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流星的眼淚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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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頁

 

  希仁也顯得疲借,但全無睡意。

  「我只是不明白,冬姨哪兒來這麼大的力量捉住盧太?」他問。

  「也許是——意志。」傳宗這麼回答。

  第二天早晨,警方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他們查出了盧太的真名叫江中月。江中月?她竟是江心月的姐妹?

  這兩姐妹到底藏了甚麼居心?

  希仁、曼寧、家儀、傳宗都趕到警署,傳宗把冬姨也帶了去。

  警方用一個相當大的單獨房間接待他們。

  然後,他們帶來了江心月和盧太。

  「你們的管家盧太二十多年前是一間舞廳的伴舞小姐,與其妹江心月同一職業,她原名江中月,藝名玲玲,今日凌晨犯意識謀殺陳冬妹女士。」警方人員說。

  「我並未謀殺人,只不過去看看她。」江中月(盧太)冷冷的說。

  一夜之間她的神情、氣質、態度完全改變了,不再斯文、不再文雅、不再有禮,她變得更像江心月。她真是太出色的演員。

  「黑衣蒙面半夜去看人?」警方人員冷叱,「你和陳冬妹是老朋友?」

  「她兩次受傷都是我照顧她。」江中月強辯。

  「你去看她,她為甚麼反手捉住你?」警方人員不放鬆。

  「誰知道,你們該問她,有的人是這麼忘恩負義,這麼反骨。」

  「你對她做了甚麼,令她高聲慘叫?」

  「尖聲慘叫的是我,她一把捏住我的喉嚨,想捏死我。」江中月理直氣壯地說。

  「事實上是你半夜意圖不軌的侵入別人臥室。門上了鎖,你怎麼進去的?」

  「我當然無法通過上鎖的門,是她開門讓我進去的。」江中月冷笑,「不信問她自己。」

  「你明知她是啞的。」警員臉有怒意,「你最好說真話,這對你自己有利。」

  「我沒犯法,不需要有利。」江中月尖銳的,「我甚麼都不怕。」

  「你遲早總要招認,何不說快些。」

  「我要找律師,我要法律援助。」她叫起來。

  「告訴我,你對陳冬妹做過甚麼?」

  「甚麼都沒有,沒有。」她又叫起來。

  「她說沒有就是沒有,她從來不說謊,」江心月在一邊叫道,「顧家上下連菲籍女傭、花王都可以證明她是斯文好人。」

  「好,她算是好人,但告訴我黑天半夜為甚麼偷進別人臥室?」

  「陳冬妹身體不好,她去看她。」江心月說。

  「你們以前認識陳冬妹?」

  「不,她的姐姐陳菊妹是我以前的傭人。」

  「陳菊妹呢?」

  「我怎麼知道?十多年前身體差,神經有點問題,回鄉下了。」江心月翻翻眼睛。

  「據我們的調查,她死在香港,車禍受傷不治而死。」

  「關我甚麼事?」江心月拍案而起,很沉不住氣,「你們該問她的家人。」

  「陳菊妹死於車禍,我們警方有很詳細的資料,」警員微微一笑,「闖禍的司機很年輕,剛拿到車牌,他叫魏孝安。」

  這名字一出,大家都呆怔在那兒,這魏孝安與江心月的同居男人魏孝全有甚麼關係?

  「不知是天意或是巧合,失蹤十多年的魏孝安是三個綁架顧家傑又自動投案者之一,今天也在我們這兒。」

  江心月臉色大變,奸半天才勉強說:

  「我不知你們在說甚麼,我甚麼都不知道,完全不關我事。」

  原本安坐椅子上的冬姨霍然而起,激動得臉也變紅,身體顫抖。

  「別急別擔心。」傳宗擁著她瘦削的肩,「警方會查清楚所有事的。」

  冬姨深深的呼吸幾次,慢慢坐下。

  「魏孝安是你同居男友魏孝全的哥哥,事情是否太巧合?太戲劇化?」警員笑。

  「我怎麼知道?」江心月臉色劇變,「我不認識魏孝安,阿全從來沒說過有個哥哥,你們不能生安白造。」

  「人全在我們這兒,要不要對質?」

  「現在你們要審的人是我,關江心月甚麼事?她沒犯法。」江中月十分狡猾。

  「是啊!我又沒犯法,不是犯人。」江心月仰高了頭。

  「那麼你告訴我們真相。」警方人員軟硬兼施,「反正你們是自己人,說不定陳冬妹和顧家不告你。」

  江中月把視線轉向沒有表情的希仁瞼上,又轉向傳宗、冬姨,最後回到警員。

  「沒有真相,該說的我已說完,沒有甚麼好說。我強調,我無罪。」

  「很好。」警員站起來,走到希仁身邊向他耳語一會,希仁點點頭,然後那警員退出房間。

  屋子裡一下子沉悶起來,誰都沒說話,江心月、江中月兩姐妹互相對望,似在交換意見。

  很快的,警員又回來,向希仁點頭。

  「他們已經出發。」他說。

  大家不知他們弄甚麼玄虛,江心月很緊張,凝望著警員半晌。

  「你們到底把阿全怎樣?為甚麼不讓我見他,綁架的人不是他,是那三個人冤枉他。」她尖著嗓子叫。

  「別擔心,他們兄弟敘舊,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

  「我的律師要保釋他。」江心月說。

  警員不出聲,彷彿在等待甚麼。

  還是江心月最沉不住氣。

  「你讓我們在這兒等甚麼?簡直浪費時間,我要保釋盧太。」她又嚷道。

  希仁公司的律師來到,匆匆對他低聲說了些話,又拿出幾份文件給他看。

  大家都望著他,只見他臉色漸變,越來越蒼白,越來越壞,最後憤然把文件擲在桌上,大聲暍道:

  「竟有——這樣的事。」

  眾人的眼光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他連連喘息又努力抑制自己。

  「我們的好兒子。」他終於黯然歎息坐下。

  「甚麼事?」曼寧覺得心驚肉跳,近日一連串發生的事幾乎令她負荷不了。

  「「躍馬國際」被證實家傑有份,近年我們所有遭橫手搶走的生意全是他做的,紐約第五街大廈、德國發展的度假村——」希仁無限感慨,無比心痛,「還有一些香港生意,他故意跟我作對,還與不法之徒勾結,洗黑錢,做假賬,所有的一切全證實了。」

  「希仁——這不是真的。」曼寧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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