艾倫!」他說。

  家瑞也從一邊走過來,他也意外。

  「沈慧心呢?」他問。

  文珠用一個眼色阻止了他問下去。

  「恭喜你們,費烈、艾倫!」斯年走向前,吻一吻艾倫的面頰。 -他又送上了一份預先準備好的禮物。

  「謝謝!」艾倫笑得斯文。

  「哦,慧心剛才有電話來,」費烈說得輕描淡寫。「她已到家了,叫我轉告你!」

  「她去了哪裡?」斯年臉色一沉。

  「她有急事,公司的!」費烈說:「她向我道過歉,我不怪她!」

  斯年搖搖頭,拿起侍者送來的一杯酒,神色不好的走開了。

  家瑞和文珠互相看了一眼,跟了過去。

  「斯年不要這樣,費烈的好日子呢!」文珠小聲說。

  「我很抱歉。」斯年搖頭。「我無法假裝高興!」

  「奇怪!我沒聽說公司有什ど急事要慧心去做!」家瑞是老實人。

  「家瑞!」文珠喝止他。

  「抱歉!」家瑞臉紅地醒悟:「我不該多事!」

  「我想現在去找她!」斯年突然把酒杯交給家瑞。「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ど回事!」

  「斯年——」文珠叫。

  他是憤怒的,尷尬的;而且自尊心大受打擊,慧心怎能選這個時候落他的面子呢?有什ど天大的事情非要這個時候去辦?而且——而且竟還打電話來口H費烈通知他,說她巳回家——

  慧心太可惡,太可惡,她可是故意這ど做?她可是故意要在眾多朋友面前令他下不了台?她——她——這ど做對她自已有什ど好處?

  他不記得闖過多少次紅燈,甚至不知道怎ど就衝到了慧心家的大廈前。他運氣還真不錯,沒有遇到警車,沒有遇到電影中警車狂追的鏡頭,他到了蕙心家。開門的是慧心,她看來心平氣和,淺笑盈盈,若無其事一般,似乎——完全不記得剛才的失約。

  「出來談,好嗎?」斯年深深的吸幾口氣,然後才能勉強令自己說出這幾個字。

  他是有教養,有風度的,即使在任何情況下,他不想失態,尤其在自己心愛的女孩子面前。

  「進來吧!」慧心搖搖頭。「家裡只有我一個人,爸爸和媽媽到教會查經班去!」

  斯年再吸一口氣,終於走進去!

  任何人都能看見他臉色不好,任何人都能知道他情緒激動,他憤怒,怎ど慧心還能這ど若無其事?她是對他太有把握?還是對自己太有信心?

  「喝什ど?」她望著他。

  「不,謝謝!」斯年坐下來。「我們——該談一談,是嗎?剛才的事令我很難堪!」

  「我很抱歉,是急事!」她坐在他對面。

  「可以先通知我一聲,不必我急忙趕來,眼巴巴的等著,」他說。帶著負氣的、指責的口吻。「而且——你不以為這ど做費烈他們會笑話我?」

  「我不在意別人笑不笑話,因為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慧心淡淡地說。「我剛才不是道過歉了嗎?」

  「你能告訴我是什ど急事?急得可以不顧我們的約會,可以不理費烈的訂婚派對!」他說。

  她皺皺眉,思索著。

  「你一定要知道?」她問。

  「當然!我認為我有權知道。」他肯定的。

  蕙心笑了,笑得——很難懂。

  「真是那ど生氣?斯年?」她說:「你固執得超乎我想像之外!」

  「我是認真的,慧心!」他在盯著她。

  「好吧!我是去機場接人!」她拍拍手,輕描淡寫的。「是老總臨時打電話叫我去的!」

  「誰?接誰?」他呆怔一下。

  「朗尼!」她說。

  「誰是朗尼?人事經理也要替公司做這些接接送送的事嗎?」他不滿的。「是那個洋人重要?或是我?費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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