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當愛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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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是不是這句話要被你笑一輩子?」他瞪她。

  「事實上這是你自己說的,」她搖頭,「我又沒有加油添酷。」

  「有時候我在想——覺得也頗不是味道,」他輕歎一聲。「我這麼牽掛她,不知她心中有何感想?」

  「怎麼這麼說呢?感情是互相的,當然牽掛,相思卻是兩個人的事咯!」她說。

  「但是——」他搖搖頭,沒講下去。

  「怎麼?你認為她不是這樣?」她是關心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想了一陣,是考慮該不該告訴她吧?

  「我很容易得知她的消息,」他終於說:「她看來一直很快樂。」

  「那又有什麼不對?她心境若是不快樂,可以向大家說出她的感情?她的遺憾?她能這麼做嗎?」

  他楞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你說得好,她必須在意很多人,很多事。」他說:「是我傻,我怎能那麼懷疑她?」

  「如果——如果你們真有一段情,你就不該懷疑她,」她說:「而且,如果明知不可能,你就該忘掉一切!」

  「忘掉?」他搖頭苦笑。「能這麼容易嗎?」

  「香港歌壇最近流行一首歌,歌名叫『舊夢不須記』,你聽過嗎?」她故意輕鬆的說。

  「什麼歌?我不知道!」他說。

  「歌詞裡說,若有緣份,你們是會再相逢的。」她說。

  「再相逢?」他還是笑。「也許,我們也許會再相逢,但肯定的,已沒有那種感覺,那種氣氛,那種情調。」

  「感覺?不是感情?」她詫異的。

  他皺皺眉,過了半晌才說。

  「我已記不清楚,也再難以分辨,」他停一停,再說:「我只記得當時感覺非常美,非常好,令人沉醉得不想醒過來——我想該說感覺比較正確。」

  「那——不是一段情了?」她大聲問。

  「說實在的,我不知道!」他搖頭。「因為開始得太突然,太意外,太快,也太短了,我來不及肯定,已經結束,所以我不敢確定。真的,我很迷惑!」

  「江浪,我也不能替你確定是什麼。」她攤開雙手,笑起來,「你又不肯說出她是誰,或把一切經過告訴我,我想替你分析也不行!」

  「事實上——也沒什麼經過,」他猶豫一下:「那四十八小時裡我們很接近——附近沒有旁人,感覺上——那很美,她的眼中似乎有著些什麼,我不能確定——」

  「江浪,你越說越遠了,」征世打斷他的話。「什麼很接近,沒有旁人,又什麼她眼光中我怎會明白呢?要嘛你就別說了,要嘛你就完全說出來,再這麼——暖昧的拖下去,我可受不了。」

  江浪停下腳步,放開擁著她的手。

  「那是——在她家,很大的——宮殿式建築。」他說得好困難。「我是去工作,借她的地方拍一點紀錄片,她——她是—」

  他終於說了一個名字,說了一個足以令任何人震驚和意外的名字。

  征世呆住了,她以為在做夢,那是不可能的,雖然那只是一個小國家,但是——那個她卻是被公認的美人,年輕時是,現在也是,江浪所說的她——怎麼竟會是她?

  「你——開玩笑!」好半天,她才逼出一句話來。「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認為不可能。」他痛苦的:「但是——我真的感覺到,真的!」

  她呆呆的望著他,他的深切痛苦令她開始相信;或者——真有那麼一段情吧?也許不是情,是一段迷惑!

  是!或者「迷惑」是最好的形容詞。

  「江浪,我——不知該怎麼說才好,若是真的,我相信任何人都會有你那樣的感受!」她說:「不過——我寧願說它是一段迷惑較好些!」

  「迷惑?」他自語。

  「是,說是一段迷惑,你不是會坦然,舒服一些?」她說:「對不對?」

  「我——不知道,」他長長的透一口氣,「不過告訴你之後,我似乎真的不再那麼痛苦和難受了。」

  「因為你找到人為你分擔,」她誠懇的握住他的手。「而且我是絕對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

  「啊——」他意外而驚喜的望著她。「你真的相信?」

  「當然!你有這條件,」她肯定的。「雖然名譽、地位、財富你這輩子永遠不能跟她比,但你有自己本身的條件,而且你比她年輕得多呢!」

  「相信我,她是非常年輕與美麗的。」他鄭重的。

  「這點我相信,可是她的女兒也嫁了。」她笑。

  他沉默了一陣子,臉色漸漸好轉。

  「我覺得輕鬆多了,真的,」他開心的。「沒說出來之前,我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會說我是荒謬的。」

  「怎麼會呢?我相信莊巖也會相信你!」她說。

  「我沒有告訴他,因為——我想他不會懂感情的,」他說:「他永遠不接觸女人。」

  她皺著眉,莊巖不懂感情?她想反駁他的話,卻又想不出該說什麼。感覺上,莊巖——該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他是獨身主義者!

  掃瞄校正:Luo Hui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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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江浪下了班,駕著莊巖的日本車回石澳。

  是週末,他卻沒有任何節目。廣告公司同事曾約他一起出海釣魚,他沒有興趣。

  其實回到石澳更寂寞,那麼大的房子只有他和老管家,除了看電視,他簡直沒有任何事可做。

  莊巖到紐約一星期還沒回來,他這人是神出鬼沒的,怕他也弄不清自己的行蹤吧?

  江浪不能希望他常回來作伴。

  他又想起征世,每想起這名字,他心中就流過一抹溫暖,她是個好朋友,好姐妹,但——他不能老是找她,她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不是嗎?

  似乎——留在香港與他的原意相違,他並不真正快樂,心靈中那一絲孤寂總是揮之不去。

  但是回去美國,他又不甘心,他總要在香港做出些什麼才能回去,是不是?他不想留在這兒一事無成,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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